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龍江省,鶴崗市,蘿北縣,650'部隊,作戰值班室。
“報告!一架武11直升機進入我縣上空,請求在我團降落。”一名信息兵筆直的站在值班參謀田健面前。
田健馬上向團部報告,得到回覆後,拿起高頻通信器說道:“我是650'部隊作戰值班室值班參謀田健,可以降落。”說完放下通訊器跑了出去。
團長潘偉成、政委郭玉山帶着十多個人站在了停機坪外。
“老潘!你說會不會是哪位首長突然來檢查?”郭玉山說道。
潘偉成說道:“可能性不大。”
直升機螺旋槳的轟鳴聲在天際傳來,眨眼間到了頭頂。楊洛和李新在直升機上下來,潘偉成他們的目光在穿着警服的李新身上一掠而過,落在穿着迷彩服的楊洛身上。隨着楊洛越走越近,他們能清晰感覺到楊洛身上的銳氣,所有人的瞳孔急劇收縮。在看看他走路的姿勢,職業的本能告訴他們,這個年輕人和他們一樣是軍人,而且是那種精銳中的精銳,在中國,這樣的軍人絕對屈指可數。
潘偉成和郭玉山急忙迎上去,敬了個禮。雖然楊洛沒有佩戴軍銜,就是他們知道楊洛已經退伍,也不敢對楊洛這樣的軍人有所怠慢。
楊洛還了個禮,“我是錦州市公安局副局長楊洛。”
“你好楊洛同志,我是650'團團長潘偉成,這是政委郭玉山。”
楊洛一笑:“既然這樣,我這個兄弟有事情找你幫忙,你是不是應該幫幫我?”
楊洛一笑:“對!不過已經退伍很久了,當我踏入這裡的時候,有一種很特殊的感情。”
潘偉成指着楊洛說道:“楊洛同志是錦州市公安局副局長,他找你有點事情,你們談吧,我和老郭出去走走。”
郭玉山點頭,把自己的手機交給他,“去打吧。”
於安田皺着眉頭說道:“這又是一場攻堅戰啊。”
郭玉山點頭:“當時我也是這麼安慰自己的,可作爲一名軍人,不能進入藍劍可是一生的遺憾。”
楊洛搖搖頭:“我叫你小兄弟吧,因爲我曾經也是軍人,在我眼裡,只要是中**人,全都是兄弟,你說是不是?”
楊洛和他們握了握手,笑着說道:“我這次來是找一名叫常友明的遼寧籍士兵,他是盤錦市人,有一件案子需要他配合。”
楊洛答應一聲,“最後還有一件事情麻煩你們,給直升機加滿油,不然我們可回不去啊。”潘偉成點頭,喊來警衛員讓他去通知一聲,給直升機加油。
潘偉成笑着說道:“什麼麻煩啊,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說完看了看時間,“都快兩點了,還是吃了飯在走吧。”
於安田心裡一陣苦笑,你小子對他們用刑出了事,大不了拍拍屁股走人。我要是這麼幹,出了事,受到處分還好說,很可能會丟了烏紗。
“藍劍!對我們這樣的軍人來說,是個可望不可即的地方。當年我也是拼了命的訓練,可兩次都被刷下來了。”潘偉成說完自嘲的笑了笑。
楊洛指了指常友明:“在這!”
對於潘偉成和郭玉山這樣部隊的中層幹部,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藍劍!”
“報告!”門外傳來一聲大喊。
潘偉成沒有強留,軍人的性格都很直爽,說多了就顯得虛僞了,“那好!有機會你一定要來。”
於安田作出決定,馬上對延慶派出所六名涉案民警進行抓捕,連夜突審。六名犯罪嫌疑人歸案後,面對鐵證,他們居然還不承認毆打受害者,一口咬定其是跳樓自殺。
潘偉成帶着楊洛和李新回到辦公室,警衛員給他們倒了杯茶,潘偉成喝口茶說道:“楊洛同志!我感覺得到,你也當過兵吧。”
楊洛看着常友明說道:“常友明同志!你不要緊張。兩年多前在興隆臺區,有一名叫李青原的人跳樓,而他跳樓的地點是延慶派出所。我們在110報警中心查到了你的報警記錄,當時你看到了什麼,能不能詳細的和我說說。”
對於楊洛和潘偉成的對話,李新聽得有些迷糊,不過有一點他明白了,楊洛曾經服役的部隊,那個“藍劍”絕對是精銳之師,想要進去是需要選拔的。
楊洛嘴角勾起一抹邪笑:“要是我,打斷他們全身的骨頭,看他們說不說。”
常友明回憶着說道:“那天正好是我生日,蔡作剛和我是同學,我們兩個的關係很好,幾天前就約好他給我過生日。沒想到那天放學之後,他的錢包丟了,當時我們的位置距離延慶派出所只有不到五十米,所以跑到那裡報警。
一見到楊洛快速走過來:“楊局長!人呢?”
常友明一陣猶豫,“首長!我能不能給家裡打個電話?”
