陳浩在劉文成回來之前,早已整理好衣物,離開。臨走時,將屋裡重新整理了一遍,這十幾天的相處,每天遇到的林靜曼各種奇怪搞笑的事件,就像是一場美好的夢境。
他在心裡清楚的知道,這場夢該醒了。”我出去走走。”一個小時前,那個住在心中,依然視爲女孩的林靜曼撅着嘴,放下手中的粉紅禮盒,邁着沉重的步子到公園散步去了。
陳浩依靠在窗前,看着那個邁着步子,感覺有氣無力的林靜曼,從手中拿起前幾天收到的宴會邀請函,原本是不打算去,可是現在爲了這個女孩,爲了守護她,也只能
白晝在經歷一天喧譁之後,悄然落幕,黑夜漸漸成爲了主角。它透過月光看着那個站在鏡子面前的女人,褪去那頭終日綁起的馬尾,一抹黑色瀑布傾瀉而下,在柔和的燈光下反襯出淡淡的光。
原本長滿‘雜草’的濃密眉峰經過修整瞬間變成簡約而不失自然的一字眉,纖細的睫毛在睫毛膏的巧妙梳理下,根根分明,又不會看出是刻意粉刷出來的效果。下午,爺爺告訴她這次的宴會並不是劉奶奶想要辦,而是f市的市長爲了獎勵她多年的工作政績而特意在那間以高價位,難預約聞名的廈華酒店宴會廳爲她的六十大壽而慶生。
也許,今天晚上,她會駕馭不了身上的禮服,腳下的鞋子而當衆出醜,丟了奶奶的臉,可是,‘輸臉不輸陣’就算已經預知到結果,她還是要來一個華麗的獻醜。
“我到了。需要上去接你麼?”電話那頭冷冰冰卻充滿磁性的男聲,林靜曼可以感受到他此刻臉上那張依然死板的面癱表情。
“不用,老孃我自己走下去,在樓下呆着就行!”沒等他回覆,便狠狠的按下掛機鍵,站在鏡子面前,深呼一口氣,從僵硬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加油!林靜曼。
隨手拿起白色的錐子鞋,踮着腳尖踩在涼爽的地板上,雖然她從小沒有練過芭蕾,可是就是天生有種踮起腳尖走遍天下的本領。按着‘1’鍵,等待即將上升的電梯,也做好心理準備等待即將到來的出醜。
在走出電梯的那一刻,她低下頭,小心翼翼的穿上白錐子鞋,繼續拉起腳下過長的裙襬,謹慎的邁着小步,臉上露出尷尬的表情,看着地上,生疏的步伐儼然像剛進宮學習禮節的秀女。
“來,我幫你。等你走完,宴會早就結束了。”短短几米的距離,既然十分鐘還沒有走完,腦海中突然浮現出在很久以前那個在公交車吃甜筒的女孩。
坐在灰色奧迪的沈志軒嘴角露出一絲無奈的笑容,那天的他簡直就是被‘侵犯’了。可是實在看不下這樣慢吞吞的步伐,按捺不住心中的隱火,打開車門,雙手抱起那隻‘母蝸牛’。
“沈志軒,你幹什麼?放我下來!”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林靜曼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就被他架在身上。雙手胡亂的拍打着他的肩膀,白皙的雙頰上是若隱若現的腮紅,由於緊張而導致血液加快臉上瞬間通紅。
“別動!抱緊了!”看着身上掙扎,雙手亂揮的瘋女人,沈志軒一聲命令式的口吻之後,瞬間讓她安靜不少,“別誤會,我不會對你有任何意思!只是想準時帶你去見奶奶而已!”一句打斷了此刻林靜曼心中的美好。
粉色的長紗裙,白色的修身西服,在被月光灑滿的金色石路上,不遠處傳來整齊的蛙鳴聲,就像是一首美妙的婚禮進行曲,那些閃爍在天河星星,正歪着腦袋,帶着幸福笑容看着地上的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