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鳴輕笑,拉住了墨夢的手,"她是我的妻子,而我是西單的君王,樂毅將軍可知道你剛纔說的話可是大罪,足夠株連九族了。"
墨夢則是冷哼,"你想要奴家服侍的話就去把冀州打下來,說不定夫君還會把我賞給你,那樣的話我肯定不會……殺了你的。"
風鳴微怒,不過不是對樂毅,而是墨夢,他當真是想在她臉上打一巴掌,你這個笨蛋在說什麼,這樣的話是一個女子說的出口的嗎?
不過稍微平靜下來一點也算不得什麼了,畢竟墨夢本來的性格就是如此,這幾年在洛銘身邊那些差不多都快忘了吧,現在能夠看到她這個樣子也好。
墨夢見狀轉身直接撲進風鳴懷裡,嬉笑道"我本來還以爲夫君會生氣然後把他給殺了呢,原本我都已經察覺到殺氣了,看來你還是喜歡寵着我的。"
這樣的笑容欣兒也有……
不知道爲什麼,那一剎那欣兒的模樣彷彿出現在了風鳴眼前,他擡手去輕撫,這張臉真是可愛極了。
回過神風鳴不由得冷汗直冒,是幻覺吧,眼前明明就是墨夢,可是爲什麼總感覺那麼真實,加上她們的臉本來就有九分相似,還真是……
他不在理會墨夢,不過也沒有推開她,面向樂毅道"將軍你覺得本王的主意如何,你是想誅九族呢還是爲我西單百姓效力把冀州奪回來也?"
每個人的內心深處都有一個底限,或高或低。一旦接觸到那裡之後他將會變得異常恐怖,理智會完全喪失,大腦會短時間的被下意識接管,這就是人們所謂的“邪惡”。
而此刻樂毅已經到了這一點,自己的實力這麼強,自幼熟讀兵法,可是居然在一名女子面前都毫無還手之力,更加讓人難以容忍的是……你們™的玩我呢?明明就是要殺我,既然如此那也別怪我了!
"夠了,管你這一次是來幹什麼,都別想走!"
他大喝一聲,縱身一躍退到了人羣中,密密麻麻的軍士逐漸散開,那裡面竟然是百姓,不下千人。
風鳴倒吸了一口氣,這裡就有一千多人,下都城內本是一片繁榮的景象,現在卻已經沒有多少人了,難道……
"沒錯,他們都已經被我宰了!"風翼冷笑,從一旁侍衛手中抽出銅劍。
"你以爲我們這二十萬騎兵吃的是什麼?下都城雖然繁華不過卻不是儲糧之地,要想繼續抵抗那些沒用的人自然都吃了,男人全部招兵,女人老人她們能夠做的就只有這些,怎麼樣我的陛下,是不是詫異了,是不是心慈手軟了,現在我給你一個機會,先殺了你的女人!"
風鳴茫然,準確的說是深思,這纔是戰爭,單吉曾經告訴過他,兩百萬百姓不過民之殤,現在他相信了,想起之前他在下都吃的那些肉,胃中都是一陣翻滾。
那或許是一個孩子,或許是一個女人,而她們……都是自己的百姓!
如果這是民之殤,那麼我便會讓這一切都不會再發生。
"夫君,劍心不穩可是很危險的,要不然我先去殺了他。"墨夢同樣皺眉,想起了當年幽州城屍橫遍野的樣子。
"不,我倒是想看一看他會把自己逼到哪一個地步。"風鳴冷笑,經過無盡的黑暗洗禮之後,他早已經不是風鳴了,三年前他劍客,現在他是君王!
"樂毅將軍豐功偉績,我實在是想不到怎麼獎賞你纔好,不過她倒是學過一點儒家思想,或許可以教導一下你的……"
她就是那名女子,聽到樂毅的話之後她的表情很複雜,低頭一聲不吭,事實上下方軍士都沒有冷聲。
食人本來就是迫不得已,關係到國家存亡的戰爭,犧牲一些百姓是算不得什麼的。
這個道理他們懂得比風鳴還要多得多,他們沉默是因爲……這裡面同樣有他們的親人!
爲了贏得戰爭,或許你口中的那一塊肉就是你的妻子,就是你的家人。這個選擇到底對不對,誰也不知道。
女子搖頭輕蔑一笑,"戰爭的原因不就是爲了守護住自己的家人嗎?在這兒戰亂的時候誰會爲了一兩銀子而送掉性命呢?"
"諸位都是西單的勇士,你們辛辛苦苦保衛的到底是什麼,你們甚至都沒有走出下都!在百姓的眼中,你們早已經與燕軍沒什麼兩樣,甚至更甚之。"
"就算你的家人們自願犧牲,資源供奉出自己的一切,可是你們又用什麼去回報他們呢?就這樣一直守在下都城,就這樣繼續吞食百姓?!"
風鳴暗中點頭,每一個軍士都有家人,在這兒打親情牌確實是最適合的,更加讓他驚奇的是,她說的這般動人話其實是一個陷進,只是爲了激起他們的熱血,讓他們去攻打冀州。
這樣一個女子跟在身邊,或許可以比肩風荀也說不定。
"沒用……"墨夢環視了一下情況,也顯得有些茫然,這些人動都沒有動,難不成真的是鐵打的嗎?沒有人願意說一句話嗎!
這個時候只要有一個人開口,其他人定然會附和的。
人羣中,樂毅冷笑,一劍砍下一名百姓的頭顱,鮮血淋漓。
"風鳴陛下,這就是你想說的嗎?……一點都沒有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