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
有人搖晃我,胸口隱約還有些疼痛!
“喂!小蝴蝶快醒醒!太陽曬屁股了!”
有人拍上我的臉,把我從阿瞞懷中拽開,我看見我的身體慢慢消散,化作點點紅光,天空無憂花雨下。
“你在不醒本司命就用無憂花把你埋了,是活埋嘍,本司命讓你來幹活掃地,你竟然給我睡死過去?”
聲音主人,捏住我的鼻子,沒辦法呼吸了這是。
我一下驚醒,入眼就是貼在我鼻粱溫潤褐色眼眸的司命大人,嚇得我一下跳過三尺開外。
“反應夠敏捷啊!”司命摸摸鼻子,站直腰板,眼眸不經意掃過滿庭院的無憂花。
“那是,妖仙相斥,當然離你遠點!”我下意識摸了一下被他碰觸的鼻粱,另一隻手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痛!很痛!又在做夢?剛剛的阿瞞其實又是我在做夢?
“相斥你的頭,快點幹活!”司命褐色眼中閃過不自然。
看着熟悉的無憂花院落,心情低落:“司命!”
“嗯……”
“我剛剛做了一個夢,很真,很切的夢!”我有些低落,阿瞞,阿政都不存在,又是我在做夢!!
司命隨手接過飄落的無憂花,眼神透過我看向天際:“既然是夢,就別放在心上!夢醒了就什麼都不是了!”
翻手讓無憂花落下,他又道:“還不快把無憂花清掃乾淨了,想偷懶是不是?”臉色轉變之快,讓我應接不暇,沒想到這男人變臉之術,不壓於凡間女子的善變那。
“…………”
看着忽然暴跳如雷他,我一愣,本能的幻化出掃帚開始認命的掃地,掃,掃,掃!
他見狀就哼了一聲,鼻孔朝天的走了。
至於後院的無憂花,我花了三日才清理了一小半,根本就清理不了嘛,這三日合着人間就是三十年,一個院子我掃了三十年,無怪司命第一次來查看時會熱諷道:“你真是弱爆了,一個院子掃了三十年!”
我相當無語以對,這顆無憂花樹,像我這樣的幻化的妖,三五個合抱,也抱不過來。
在有這一庭院無憂花瓣誰知道落了多少年沒掃過了,三十年怎麼了,我還覺得成就感不錯呢!
敢用我的妖格發誓,司命這廝絕對在報復,報復那日我說他對傾螭表白的事,果然八卦會害妖不淺。
我掃,我掃,氣死了,不掃了,幻化成蝶躲在無憂花蕊中休息,還沒閉眼,就聽有聲道:“這有顆樹,俺老孫上去休息一會。”
無憂花樹抖動一下,我落下的無花的樹幹上,多了一個尖嘴猴腮滿臉是毛的猴子,沒錯!直立行走的猴子。
頭下枕着的棒子,看着質量不錯,應該是一根神器來着。
“猴子,你是神仙?怎麼不化形?”我想着反正閒來無事,不如逗逗猴子玩也不錯,反正離那個夢都三十年了,忘都忘了,傷秋悲月幹毛啊?
我話聲落,只見那猴子像火燒屁股似的跳了起來。
“誰?給俺老孫出來!”
我暈,他至於這樣激動不?我飛出無憂花。
“猴子,是我,我是一隻妖,你是什麼?神仙?”我帶有不解的問道。
據我這幾些日在天界所見所聞,凡是神仙不管男女,本體是什麼,都會把自己幻化的漂漂亮亮的,而眼前這隻猴子,好原生態,我才忍不住一再想確定他是不是神仙?
猴子暗自鬆了一口氣,撓耳道:“原來是一隻幺蛾子!嚇死俺老孫了,還當俺老孫偷懶被二郎神發現了呢!”
我噗嗤笑出聲來,無視二郎神是那一隻,伸手順了一把他開叉了猴毛:“猴子,你在天界供職什麼?膽子怎可這樣小?”
對於現在別人把我看成一隻飛蛾,我變的不再在意,管這許多做甚,開心便好。
他對我幻化人形倒沒有吃驚,炫耀道:“供職弼馬溫,管天河十萬天馬,玉帝親封齊天大聖!”
“神仙?”我偏頭執着問道,十萬天馬,官應該不小吧?
他見我執着,抓了一把頭上的開叉的黃毛道:“不算神仙來着,俺老孫乃妖界石猴幻化,花果山美猴王便是俺!”
石猴?妖界?腦中忽然閃過佛祖震驚的佛眼,和銀妖死之前的所求!
“你是妖皇?妖界妖皇?”我有些失措的一把抓住他的猴爪子,毛絨絨的,挺暖和!
猴爪抽出擺的跟波浪鼓似的:“不是,不是,俺老孫是齊天大聖!”
“那還不是妖界的皇?都和天比齊了呢!”想着他不該如此,總覺的少了些什麼。
猴子把剛剛枕在頭上棒子一收,塞進耳朵中,有些害羞:“那也不是妖界的皇,師傅說讓我低調總是好的!”
一隻害羞的猴子?一隻低調的猴子?這是多難得啊?
我支頤顧昐,望着這個不知道是不是佛祖口中的石猴道:“沒事,沒事,咱倆都是妖,像咱倆這種沒背景的妖,還是小心在天界的好,不然那天死都不知道!”
猴子連忙答道:“是啊、是啊!咱們妖界不容易,光明正大的沒幾隻了,得好好的活着!”
“…………”妖界開始沒落了?我想到殺影殿傲狠和我說的妖界,忽然覺得我的夢也許不是夢,它是存在的!
“不說了,不說了,小幺蛾子,俺老孫先咪一會,你守着,有仙來叫一聲!”猴子說完倒頭便睡,剛剛枕頭的棒子,變成一個溥被蓋在他身上。
“……”這是自來熟有木有?
無憂花依然落下飄過,直穿九重的樹幹,好似花開無敗的樣子,我搖幌着腿,注目着一臉放鬆睡下的猴子。
我想我是一隻蝶,喜歡蹲在樹上就很奇怪,猴子竟也融入這香甜的無憂花,着實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