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族!自上古洪荒時期就被剝奪了有心的權力,自出生便沒有心,也不能有心。
想來天地之間的起源,有太多生命個體需要心,有需要的,自然有被剝奪的,也就不覺得奇怪了。
不過妖族被剝奪擁有心的過程至今是個謎,有人說,是因爲第一界妖皇女媧自願放棄妖族擁有心的資格,也有人說女媧並不是妖族的妖,而是接近妖族只爲不想讓妖族有心,故而設下圈套讓妖族失去擁有心的資格。
可是!閃過我的腦袋的卻不是如此,具體什麼樣的?我卻想不起來。
妖族的歷史在風化中,許多故事早已隕滅。
我想當時那些事件,只有當事人知道,但是妖的心被剝奪了到底會不會死?這個曾讓我很糾結的問題,至少現在我還沒有死。
不過胸口的那個窟窿眼,讓人看了很是驚悚,有點像地獄十八層逃脫的惡鬼。
躺在司命院的無憂花下,我透明的靈魂出竅圍繞着我的身體。
司命把我抱回來的時候說:“這是阿修羅聖樹,就算失了心,待在他的四周十步之內會慢慢被修復破損的身體,哪怕你沒有心,也會得到修復。”
還說:“就此修養的機會,就好好的待着。”
不過,像我現在這樣靈魂出竅,估計連司命都不知道吧!還有阿鼻怎麼會連我靈魂出竅也跟在我的手腕上呢?奇怪,太奇怪了。
司命陪了我一天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天,我從來不知道高冷的司命上仙可以這樣囉嗦,不過他把話說了一半留一半,那種神秘莫測的態度,讓我恨不得賞他幾個耳光。
可我是靈魂,打在他臉上估計他也沒什麼感覺。
第二天清晨,司命院的童兒坐在我還沒成爲屍體的身體旁,四十五度望天憂桑角度支着下額道:“怎麼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狽不堪?”
我學着他支額望天,又望了望我的身體,他確定和我一隻靈魂說話麼?
“我知道你能聽見我說話!”童兒忽望低頭把視線調到我所在的位置。
我學着他瞪大眼睛,確定了童兒在和我的身體說話。
我望着無憂花緩緩落地,嘆了口氣,起身,一身白衣什麼也顏色也木有了。
我要轉身離開時,童兒把手伸到我的手中說:“看見你受傷,我無能爲力,護你不周,真是個失敗的兵器。”
“呃?”彷彿時間靜止,我的手像過電一樣抽回來,結巴道:“你……你……竟然能摸到我的靈魂!”媽呀!這有點嚇妖啊!
“當然能!”童兒就着我的手站起身來,手持着我的右手貼在自己臉上:“我說過,我就是它,它就是我。”
“那它該在左手,而不是右手對嗎?”真是左手阿鼻,右手地獄,那麼童兒就是從一開始在騙我。
面對我的質問,童兒像做錯事的孩子低下頭:“你說過帶我去凡間,說話不算話!”
“………”我什麼時候答應過?
“你說過,會把我永遠帶在身邊,可是卻在你死的那時,把我送給傲狠,難道我就那麼沒有資格待在你身邊嗎?”
我想不起何時做過這種傷人心的事,而且我死的時候,阿鼻不是一直待在我身邊嗎?它什麼時候給過傲狠了,還有阿鼻是傲狠和傾螭共一具身體時的給我的!
搖了搖我透明的靈魂,還是沒想起來,就吞吐道:“童兒,你認錯人了吧?我這個手上的鏈子叫阿鼻,又稱好像叫紅落,但不叫童兒!呵呵!”
“你不要我了?”童兒持着我的手,一臉淚花道:“你真的不要我了?我就一次沒護你,你就不要我了嗎?”
面對童兒的控訴,我無力回答啊,這都什麼跟什麼啊,我想抽回手,奈何他抓的更緊:“我只想你恢復曾經的樣子,不要被人隨便欺辱纔不去相救的,你要相信我,我只有你,只認你一人!”
“呃?”我真的沒有戀童的不良嗜好呀!我小心的抽手,再小心的去抽手,童兒見狀狠狠的抹了把眼睛道:“你還不要我嗎?難道你就那麼愛夙燁上神,爲他不惜賠上整個阿修羅族?難道你輪迴一萬年就什麼也沒學會嗎?嗯?”
這又關“樹葉”毛線事啊?
“好吧!我原諒你,不會不要你!”這童兒等一下誰知道會不會說出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八卦信息來,我還不想魂飛魄散呢。
“真的?真的嗎?”童兒破涕爲笑,真是個孩子。
我點頭,“嗯,原諒,只要你不離開,我就不會不要你的。”果然是個沒安全感的孩子,真不知道他原來認定的那個人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童兒撲進我懷中大哭起來:“嗯!嗯!嗯,我不離開,再也不離開你了,就算封印沉睡永遠,也要睡在你身邊。”而我能清楚感受到他在我懷裡哭的悸動。
頭一次被表白,我激動不起來,目光望着無憂花,伸手抱住了童兒。
哎,我果然是一隻善良的妖精,就算我自己快死了,還有心情去安慰一個傷心沒有安全感的小仙人,我果然是一隻好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