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老頭來了,媽趕緊站了起來說道:“二叔,來了,怎麼又是嗓子不舒服?”
“是啊,今天我見本草醒了,所以就來這裡拿點藥!要是再醒不過來啊,我看我這老命就交待了。”老頭說着便清了清嗓子,似乎很難受的感覺。
本草趕緊拎了把竹椅子說道:“二爺,來來,先坐着,我先幫你打打脈。”
二爺笑笑兩眼眯成了一條縫,捋了捋那一縷山羊鬍說道:“好孩子,越來越大膽了,見了我敢吭聲了。”
悟癡心想,我又不是啞巴什麼叫敢吭聲了。
“二爺,你真會開玩笑,我又沒做錯事,幹嗎不敢吭聲啊?”
二爺一聽倒哈哈大笑了起來,指指悟癡,而後一伸手,從嘴裡竟然把假牙摳了出來,而後一咧嘴,發出嚇人的聲音。
悟癡一陣噁心,這二爺幹嗎?我都活了二十多年了還怕這個?
再看他手裡的牙似乎一直都沒刷過,上面佈滿了牙垢,十分作嘔。
二爺見他沒反應,把假牙按了回去:“嘿,這小子長大了,好,好啊。”
他邊說邊把掏牙的手在那條深藍色的褲子上抹了抹。
花大姐怕二爺尷尬,趕緊解釋道:“本草啊你的變化啊太大了,要是平常啊,你二爺這牙一拿出來能把你嚇哭,平常連句話都不敢說,人家看病就看病,很少給人家摻句話,大家都差點叫你小啞巴了,當時把我氣得喲,真是恨鐵不成鋼,真想把你暴打一頓,但是想想你是這白家唯一的後,所以都忍了下來,現在好了,你敢說敢做還敢打了,媽呀高興。”
二爺也點着頭。
“是啊,本草啊,你先吃吧,吃完了再看病,這不急,幾十年的老病了。”
“沒事,還是先給你看吧。”悟癡心想這麼噁心還讓我怎麼能吃得下去啊。
就在院子裡替他把了把脈,翻開眼皮看
了看,看看舌笞,微微一笑說道:“二爺,如果我沒猜錯,你應該好吃糖不愛喝水,飯後愛歇個小覺,不愛吃肉,不愛吃水果,又愛吃老鹹菜,睡覺起來胃裡倒酸水而且還不時的右側手腳麻木,半夜抽筋……”
這一席話頓時把二爺說懵了,一把拉住他的手說道:“本草啊,你,你小子真出息了,說的太對了,對對,太對了,一點不錯,那該怎麼做才能緩解這些症狀啊?有沒有快速見效的方法。”
悟癡笑了笑:“二爺,你別急,這病都是常見病不礙事,等下我給你開一個療程的藥,你接着喝,一頓都別拉,我再給你開一個營養飲食的菜譜,你按照上面的做,平時呢多去咱們這農家樂買點水果喝,不但可以治好你的氣管炎其它的併發症也會減輕甚至消失,如果堅持下去,保證你鶴髮童顏,神采弈弈,更誇張點說那叫:返老還童。”
“真的,那太好了,好好,那你現在就給我開,你不早說,之前你一句話也不說,我總以爲你只會看個頭疼發熱的。”
悟癡笑笑說道:“媽,你呀就在這裡好好吃,我這就去拿藥。”
“好好,去吧,別人啊都去白二愣家看病了,就剩你二爺在咱們這來了。”
悟癡笑笑:“二爺是明智的選擇,這一療程啊不要錢,第二療程開始算錢,二爺怎麼樣?”
二爺那個樂啊,笑笑說道:“花大姐,看到沒有,這本草啊,現在說話吧吧吧個不停,好樣的,還越來越會做生意了,二爺打個保票,如果把我的病看好了,一定把你的事啊給大家說說,都來你這看病,讓那白二愣愣去吧。”
“哈哈,二爺,你真會開玩笑,好了,快抓藥吧。”
悟癡到了藥房裡,把藥抓好,中醫西藥各一大包,二爺非要給錢,悟癡說什麼也不要,二爺看這孩子這麼實誠,便拉着他出了門。
到了門口見四下無人,便長長的
嘆了口氣,說道:“本草啊,你可別怪我多嘴,二爺啊也不想讓你媽一直把這事瞞着你,你媽可是個命苦的人啊。”
邊說邊搖頭,似乎一時間不知從何說起。
“二爺,你說,現在都是大人了能受得了。”悟癡說着,真想知道這是一個什麼樣的家庭,竟然造就了這麼一個窩囊的人。
“孩子沒娘,說起來話長啊?你媽說實話除了大大咧咧外,真的沒啥不好,家裡地裡什麼活都會,幹活又快,地裡那麼多的活從來沒有落給別人過;剛纔我來的時候聽到你問你家人的時候,她說都死了?這話說真也真說假也假!”
二爺說着便走到前面不遠處的土地廟旁邊,看也沒人,便坐了下來。
“你的爸叫白巖郎,長得那是沒得說,在周邊村子那是帥小夥一個,不但聰明能好學,而且腦袋非常靈光,是個特招人疼的孩子,一直長大,你奶奶腿腳不方便,你爺爺老了幹不動活,動不動就生病爲了能減輕你爺爺的病疼,他決定去學醫。
看到這麼孝順的孩子,也不知道能不能考得上,便四處託媒,一是想在有老人的時候好說媳婦,二來是想找個女方家,好資助他上學,後來就認識了你現在的媽:花大姐。沒想到就在你爺爺病重的時候收到了錄取通知書,你媽家雖然不寬裕,但還是盡了他應盡的責任,提親辦了酒席,因爲年齡小,連證都沒扯,你媽就一邊照顧你爺爺一邊在家種地供你爸爸讀書……”
聽到這裡悟癡也沒聽出什麼什麼來,便追問道:“那後來怎麼都死了?”
“後來,你爸上學去了,這一上學,就全變了,第二年,他就領回家一個漂亮的女孩,說,這是他新處的對象,此時有一點良知的人都不會同意他這種做法,你媽爲了供他上學,不但種地照顧你爺,還趁空去養豬場給人家拉屎清糞,到頭來,他不但不感謝家中的糟糠之妻,反正要悔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