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事先已經知道了?”段流雲側過頭看到邱念柏走到他身旁站定,然後望着舞池裡的兩個人問道。
“嗯,不過也是不久前剛知道,”段流雲輕點了一下頭,臉上的神情恢復了平日的淡然。
“你覺得兩人合適?”邱念柏的嘴角露出一抹玩味。
“那你覺得不合適?”段流雲勾揚了一下眉角,反問道。
邱念柏輕笑了起來:“看樣子,合不合適只有自己知道”。
段流雲也彎起嘴角笑了起來:“是,只有自己最知道”。
邱念柏側頭望向段流雲,眸色裡閃過一道光,神情裡也露出一絲異樣。
段流雲的眼睛望着舞池裡的兩個人,並沒有注意到邱念柏的異樣,他聽到曲聲停止,舞池裡的兩人也停下了舞步,他邁步朝着兩人走了過去。
邱念柏站着沒動,但目光卻一直跟隨着段流雲,臉上的笑容隱去,眸色變得深遂起來。
一支新的探戈舞曲響起,旁邊已有好些人找到了舞伴,雙雙相擁着滑進了舞池中。
段流雲也走到了藍生煙和田暖玉的面前:“我可以有幸邀請田小姐跳一支舞嗎?”說完他把一隻手伸向田暖玉做出一個邀請的動作。
田暖玉一愣,段流雲邀請她跳舞這讓她太過意外了,她知道段流雲和藍生煙的交情就如親兄弟,難道段流雲的邀請也是一種規矩?田暖玉有些迷惑地望向藍生煙。
藍生煙握起田暖玉的手,挑了一下眉,微笑着望向段流雲。
段流雲故意輕皺了一下眉,嘴角卻彎起一抹笑意:“剛纔你們的風頭已全盡了,我這可不算搶你風頭吧?”
藍生煙臉上的笑容加深,但卻沒有鬆開田暖玉的手。
“從今天起,田小姐在兄弟面前可是一個新的身份了,讓兄弟表一下款待之禮總行吧?”段流雲嘴笑的笑容擴散到了整張臉上。
藍生煙揚起嘴角,慢慢鬆開了握着田暖玉的手,田暖玉一看藍生煙鬆開了她的手,她的臉上馬上露出一絲緊張和無措。
藍生煙輕笑着貼近田暖玉,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在她耳邊柔聲說了句:“沒事,流雲是自己人,去吧”。
說完藍生煙重新握起了田暖玉的手,不過這一次他是把她的手交到了伸在田暖玉面前做邀請動作的段流雲的手裡。
田暖玉望向藍生煙,看到他衝着自己寬慰地笑了笑,然後往旁邊退開了一步,她暗暗輕吸了口氣,輕輕把另一隻手搭在了段流雲的肩上。
段流雲握住田暖玉的手,另一隻手輕攬起田暖玉的腰,擁着她滑進了舞池。
兩人轉了一個圈,田暖玉擡頭望向藍生煙剛纔站着的地方發現藍生煙不見了,她心裡一慌,腳步也亂了,一下踩到了段流雲的腳。
田暖玉猛地停下了腳步,瞥了一眼段流雲,看到他輕皺了一下眉,她的臉發燙起來,神情有些尷尬地低下頭去。
“king有些事要去處理一下,等會兒就會回來,”段流雲輕聲說了句。
聽段流雲這樣說,田暖玉剛纔慌張起來的情緒稍稍平復了些許,她低頭看到段流雲黑亮的皮鞋上被她踩出了一個灰色的鞋印,她的臉又是一燙:“對不起,我不會跳舞。”
“沒事,我帶着你就行,”段流雲語氣淡淡道。
“可是……”
“難道現在身份不同了,賞光跳支舞也不願意了?”段流雲直接打斷了田暖玉。
田暖玉聽出了段流雲語氣裡的異樣,她擡起頭來望向段流雲,看到他臉上的笑容已沒有了,而是神情有些陰鬱地望着自己,嘴角浮着一抹嘲弄。
田暖玉明白了段流雲剛纔的客氣和親密是對藍生煙的,並不是對她的,在段流雲的眼裡一定認爲她田暖玉是配不是藍生煙的,他請她跳舞也許只是爲了給藍生煙面子。
田暖玉的神情慢慢沉靜下來,語氣淡淡道:“沒有什麼身份不同,我就是我,之前是怎樣的,現在還是怎樣的,你若不想和我跳舞,我們完全可以不用跳下去”。
田暖玉邊說着邊把手從段流雲手掌裡抽出來,放在他肩上的手也放了下來,剛想轉身離開,段流雲卻猛地伸手重新握住了她的手,另一隻手臂一勾把她又攬進了懷裡,他使的力很大,田暖玉的身體幾乎緊貼在段流雲的身上。
田暖玉一驚,用力掙扎了一下,讓自己的身體和段流雲間隔開了一些間距,她擡起頭望向段流雲,臉色也沉了下來,說話也不再客氣:“段流雲,你若不情願沒有必須這樣裝腔作勢”。
她的話並沒有激怒段流雲,他只是斜睨着田暖玉語氣裡帶着一絲懶散:“我既然邀請你跳舞,那我們就要把這支舞跳完”。
田暖玉直視着段流雲語氣冷然道:“我說了,我不會跳,你若想跳,可以找別人”。
“我找別人跳那是之後的事,現在你既然答應了我的邀請,就要履行下去,”段流雲的語氣裡也帶起了一絲冷意。
“無法共舞下去,沒必要勉強,”田暖玉冷淡地瞥了一眼段流雲,把視線投向了旁邊。
“我並沒覺得我們無法共舞下去,”段流雲的話音還未落,已摟着田暖玉帶動着她滑開了舞步。
田暖玉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跟着段流雲連轉了兩個圈。
之前她與藍生煙跳過一支,舞步已不似最開始那樣生硬,她雖然不會跳舞,但她能感覺的出來,段流雲比藍生煙更會帶舞,只一會兒她的步子已經跟上了段流雲的步調。
田暖玉稍稍穩定了一下心緒,發現自己的身體又幾乎要貼在了段流雲的身上,她沒有擡頭都能感覺到,段流雲的下頜幾乎要抵在了她的額頭上。
她掙扎着想和段流雲拉開點距離,沒想到段流雲卻稍使了些力,把她往懷裡擁得更緊些。
田暖玉忍不住低叫了一聲:“段流雲!”
“今天可有很多人盯着你看呢,可別給king丟臉啊,”段流雲突然俯近她的耳邊謔聲道。
他說話帶出的熱氣直撲向田暖玉的耳朵,讓田暖玉覺得一陣麻癢,她神情有些不自然地把頭往旁邊別了別,但身體卻不再掙扎。
段流雲垂下眼睫斜睨着田暖玉,嘴角浮起一抹帶着邪氣的笑容,眼神卻幽深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