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丹豎着耳朵聽呢,聽見爸媽要把她攆出去,自然不幹,出去了飯都沒得吃!
白小丹也不哭了,起身鑽進她原來的房間,鎖上門,誰敲也不開。
外面這麼多人看着,到底是親生的,白家人也不敢做的太絕情。外人不知道內情,看到閨女離婚了就被他們攆出來,反倒顯得他們無情了。
封華收回了精神力,管她以後如何呢,反正看見她過得不好,她就開心了。
方芳走了過來:“笑什麼呢?這麼開心?我哥又來信了?”
封華高興地點點頭,方遠確實來信了。
雖然現在他們每天都能在空間裡相聚幾分鐘,運氣好的話,方遠單獨出任務,還能留宿幾宿.....
但是寫信這件事情,方遠依然還在做,像以前一樣,只要條件允許,他就會一個星期給封華寫一封信。
雖然信裡沒有什麼情啊愛啊的,但是封華依然能從字裡行間看出情意綿綿,她就當這是情書。
方芳有些羨慕地看着封華。
“你彆着急,你三哥說給你物色了幾個不錯的小夥子,等有機會讓你見見。”封華說道。
要說單身男青年的資源,誰也比不過方遠。這幾年他也一直留意着呢,確實相中了幾個不錯的,等着封華和方芳回了京城,就安排個時間見見。
方遠剛剛接到調令,他所在的部隊,要調到京城去了。這樣等她們回了京城就可以去探親了。
“真的?”方芳顧不得矜持,激動地問道。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方芳放心了,捂着嘴笑了半天。笑完,突然想到自己來的目的,又有些笑不出來了。
“怎麼了?還愁眉苦臉的?”封華問道。
既然封華問了,她也就說了:“我家想請你回去吃飯...”
方芳自己加工了一下,帶上個“請”字,實際上按她家的態度,封華是愛來不來的。
他們還端着長輩的架子,有些放不下來。就是想下來,這第一個臺階也得封華遞。
封華纔不遞!在那懸着吧!她覺得現在這清淨日子挺好的!等方遠回來了,她再陪他回去演個戲就可以了。
“沒空,我要...教徒弟呢!”封華拿着中醫書,笑嘻嘻地看着院子另一邊的周楚彬。
周楚彬幽怨地擡頭看了她一眼,低頭繼續看書了。
他不是來養膘的,他要趁着這段時間提高一下自己,西醫就這樣了...提高的空間不大,中醫倒是可以深入地學習一下。
而封華就是現成的師父。
風水輪流轉啊,師父也能換着當....周楚彬笑着搖了搖頭,繼續看書。
方芳見封華不同意,沒有再勸,自己回家了。
方家人見方芳一個人回來,立刻落下臉。
方老太太張嘴要說什麼,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不過手裡的動作卻大了幾分,摔摔打打的,一不小心就打碎一個碗。
兩個孫媳婦都鵪鶉一樣不敢吱聲。進門幾年,她們是真的知道了,這老太太真不好相與!她們好想像封華一樣出去住啊~可惜,自家男人不給力。
......
故家屯還算風平浪靜,但是外面已經亂了起來。許多人倒了,許多人被抄家,許多人被關牛棚、被下放。
封華靜靜地等着,7月1日的早晨,果然等到了她要等的人。
樑青山趕着馬車,車上拉着三個陌生人進了村子。
前世封華沒有親自“迎接”王展鵬的到來,她甚至不知道村裡多出了這個人,直到王展鵬主動出現在她面前,去她家提親,她才知道這個人的存在。
今生封華要好好歡迎歡迎他,場地她都準備好了,就去真牛棚吧。
夏天,跟牛一起住,那個味啊,再加上蒼蠅蚊子,對從小住在武康路豪宅的王展鵬來說,那簡直是此生不敢想象的酷刑。
前世王展鵬只住了三天,就想辦法搬到老孫家的鬼屋去了。
今生他所有辦法都會無效,封華已經交代好樑青山,這牛棚他就是住塌了也得蓋個新的重新住!直到他離開。
前世王展鵬想的辦法就是把牛棚弄成危房,他很有分寸,只把住人的那半邊弄塌,而沒有傷到牛,樑青山也就沒深究,讓他搬了出去。
這都是很久之後,王展鵬對她說起的。
封華這輩子也沒打算要他命.....畢竟前世他沒要她的命,她只打算好好磋磨磋磨他。
封華沒有跟樑青山打照面,站在草甸子裡靜靜地看着王展鵬離開。
王展鵬比封華大15歲,今年已經30出頭,五官端正,氣質正派,打扮整齊了,看着很有派,很有領導的樣子,雖然他只是個領導的秘書。
但是那可是個大領導,而他是第一秘書。現在好了,領導倒了,他也不能倖免,被下放到北大荒勞動改造。
至於跟着他一起來的另外兩個人,封華也有印象,這是兩個畫家,主攻西洋畫,最擅長人體藝術......所以沒到818,他們就下來了。
最關鍵的是,這倆男畫家,好像還是“兩口子”。
前世封華跟他們接觸不多,這倆人平時也幾乎不跟村民說話,封華後來作爲王展鵬的老婆,才慢慢跟他們說上了話。
“兩口子”也是封華過了二三十年後慢慢回過味來的,前世在此時,甚至到他們離開,封華都當他們是兄弟情深。
封華跟這倆人無冤無仇的,甚至她前世的美術啓蒙,都是從他倆這裡偷學的,所以封華沒讓樑青山把人家也放到牛棚,而是直接安排了一個村裡的廢棄房子,還是相對較好的一個。
這差別待遇,直接把王展鵬氣得胸悶。
“你也別挑,你跟他們不一樣,自己犯了什麼事自己沒數嗎?”樑青山看都沒看王展鵬,語氣牛哄哄地說道。一副不講理不好惹的樣子。
真是的,得罪了封華還想有好日子過?樑青山掃了一眼他的小腿,不知道這腿還能完好幾天.....
每次看見馬大炮,他都會想起他的腿是怎麼瘸的。每當聽到馬大炮把這歸咎於天意,他的心裡就是無數的點點點......
“牛不用你喂,好好在這住着就行。”樑青山指着牛棚的一角說道:“但是牛糞你得收拾。”
王展鵬的臉色立刻比牛糞還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