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剛伸出手,蝴蝶就飛走了,也帶走了清香。方遠來不及遺憾,就發現自己被更多的清香包裹着...
方遠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來不及體會,就把剛披到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強硬地給封華穿了回去。他就是凍死,也不能跟小丫頭搶衣服!再說,他並不覺得如何冷。
封華掙扎了一下,還要再脫。她纔是真不冷,方遠是裝不冷。
“乖,穿好。”方遠怕她再脫,情急之下抱着她說道。
封華一下子老實了......
方遠抱了半天,才反應過來這姿勢有些過分,趕緊鬆開手,然後努力忽視心裡那點不該有的不捨.....
這還是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小丫頭呢,還是他認定的妹妹呢!想什麼呢!
封華心裡那是老不捨了......不過,來日方長!
“走,我給你借件衣服去。”封華拉着方遠又回了醫院,去了食堂,周楚彬果然還在吃呢。不過他早就吃飽了,現在只不過是捨不得放下,有一口沒一口地吃一口。
“師兄,我記得你還有件貂皮大衣來着,借我遠哥穿一下!”
周楚彬噎了一下:“你遠哥.....”說完看着方遠,見他一身單薄地站在那裡,微笑地看着封華,見他看來,禮貌地跟他打了個招呼。
周楚彬記性好使,回憶了一下也反應過來,方遠從進醫院的時候,穿地就是一身單薄,裡面似乎連棉襖都沒有。
“你就這一身從南方過來的?”周楚彬問道。
方遠點點頭。
“厲害了。”見他如此孝順如此能抗,周楚彬也不好意思不借,雖然那件大衣他平時都捨不得穿...誰想到拿出來晾了一次就被封華看見了,記住了。
她那個小腦子,就不能幹點正經的!
周楚彬回宿舍拿了他那件貂皮大襖出來,小心地遞給封華。
“師兄,過年去我家吧!好吃好喝伺候!反正你一個人在這過年也沒意思,怪可憐的。”封華接過衣服,隨手就給方遠披上了。
方遠還是沒來得及反應,蝴蝶飛近,又飛走。
周楚彬臉上的表情有些糾結:“話說一半就行了!最後一句怎麼這麼扎心呢?”前面的倒是很不錯,他都心動了!
“來吧來吧!順便給我們村再義個診,我代表廣大父老鄉親先謝謝你了!”封華繼續邀請道:“順便還可以教我學習!”
最後一句讓臺階更結實,周楚彬順着就下了~
“好吧,我跟同事安排安排,爭取再去你們大隊義個診。”說完嘴角已經翹高高起。好吃噠,我來了!
封華和方遠又離開醫院。
“去哪?去你師父家?還是去你那個單位的宿舍?”方遠問道。
“去我師父家。”封華笑着說道。什麼鬼宿舍,在哪裡她都不知道呢!明天就要“辭職”了,這樣正好!她這傳說中的單位,不用出場,就下場了,真是再好不過了。
“到底是什麼工作?”方遠還是不放心地追問道。
“就是一個規模比較大的裁縫鋪,有個厲害的老師傅,我沒事就給師傅跑個腿,幹個零活。”封華說了兩句沒再多說:“哥哥,我會做衣服了呢!我給你做幾身新衣服吧?”
聽說是個裁縫鋪,方遠放心了些。聽到封華要給他做衣服,方遠笑着搖搖頭:“我在部隊都穿軍裝,常服用不上。”
“怎麼用不上?你來回路上可以穿啊!萬一出個什麼任務,需要隱藏身份,多備幾件常服有備無患啊!”封華說道。
這倒是....他就出過幾次需要穿便服的任務,但是因爲他入伍時候帶的兩件衣服都已經小了,穿不上了,都是借的別人的衣服。現在衣服基本都是量身定做的,別人的身材跟他到底不一樣,穿着都不太合適。
方遠入伍快兩年了,身材也是變化很大,更高更壯更男人了!之前只是個俊俏的少年,現在卻是個英挺的男人了。而且封華覺得他肯定見過血了,方遠身上已經有了似有似無的煞氣。
“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不許推辭。”封華搖着他的袖子撒嬌道:“推辭也沒用,我還是會照做的~”
看着她賴皮的小模樣,方遠心裡軟軟的,捨不得再推辭,而且,他對封華親手做的衣服,也很心動。
兩人說着話,就到了唐賢家,但是封華卻在門外拉住了方遠。
“嗯?”方遠問道封華。
“你聽,師父家是不是有好多人?”其實是封華用精神力看見的,唐賢家此時很熱鬧,一大屋子人剛剛吃完晚飯,桌上只剩下空空的碗碟,空氣裡還瀰漫着羊肉的香氣。
真是不巧,唐賢的兒女帶着孫子回家過年來了!那她家本來就不大的地方,可就沒地裝她了,這一屋子人,估計沙發都得睡兩個。
方遠耳朵也靈,此時就在唐賢家樓下,房子又不隔音,熱鬧的聲音傳出好遠,他早就聽見了,只不過以爲是別人家。
“那...你跟我回醫院吧?那麼多病房,不,你去醫生辦公室將就一宿?我看那裡有爐子。你去住,可以吧?”
“可以的。”封華乖乖點頭,能離方遠近點,她自然是開心的。之前沒提,那是因爲知道方遠肯定不同意,醫院的辦公室,再暖和也不如師父家得勁。
兩人又原路返回醫院,方遠心裡也莫名開心...
到了辦公室,周楚彬也在,封華這纔想起,今天是他值班。
“你怎麼回來了?”周楚彬問道封華,他是聽說她要去師父家住的。
“師父的兒女回來了,我就直接沒進去。”封華攤攤手。
“那你睡這吧,正好我今天晚上不睡。”周楚彬指着牆角的牀說道。不管有沒有病人,每天夜裡都有醫生值班,都睡在這張牀上。
而方全的病太特殊,誰知道這一宿睡過去,他明天還能不能醒....所以周楚彬打算今天晚上不睡了,親自守着。
“或者你去睡我宿舍?給你鑰匙。”周楚彬掏出一串鑰匙。
想到小丫頭要睡在另一個男人牀上,還是個年輕英俊的男人,方遠心裡突然非常不舒服。
“不用了,就住着吧。”方遠說道,麻利地幫封華鋪好牀,看了看,又去自己行李裡拿來兩條牀單,一上一下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