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慕白小心翼翼的站在院子的外面,心裡面懼怕到了極點,剛纔那一道閃電若是落在自己的頭上,那自己絕對不可能抵擋,現在晴川走進了小院,自己卻是不敢。等晴川再次退出小院,楚慕白更是沒有問一句話,他不敢。晴川的手中抱着一塊石頭,古書能夠裝進煉天鼎,但是懷中抱着的石頭卻是裝不進去,就好像被什麼東西阻擋住了一般,這讓他感到十分的奇怪,同時心中也擔心了起來,天下間奇人異士無數,若是被什麼人認出自己手中的石頭那可就糟了,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此片別墅羣只有這一座是小院,其他都是別墅,晴川跟楚慕白走進距離呼延家不遠的一棟別墅,別墅內並沒有任何的磚家叫獸,只有一個年邁的老頭。
晴川心裡面乾嚎着,“全是老頭,還怎麼掙錢啊。”
他的心裡面很痛,肉也痛,花費大代價救治一個病人,到頭來卻是一毛錢的醫藥費都不能收取。
“老人家,這裡就你一個人嗎?”晴川行了一禮,然後緩緩問道。老頭點了點頭,雙眼渾濁,就像是快要死去一樣。
“敢問老人家,您今年多大?”晴川鼓起勇氣問道。
“六十九。”老頭緩緩開口。
晴川立即笑了起來,然後繼續問道,“老人家,這裡就住你一個人嗎?”
老頭依然點頭,然後嘆息一聲,“被感染了這種怪病,兒子,兒媳婦,孫子,外孫,全都走了,現在就剩下我一個人了。”
一聽這話,晴川心中一痛,咬了咬牙,緩緩問道,“老人家,您身上可有錢?一塊錢就行,我能救你的命。”
老頭搖頭笑笑,艱難的從口袋中掏出一張百元大鈔,“治吧,這一百塊錢你拿去。”
晴川搖搖頭,然後緩緩開口,“老人家您有所不知,我爲人治病有個規矩,三歲以下小孩,分文不取,三歲到十五歲者,若無雙親,分文不取,六十到六十九歲者,若是孤身一人在家,不管家境如何,直取一元,七十歲以上的老者,分文不取。此外十惡不赦者不醫,驕縱狂妄者不醫,心若死灰者不醫,活死人,也就是植物人不醫。老人家您今年六十九歲,醫治只需一元,多一分不醫,少一分不醫。”
晴川的話剛一說完,老頭的眼中頓時精光閃爍,掙扎着站起身來,口中喃喃自語,“醫藥必死病,錢渡有緣人,沒想到世上真有仙醫一門的存在。”
說話間,老頭收起百元大鈔,趕緊從錢包中取出一張一塊的零錢。
晴川微微一笑,從別墅中取來一隻盛滿水的瓷碗,然後手中憑空多出一塊石頭,他拿着小刀,一點一點的把石頭上的粉末刮下,然後將水碗遞給老頭,“喝下此水,就可活命。”
身後,楚慕白徹底被震撼住了,老頭喝下那碗涼水後頓時精神了不少。晴川微笑着向門外走去,一邊走一邊開口,“只需靜養三日,便可康復。”
同樣的一天,晴川走了足足有十幾家,給十幾個人喝下了那種融化了石末的涼水。
天色漸漸暗淡了下來,晴川與楚慕白並肩向隔離區外走去,走在路上,楚慕白終於忍不住問道,“那是什麼石頭?無色無味居然可以救人性命?”
“這不是石頭,你應該聽說過的,這是千年的龜靈,專解這種腐蝕人體的毒藥,這裡的這些人中的毒並非芥子氣病毒,而是逆龍組早在數百年前就研製而成的劇毒,這種毒,是我們的對頭投放的。”晴川笑着說道。
到現在,他已經想明白了一切,逆龍組之所以投毒是因爲知道自己身上有這種毒的解藥,所以纔想到投毒逼出自己,然後佈下天羅地網將自己殺死,但是他們似乎並沒有想到,非但沒有殺掉自己,反而被自己滅殺。
一想到這裡,他頓時笑不出來了,自己之前沒想明白,竟然是找了別人的道,逆龍組排除殺手來襲殺自己,自然是要做到萬無一失,就孫有突發情況出現,也定然會有第二套甚至第三套第甩變方案的,絕不可能如此大意。
“到底是什麼人說這種毒是芥子氣病毒的?”晴川臉色陰沉的可怕,轉過頭問楚慕白。
“據說是科學院的一位院士。”楚慕白急忙說道。
“科學院的一位院士?”晴川喃喃自語,雙眼之中寒光一閃,散發出可怖的光芒,竟然,有九州國的人當了逆龍組的走狗,這讓他心中充滿了滔天的怒火。
而就在此時,一道身影若閃電般向晴川衝來,晴川早已經發現此人,結丹境界的神識雖然算不得恐怖,但也極其的敏銳。
容不得他多想,右手用力拍出,一掌打在黑影上,一道血花噴出,晴川一個閃身躲了過去,兩米遠的地方,一個身穿黑衣的忍着出現在那裡,額頭碎裂,流出一道道鮮血。
身後,楚慕白渾身顫抖着,如果剛纔那個人是來襲殺自己,那自己無論如何也躲不開,但是就這樣一個人,竟然被晴川一掌必掉了性命,頭骨碎裂。人身上頭骨是最堅硬的部分,可想而知晴川剛纔的力道到底有多大。