晚上七點,楊洛對李青原再一次屍檢。這次屍檢不但對李青原做了身體着地點及受力方向、殘留物、死因認定等8項檢查,還爲李青原的全身拍了x光片,最後的屍檢報告和上一次一樣,李青原是被毆打致死。
郭玉山說道:“配合地方工作,也是我們的職責。”說完回頭命令警衛去查一查,然後讓他到團部報道。
楊洛搖頭:“以後有機會吧,這件案子很急。”
楊洛看着他說道:“怎麼樣?”
於安田點頭,“你說得對,這個可不能馬虎。”
專案組的人都沉不住氣了,一個個煩躁的不行。
晚上五點多,直升機緩緩降落在興隆臺區政府外廣場上,楊洛跳下飛機,於安田帶着人已經在那裡等候。
潘偉成和郭玉山心裡一震,對視一眼,再次看向楊洛的眼神,居然帶着一絲敬意。
郭玉山的警衛員走進來,他身後跟着一名不到二十歲,臉上還帶着一絲稚氣的士兵。
郭玉山猶豫了一下問道:“不知道你在哪個部隊服役。”
“謝謝首長!”常友明拿過電話轉身走了出去,直到半個小時後纔回來。
常友明突然有些緊張,楊洛說道:“潘團長!您這可是打我的臉了,我只是找他了解一下情況,沒有什麼好避諱的。”
出了派出所我們兩個一陣狂奔,實在跑不動了才停下來。經過商量,最後還是決定報警。報警之後回到家,把事情和家裡人說了一下,我們的父母都很擔心。第二天蔡作剛給我打電話,說他被父母送到了舅舅家,一個月後他會出國留學,讓我一切小心。我父母聽說也想讓我出國,可家庭條件不允許,我爸決定讓我去當兵。”
“是!首長!”
常友明站得筆直,“常友明奉命報道!”
連續兩天,審訊的人換了三次。六名犯罪嫌疑人已經被弄得精神恍惚,可還是不鬆口。
看着常友明回去收拾行李,楊洛也站起身,“潘團長,郭政委,麻煩你們了。”
“首長!常友明來了。”警衛員說完敬了個禮,轉身走了出去。
潘偉成點點頭:“常友明!你是遼寧盤錦市人?”
專案組衆人聽了一陣興奮,十幾名警察全副武裝的把常友明圍了起來,保護他上車。
常友明臉色一變:“我當時什麼都沒看見,報警是因爲我的錢包丟了。”
常友明點頭:“對!”
潘偉成哈哈大笑:“是我太小人了。”郭玉山也笑了笑。
第二天清晨,參與審訊的專案組成員,一個個眼睛熬得通紅,一夜了,什麼都沒問出來。
楊洛看着他說道:“如果讓你出庭作證,你敢不敢去?”
我們走進派出所,一名民警讓我上樓找辦案警察。我們兩個上了樓,也不知道去哪個房間,來回走了一圈,突然聽見身後一個房間門響,回頭正看到幾名警察擡着滿臉是血的人往外走,當他們看見我們兩個之後,又趕緊往回擡。隨後我們被一名警察帶到另一個房間,他威脅說,如果我們把看到的聽到的說出去一個字,全家小心。我們兩個真的很害怕,答應他絕對不會說,而且還把家庭地址留給了他。就是這樣,他還威脅了我們半天,才放我們離開。
常友明看向潘偉成,潘偉成點頭說道:“去吧!我給你一個月假。”
“是!”常友明有些興奮,爲了避禍,已經兩年多沒有回家了。
楊洛坐在於安田臨時辦公室,“沒到山窮水盡,他們是不會承認殺人的。”
楊洛上車說道:“爲了保險起見,我要求再次對李青原進行屍檢。”
楊洛說道:“軍人!在哪裡都一樣保家衛國。”
“進來!”潘偉成喊道。
常友明低着頭沒有說話,郭玉山說道:“常友明同志!你現在是一名光榮的解放軍戰士,雖然有些事情說與不說都是你的權利,但作爲軍人,你的職責就是保家衛國,爲人民服務。現在國家和人民需要你站出來了,你怎麼做呢?”
李新說道:“楊局!想想辦法,在這樣下去也不行啊。”
楊洛聳了聳肩,“我有什麼辦法,他們是警察,對審訊程序瞭如指掌,要讓他們開口說話,哪有那麼容易。只能耗着,等到他們精神徹底崩潰。”
就在這時,常友明和保護他的兩名警員走了進來,“楊局長!我剛纔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楊洛看着他:“什麼事情?”
“事發當天,我們前面一直走着一個漂亮的女人,您也知道,年輕的男孩面對女人,而且還是非常漂亮的女人,都是充滿吸引力的。當時蔡作剛拿着手機一直在**,等他發現錢包丟了後很急,忘了關掉手機。我們在派出所出來打110 的時候才發現,他想把視頻刪了,我阻止了他。不過現在那段視頻還保存沒保存,我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