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噝……”
“笑歌,你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唐母紅着眼關心的問。
“媽?”她茫然的望着自己的母親,然後發現她居然躺在了自己的房間裡,猛地坐起來。
“媽,子奕呢?!”她眼神慌‘亂’,一把抓住了唐母的手。
“笑歌……”唐母不知道如何開口。
“我得去找他!”她掀開被子,趴起來,神情恍惚。
唐母哭着拉着她,對她心疼不已,她唯一的‘女’兒,她呵護在掌心的千金,卻被鳳子奕糟蹋得一輩子都毀了,心中的恨意,不由得又深了幾分。
“笑歌!不要去了!他已經不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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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的,不會的!媽,你放開我,他不會那麼做的,他說會跟我結婚的!”唐笑歌發瘋的扯開她的手,衝出了房‘門’。
不料在‘門’口,卻被撞上了走進來的唐霆。
“爸……”她流着淚,臉上看不到一點光澤,再也不是光鮮靚麗,驕傲幸福的唐笑歌。
“你要去哪裡?”霆唐霆威嚴的臉,帶着些許冷酷,唐笑歌望着這樣的父親愣住,心底有些害怕。
“爸,我要去找子奕說清楚!”她說完就要越過唐霆,卻被他一把扯了回來。
“你給我站住!”他大聲喝止她的腳步。
“爸!你讓我去!”
“啪!”唐霆怒極之下,擡手打了她一記耳光。
“阿霆你幹嘛!”唐母震驚的衝過去拉住他的手,生怕他再次動手。
“唐家的臉都讓你丟光了!你看看報紙上都寫了什麼!鳳子奕都登報聲明道歉並且當單方面解除婚約了,你現在過去,只會給唐家的臉抹黑!”唐霆早上看到報紙的時候,就已經給鳳西橈打過電話了,結果他卻說已經同意鳳子奕這麼做了,鬧下去,只會兩敗俱傷。
如果她現在過去,只會引人笑話!他決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當年他會同意婚事,都是因爲鳳家背景夠硬,鳳子奕是人中之龍,他自然是樂觀其成,如今不行,那麼他也要留住最後的底線,不能讓這件事繼續發展下去。
“爸!”唐笑歌不可置信的捂着自己的臉,像看一個陌生人一樣看着自己的父親,“現在是我的幸福重要,還是面子重要!”
“唐笑歌,你自己看看吧!”他將手裡的報紙甩到她身上,他的力氣很大,砸在她身上感到一陣的疼。
唐笑歌木訥的蹲下,撿起報紙,當看清上面的內容時,她搖頭,“不會的,他怎麼能這樣!”
對於唐小姐的事情我很抱歉,當年因爲不存在的責任而選擇了訂婚,耽誤了她的青‘春’,我鳳子奕在此深感抱歉,爲了成全各自的幸福,我們解除婚約。
成全各自的幸福?呵呵,鳳子奕,你只是爲了你自己的幸福而已!
不!我得不到,你們誰也別想得到!
她本雙眼迸發出濃烈的恨意,既然無
法一起,那麼就一起下地獄!誰也不要好過!
唐母擔心的望着她,“不要難過,你會遇到更好的人的。”
她抓着報紙的手用力捏緊,面無表情的爬起來,“爸媽,我累了,我想休息下。”
唐霆見她不再嚷着要找鳳子奕,冷硬的臉‘色’有絲鬆動,聲音也柔和了幾分,“那你在家好好休息。”
唐笑歌聽着被合上的房‘門’,雙眼空‘洞’‘洞’的盯着天‘花’板出神,無聲的流淚。
六歲那年,第一次見鳳子奕,他跟蘇墨在釣魚,他穿着白‘色’的襯衫,配着黑‘色’的短‘褲’,坐在鳳西橈的身畔,陽光明媚,他安靜的坐着,眼睛折‘射’着陽光的明亮顏‘色’,乾淨溫柔,小小年紀的臉,有些不同於同齡人的淡然。
第二次見面,是八歲那年,她一眼認出他是誰。那是冬天,飄着小雪,他在大街上蹲下來,給一個可愛的小‘女’孩系些帶,‘女’孩子叫他哥哥,他笑,寵溺的笑容,暖了她一個冬天。
再後來,她離開s市,去了美國。十年後,她以‘交’換生的身份回到s市,成了s大的學生,她坐在梧桐道上,勇敢的像他告白,他只是輕輕地笑,對自己的行爲絲毫不在意。
他的笑容總是那麼溫柔,讓人沉‘迷’,第一次見面,她便淪陷了,從此一發不可收拾,她早已融入她的骨血之中,成了她的一部分,如今,她改如何割捨?骨‘肉’分離,那必然會痛。
鳳子奕……鳳子奕……我愛你,十幾年如一日。可是爲什麼你就是看不到呢?看不到我爲你相思成疾,看不到我爲你夜不成寐,看不見我爲你痛哭流淚。
你是我的鳳子奕,你只能是我的,誰也不要想搶走!
鳳七七‘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她轉向光線的來源,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波’光粼粼的天藍‘色’,窗紗隨風飄揚,飄動的縫隙之間,她看見了水天一‘色’的遠處,有木棧道,延伸到遠處的水面有一閣木頭亭子。
她以爲自己做夢了,轉過頭,閉上眼,再次緩緩睜開,這一回,她朦朧的雙眼恢復了清澈見底的琉璃‘色’,她望着陌生的房間,陌生的‘牀’,陌生的味道,一切都是陌生的,這到底是哪裡!
掀開水藍‘色’的被子,她坐起來,發現地板居然是玻璃,玻璃下面居然是藍‘色’的海水,清澈可見的沙粒夾帶着五顏六‘色’的石子,水面‘蕩’漾着‘波’紋,還不時有小魚在下面游來游去。她小心翼翼的將潔白圓潤的小腳丫放在玻璃上,嚥了嚥唾液,冰涼的觸感,由腳尖一直涼到心窩子裡去。
她扶着‘牀’沿站起來,踩在發‘射’着光的玻璃上,每一步都很輕很小心,慢慢踱步到窗邊,拉開窗紗,推開落地窗,走出去,撲面而來的風,夾帶着些鹹鹹的味道,掃着她的臉癢癢的,陽光溫柔的投‘射’在身邊,適中的暖度,讓她神清氣爽,她聽見了一‘波’接一‘波’的海‘浪’的聲音,像一首‘蕩’氣迴腸的歌曲,悠悠揚揚的歌唱着。
“我不是在睡覺嗎?怎麼就到這裡了?這到底是哪裡啊?是我幻想麼?”她擡頭,又驚又喜的望着着仙境一般的風景,整個世界都是藍‘色’的,藍的那麼純粹乾淨,心靈都放空了。
忽然,她纖細的腰間纏繞上一雙遒勁的臂膀,她被擁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一道溫柔低沉,如大提琴般‘性’感蠱‘惑’人心,又帶着無限寵溺的聲音由頭頂響起。
“呵……果然是個傻‘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