與此同時,晴川口袋中的手機傳來“嘀嘀嘀”的聲響,是一條短信,點開一看,心中頓時鬆了口氣。
“走吧,危險已經解除了,此時就算是有人伏擊,也絕對超不出兩個人。”晴川鬆了口氣,然後想着隔離區外面走去。
夕陽西下,兩個人的胳膊幾乎都被鍍上了一層紅霞,遠遠看去,恍若兩尊神靈行走於人世間。
兩個人剛走出隔離區,一個熟人便迎了上來,竟然是把晴川趕出呼延家的呼延錦磊。
“神醫請救救我的父親。”說話間,呼延錦磊已經走過來撲通一聲跪倒在晴川的面前。
這一招不可謂不無恥,大庭廣衆之下下跪,自己若是不答應,別人心中會怎麼想?不過別人怎麼想晴川卻是不在乎。
淡漠的看了呼延錦磊一眼,然後緩緩開口,“規矩不可破。”
這句話剛一說完,便邁步走出了人羣,呼延錦磊站起身來,惡狠狠的盯着晴川的背影。堂堂西城三秀之一的呼延錦磊當衆下跪,求晴川救治自己的父親,晴川卻並沒有做出迴應,可以想象,今天的晚間新聞,以及明天的新聞都會談論此事。
看晴川緩緩離去,楚慕白卻站在呼延錦磊的面前,嘆息一聲,“規矩不能破,無規矩不成方圓,呼延兄不必如此。”
“規矩是什麼?”夕陽下,呼延錦磊面若死灰,剛走出隔離區的時候就有隔離區的人打電話來說晴川可以解這種病毒,之前還對楚慕白的話有所懷疑,但是直到那一刻,他才知道自己錯了,可以說是他自己親手斷送了救治自己父親的希望。
楚慕白緩緩開口,聲音卻很是洪亮,緩緩重複着晴川說過的規矩,雖然只是說過一次,但是這規矩,很是容易記住。聽完楚慕白的話,呼延錦磊的雙眼之中充滿了迷茫的神色。
“逼宮沒用,像你這樣的方法很早以前就有人對他用過了,但是他無動於衷。”說到這裡,楚慕白緩緩拍着他的肩膀,“放低姿態便可,放低姿態,多求他幾次,也許會有用。但是像你這樣當衆跪在他的面前,只會讓他心生反感。如今,或許只有一個方法可行。”
“什麼方法?”呼延錦磊一聽這話,就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急忙抓住楚慕白的肩膀問道。
“找一個跟他親近一點的人,也許能說動他,同時也讓你父親放低姿態,在他的面前,不要想着以勢壓人。如果他也這樣做的話,你們呼延家彈指即滅。他雖然明面上時一個醫生,但是我勸你還是不要去招惹他,他身後的勢力,動一動手指頭就能讓你們家在秦省除名。”楚慕白嘆息一聲,緩緩說道。
“什麼?”呼延錦磊的眼中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能夠在彈指間就把呼延家從秦省抹除的勢力不是沒有,但是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這個其貌不揚,瘦弱到了極點,甚至營養不良甚至經常穿打補丁的衣服的男孩,竟然也是其中之一,這如何能不讓他心驚?
“難道,他是……”說到這裡,呼延錦磊再沒有說下去,九年前龍一會被政府抓捕一名外圍成員,將其殺害。但是那一次,龍一會在一夜間做出了回覆,凡事與此事有關聯的人,全部誅滅九族,連同一些不相干的人都在一夜間被滅殺。而後更是鄭重發出警告,龍一會存千年不朽,經理數個朝代,不論在哪一個朝代,他們都有推翻政權的實力,但是無一例外,他們沒有那樣做,他們存在的目的是爲了保護九州國,而並非推翻一個政權。也就是那一次,才讓人們真正認識到了龍一會的實力,他們就像是另一個王朝,雖然存在,但卻無法找到,更重要的是,他們糾集了各行各業的變態級人才,他們的勢力範圍更是遍佈全世界,幾乎讓每一個國家都爲之膽寒。也就是那一次起,沒有哪個國家的政府敢幹涉龍一會的成員,當然,組織除外,比如說,逆龍組。但是,逆龍組全世界一共纔有幾個?
“有些事情你不知道,在九州,能在彈指間滅掉呼延家的勢力,就我知道的,至少不下十個。晴川這個名字難道你就不覺得有些奇怪嗎?世上有‘晴’這個姓嗎?難道你不覺得奇怪?”楚慕白微笑着說道,他之所以這樣做,只是爲了給晴川製造更多的謎團,讓其心中忌憚,不敢下黑手。
“那我現在該怎麼辦?”呼延錦磊雙眼迷茫的看向楚慕白。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具體該怎麼做,我已經對你說了,放低姿態,但是永遠不要逼他,惹惱他,後果不堪設想。”楚慕白語重心長的說着,彷彿一位老人在對一位晚輩說教,但是現在,呼延錦磊的臉上卻是沒有任何惱怒的神色。
“我試着勸說勸說,成與不成我不敢保證。”楚慕白說道,然後邁開步伐想自己的跑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