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聽後噗呲一聲笑了出來,“果然什麼都瞞不住王妃啊,確實,安逸王的情況並不算糟,不過皇上就不一樣了,直接和你這麼說吧,易煙得手了。”
付籬零看着男子,輕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道:“李公子,有句話叫回頭是岸。”
男子笑道:“怎麼,王妃開始擔心了,如果聽了安逸王的情況,豈不是更擔心了。”
付籬零看着他並沒有說話,男子自顧自地說道:“陳佩兒的事就算皇上不想怪罪,但是做給外人看也是要的,所以安逸王被關禁閉了,那麼來找你的人就沒有了,即便你現在死了,也沒人知道。”
付籬零笑了起來,隨後道:“雖然這麼說過於自負,不過你暫時是不會殺我的,畢竟我還有利用價值,就算對安逸王沒用,對宰相還是有點用處的。”
男子看着付籬零道:“皇上都被我控制了,宰相有什麼可怕的呢。”
“宰相是兩朝元老,他說出來的話才能服衆啊,留着我目前只有好處,爲何不留呢,想必李公子也是位心思縝密的人,不會連這個道理都不知道的。”
男子道:“確實留着你也沒有什麼壞處。”
付籬零接着道:“不過我比較好奇的是,這京城裡居然還有官員罩着你,你也是用蠱毒控制住那個人嗎?”
男子臉色突然就變了,隨後眯着眼睛道:“這事與你無關。”
付籬零笑了笑不再說話,男子炫耀完了便離開了,離開後付籬零對雲舒道:“準備準備,不出三日,救我們的人就會來了。”
雲舒愣了一下,連忙問道:“小姐爲何這麼肯定。”
付籬零笑了笑道:“他現在做事這麼高調,皇上會不派人跟着他麼,只要跟着他就會查到這裡,而我作爲證人,皇上自然要先將我弄出去。”
雲舒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只是三日之內是怎麼判斷出來的呢,她雖然見識過付籬零的神機妙算,但是還是對此表示懷疑。
沒想到的是,救援來的如此之快,當天晚上便聽後不遠處似乎傳來吵吵鬧鬧的聲音,因爲隔音好,並不能真切地聽到吵什麼,大概半個時辰的時間,付籬零房間的門突然被推開,來人看見付籬零連忙跪下道:“小人來遲,還請王妃恕罪。”
付籬零看着來人,正是當年她去江南調查虞美人家滅門案的宋將軍家臣,付籬零道:“我現在不是王妃了,不用這麼叫。”剛說完突然想起自己被打昏兩次,第一次就是他打昏的吧,如今卻又是他來救自己的,突然覺得有些好笑,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
宋侍衛有些奇怪地看着付籬零,付籬零擺擺手道:“你別理我,我突然想到了些好笑的事。”
“王……付小姐也是心大,被人綁架了居然還會笑的出來。”宋侍衛實在很想吐槽她。
付籬零道:“我這人不是一向隨遇而安嘛,現在如何,可以走了嗎?”付籬零道。
“自然。”宋侍衛讓開到一邊,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付籬零便大步邁開了。賭坊已經完全被包圍了,付籬零小聲道:“調查過這個賭坊是誰在後面支持嗎?”
“調查了,但是沒有任何結果。”宋侍衛道。
“看來還真挺小心翼翼的。”付籬零嘴角輕輕一勾,“不過總是會露出馬腳的。對了,皇上那邊怎麼樣了?”
“多虧了王爺舉薦的那位毒王,皇上才能將計就計騙賊人上勾,從而使他露出馬腳。”宋侍衛道。
付籬零沉默了一會兒道:“那位被送進宮的姑娘呢。”
“還好好的,皇上怕宮中有眼線,所以一直還在演戲。”宋侍衛回答道。
付籬零笑了笑道:“但是今天晚上這麼一行動,皇上是找到了機會一網打盡了吧,所以派你們來救我了。”
“王……付小姐果然料事如神,今日賊人進了陳尚書府,之後未出來,皇上已經派人包圍了尚書府,這纔派我們來救人的。”宋侍衛接着道。
“那明日估計就可以審案了吧。”付籬零有些感慨地說道,“只是在哪裡審呢?”
