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諾兮聽了付籬零的話顯然愣住了,看着付籬零道:“那爲何要保我一世平安呢。”
付籬零無奈地看着她,感覺和她哥一個樣,以後會不會被人欺負死啊,“不僅僅是保你一世平安,還可以保你師兄一世平安,先不說江湖上的人並不會與朝廷爲敵,更何況對方還是一位手握兵權的將軍,就算不說這些,我外公在江湖上的地位也能爲你們開脫了。”
肖諾兮有些心動地看着付籬零,但是又害怕對方一個轉折給全部否決了,盯着付籬零等待她的下文。
付籬零故作可惜地說道:“但是你與我哥平時相逢,想必也沒有理由力保你與你師兄啊,現在只有一個方法了。”
肖諾兮連忙道:“什麼辦法。”
聽到這裡付籬丞總算猜到自己妹妹想幹什麼了,連忙道:“你別給我找事啊。”
付籬零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瞟了他一眼,繼續對肖諾兮道:“你嫁給我哥啊,這樣我哥就有理由保護你了,而且江湖上估計也就沒人敢對你動手了。”
肖諾兮聽了付籬零的話先是一愣,最後隔了一會兒,臉慢慢紅了,最後竟然如同一個熟透了的番茄一般,付籬丞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看着付籬零,將她一把抓起來道:“你胡說八道些什麼呢。”
付籬零撇了撇嘴道:“我哪胡說八道了,我這是幫你呢。”
付籬丞不悅地說道:“你別亂點鴛鴦譜了。”說完拉開付籬零,對肖諾兮道:“不好意思肖姑娘,我妹妹喜歡開玩笑,你別放在心上。”
肖諾兮默默地點點頭,這時小紅送了早點過來,三人便去吃早飯了。
吃了早飯,付籬零便出去逛蕩了,順便帶上了小紅小墨,把腿毛兩個留在家裡,爲他們倆製造獨處的機會。
小紅道:“小姐,今日我們去哪裡呢?”
“不知道啊,隨便逛逛吧,要不然去樑湖那邊看看。”付籬零道。
三人便往樑湖那邊去了,結果正好看見幾位才子在亭子那裡作詩,付籬零嘴角抽了一下,感覺自己與這些樑城才子還真有緣啊,只要出來就能看見他們,而且裡面還有一些熟面孔。
“好久不見,趙姑娘。”白衣男子道。
付籬零看了他一眼,覺得他還真喜歡穿白色的衣服。
白衣男子接着道:“待會邱兄也會過來,姑娘不過來一起等等嗎?”
“呃……我和邱晟之關係也沒那麼好,就不等他了。”付籬零道。
“怎麼,找姑娘這是躲我呢。”邱晟之的聲音在付籬零身後響起,付籬零有些無奈地轉頭看了他一眼,便自顧自地走進了亭子。
“聽聞姑娘也學過詩詞,今日我們以詩會友,姑娘既然來了,不如也露一手。”白衣公子接着說道。
付籬零看向他,這傢伙今日不會想看自己出醜吧,她微微嘆氣道:“今日主題是什麼啊。”
“就以這深秋爲題。”白衣公子道。
付籬零走到石桌前面,看了看他們寫的詩,雖然不能說差,倒也沒什麼讓人眼前一亮的詩句,她想了想,提起筆,便寫了一首,一首七言律詩一氣呵成,放下筆,看着他們道:“我寫好了。”
幾人過來拿起來看了看,其中一人唸了出來,之後全部人的沉默了,邱晟之看了看眼前這些才子,其實付籬零雖然不顯露,但是從她下棋的厲害程度,邱晟之就猜到她不簡單,如今看到她寫出如此詩句,倒也沒有什麼驚訝的人。
“真是一首好詩啊。”最終有人情不自禁地說道。
“讓各位見笑了。”付籬零笑道。
“我等甘拜下風,想必這文采也只有廖兄有了。”這位廖兄自然就是指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笑了笑,沒有說話,不過笑容有些勉強。
邱晟之道:“正好,今日來能遇見姑娘,我家大人有些事想請教姑娘,能請姑娘隨我去一趟嗎?”