“大理寺,皇上親自審案。”宋侍衛道。
付籬零也沒再多問什麼,宋侍衛將付籬零送回了宰相府便離開了。二夫人看見付籬零激動的一直用手帕抹眼淚,付籬零輕輕笑了笑,安慰道:“二孃,我這不是沒事嗎,別難過了。”
“你說你啊,就沒個省心的時候,以前雖然亂闖禍,也沒像這次一樣,出門買個東西居然就被人綁走了,嚇死二孃了。”隨後偷偷在付籬零耳邊小聲道:“你爹然還是和以前一個樣,其實他也非常擔心你,擔心的晚上都睡不着覺。”
“是女兒不孝,讓爹爹和二孃擔心了。”付籬零有些愧疚地說道。
二夫人笑着摸着她的後背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付籬零回到院子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宵兒,雲卷看到她和雲舒,激動地哭了出來,付籬零明白,雙胞胎的感情比普通姐妹更深厚,兩人雖然都不說,但是能看出來彼此之間非常關心對方。
“小姐,您平安無事就好,您不在這段時間,宵兒小姐經常哭,沒人哄的好,您回來就好了。”雲卷道。
付籬零聽後心中格外心疼,連忙走到宵兒身邊,孩子似乎是哭累了,已經睡着了,但是眼角邊似乎還有眼淚,付籬零輕輕將她抱了起來,宵兒像是感應到什麼,伸手抓住付籬零的衣服,緊緊的,不願意放開。
付籬零輕輕笑了笑,在宵兒額頭輕輕吻了一下,抱着她輕輕搖晃。
雲捲雲舒看見這幕都輕輕笑了出來,隨後便準備洗漱的東西,讓付籬零洗去一身的塵埃與晦氣。
第二天大理寺審案,幾乎驚動了滿朝文武,昨日還什麼都沒發生,今日突然接到消息說皇上昨天晚上派兵包圍工部尚書府,將尚書府所有人都抓了起來,今天要親自在大理寺審案。
不少官員都去了大理寺,皇上剛坐下來,便派人去找付籬零,不就,付籬零便被帶來了,皇上賜坐後便開始審理案件。
“陳大人可知朕爲何要抓你啊。”皇上懶洋洋地問道。
“微臣……微臣不知啊,微臣一直對皇上忠心耿耿,不知道做了什麼錯事,還請皇上明示。”陳尚書還在做垂死的掙扎。
皇上冷笑了一下,道:“既然如此,朕就告訴你,你企圖謀害朕,這難道不是死罪。”
陳大人連忙低頭匍匐在地上道:“皇上明察,這事微臣不知啊,皇上,微臣是被冤枉的。”
“你旁邊這位你可認識。”皇上道。
陳大人眼珠轉了轉,並沒有擡起頭,連忙道:“旁邊這位是臣的食客,今年纔來到府上,不知皇上爲何叫他來。”
皇上冷哼一聲道:“你倒是能裝,你舉薦人進宮,那人竟然敢對朕下毒,要不是安逸王前段時間爲朕舉薦了一名神醫,朕現在就歸西了吧。”
陳尚書擡起頭,一副大驚無措的樣子道:“這事臣真的不知道啊,舉薦的那位女子是陳食客的妹妹,臣見她與虞妃娘娘有幾分相似,想着皇上可能會喜歡,纔將人送進皇宮的,微臣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什麼都不知道?既然都不知道你也敢往皇宮送,陳大人啊陳大人,你真是太大意了。”護國公終於看不下去了,大神斥責道。
皇上看向護國公,這位護國公也是當年作爲他的輔政大臣之一,與付宰相一樣的兩朝元老,因爲年事已高,已經不怎麼管政事,這次出來倒是讓皇上有些驚訝。
“微臣罪該萬死,微臣一時疏忽,請皇上降罪,但是微臣絕對沒有加害皇上的心思,請皇上明察。”陳尚書道。
“哼,既然你只是粗心,那爲何綁架王妃。”安逸王突然說道。
付籬零微微擡頭看了安逸王一眼,短短几日,安逸王似乎瘦了不少,眼中還有紅色的血絲,看來這段時間一直沒有休息好吧。
皇上聽到安逸王說王妃兩個字,臉上帶着意義不明的表情,但是也沒說什麼,“這就是朕下一個問題了,你這位食客爲何要搬家王妃。”
聽到皇上順着安逸王的話,直接叫付籬零王妃,在場所有的官員臉上都露出微妙的神情,至於幾家歡喜幾家愁就不得而知了。
“這個臣真的不知道了,是不是其中有什麼誤會啊?”陳大人一副完全不明白的樣子,安逸王露出憤怒的表情,付籬零倒是依然安靜地坐在那裡。
“朕親自派人跟蹤你這位家臣,然後找到王妃解救出來的,難道朕也在說謊嗎?”皇上諷刺道。
陳大人立馬露出憤怒的表情對着食客道:“我待你不薄,你竟然做出如此下作的事,該當何罪。”罵完男子,立馬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道:“皇上,此時臣真的不知情,若他真做出傷天害理的事,請皇上依法處置,臣不會有半點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