付籬零點了點頭,與幾位才子告辭後便跟着邱晟之離開了。
“多謝邱公子解圍。”付籬零道。
邱晟之看着她道:“爲何覺得我是結尾,而不是萬大人有事找你呢。”
付籬零笑了笑道:“若有事找我,萬大人就直接去我那了,絕對不敢麻煩邱公子的,萬大人對邱公子還是很尊敬的。”
邱晟之撇了撇嘴,似乎有些不屑,但是也沒再說什麼,兩人沉默了一會兒,邱晟之道:“京城裡發生了一件大事,不知道趙姑娘聽說了沒有。”
付籬零看向他道:“爲何京城發生大事一定想告訴我呢。”
“姑娘畢竟是從京城來的,想必京城發生什麼,也有點興趣知道吧。”邱晟之道。
付籬零看了他一眼,倒沒再說什麼,邱晟之自顧自地說道:“上次給娘娘看了那份邸報,上面說王妃去世,王爺悲痛,短短几個字,原本以爲是冠冕堂皇的話,可是如今看來,倒是真的,王爺向皇上請辭了。”
付籬零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心臟不自主地用力縮了一下,手不知覺地捏緊,強壓下來心中的情緒,才能保持臉上的冷靜,“然後呢?第一次聽說王爺還能請辭的,不是出生的時候就註定了這個身份了嗎?”
邱晟之道:“我也是這麼認爲的,但是安逸王爺好像不想留在京城,據說請辭是希望皇上給他一個封地,讓他去做封王,他不想管京城的事了。”
“想必皇上一定不同意吧,畢竟安逸王是他親弟弟。”付籬零強忍着聲音的顫抖,故作冷靜地說道。
“嗯,我也是這麼覺得的,不過這個月的邸報卻寫着皇上賜安逸王東南領地,不日安逸王離開京城,前往番禹。”邱晟之一邊說着,一邊觀察付籬零,但是他所看到的付籬零依舊一臉雲淡風輕的樣子,似乎與她無關,讓邱晟之有些挫敗。
但是付籬零內心可不一樣,簡直就是驚濤駭浪,安逸王要去番禹了,爲什麼?
“看來王爺對王妃感情很深厚啊,據說女兒還很小,母親就離世了,也是悲傷的一件事。”邱晟之道。
“人有禍兮旦福,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付籬零低聲道。
邱晟之將付籬零送到家門口,付籬零進了門之後便一副渾渾噩噩的模樣,進了自己房間,付籬丞一副驚訝的表情看着他,問了小紅小墨,兩人說是與邱公子聊了一會就變這樣了。
付籬丞跟着進了付籬零房間,發現她正坐在窗前看着外面的楓樹發呆。
“怎麼了,出去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回來就變了。”付籬丞柔聲問道。
“王爺他請辭了,去了封地,還是東南那裡。”付籬零沒什麼情緒地說道。
付籬丞聽了付籬零的話也驚訝了一下,隨後道:“大概覺得京城沒什麼值得他留戀的了,就想離開了吧,其實他留不留京城,也與你沒什麼關係了吧。”
付籬零聽後輕輕笑了笑,只是笑容中帶着深深的落寞,“說的也是,不管怎麼樣,都與我無關了。”
付籬丞看着這樣的付籬零,輕輕談了一口氣道:“他現在也離開京城了,若你真的想他,便去番禹就是了。”
付籬零擡頭看向付籬丞,盯着他的臉看了一會兒,笑道:“算了,本來就決定放手了。”
付籬丞似乎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出來。
付籬零休息了一天,便又恢復了精神,但是在付籬丞看來,她很多情緒都是裝出來的,大概從離開京城的那刻起就一直在僞裝自己吧。
付籬零恢復往常後,又開始孜孜不倦地撮合付籬丞和肖諾兮,弄的付籬丞特別尷尬,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他確實對肖諾兮不反感,應該說畢竟有好感,但是付籬零這麼個撮合法,他真的覺得有些頭疼。
肖諾兮是個很容易害羞的人,被付籬零隨便撩兩句便紅了臉,最開始大概確實什麼都沒想,但是久了也慢慢有了心思,看見付籬丞不自覺地臉紅,真覺得自己大概喜歡上他了。
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的付籬零極爲開心,即便肖諾兮身體已經好了,也留着她不讓她走,原本來抓她的人倒也再沒有看見,付籬零覺得就差臨門一腳了,看來是時候多給他們製造機會獨處了。
南方的冬天並不怎麼下雪,但是卻一直淅淅瀝瀝地下着雨,這種雨比血還難熬,一直陰冷的讓付籬零不舒服,大概在這小城悶了太久,付籬零想去郊外走走,便帶着一個小廝和兩個丫頭,坐上馬車,去了宰相的老家。
下了馬車,看見眼前的田地一片荒蕪,讓付籬零不禁有些感慨,她在田埂上慢慢地行走,撐着傘,想着父親當年是如何過的,有着怎樣的心情。
正想着出身,身後不遠處一個帶着疑惑的聲音叫了一聲“零兒?”
付籬零下意識地轉頭,便看見一輛驚喜的安逸王,她愣在原處,安逸王卻沒管這麼多,三步兩步跑到她面前,因爲下雨天,田埂並不好走,安逸王差點滑倒,但還是一臉焦急地看着付籬零,走到付籬零身邊後,想也沒想一把抱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