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隊士兵過來,付籬零拉着安逸王退到一邊,低下頭,等他們走後,付籬零若無其事地繼續走。
安逸王道:“看來,這次東南王很在意刺客的事。”
“是很在意啊,不過這刺客又不是我們,無所謂啦。”付籬零一臉狡黠地挑挑眉。
“不是我們?什麼意思?”安逸王問道。
“那天晚上進入東南王府的其實有兩方人士,一方是我們,而我們只是爲了救人,另一方另有其人,而他們,是爲了進去偷東西,並且東西應該是偷出來了,所以東南王纔會如此緊張地全城抓人。”付籬零說道。
“兩方人啊……這麼說,我們今天要去見的人,就是另外一方人了?”安逸王問道。
付籬零笑了笑道:“對。”
付籬零帶着安逸王到了按察使府,安逸王看向付籬零,付籬零笑了笑,將一封信交給看門的下人,說是要求見你們家大人。
奴僕狐疑地看了看她,發現兩人氣質不同凡響,想了想還是將信送進去了,沒多久便被下人請了進來。
按察使在偏廳見了付籬零和安逸王,道:“不知兩位前來找本官,有何貴幹啊。”
付籬零笑了笑道:“難道劉大人還沒接到皇上的密信嗎?”
劉大人愣了一下,道:“夫人這是何意思,本官聽不懂。”
付籬零笑了笑道:“看來還真沒收到,你家那位皇兄,也不怎麼擔心你的安全呢。”付籬零轉頭對安逸王調侃道。
安逸王笑了笑,大概也猜到這位按察使是皇兄安在這裡的眼線了,便直接開口問道:“劉大人來番禹多久了?”
劉大人聽見付籬零這麼說,大概也猜到眼前這位器宇不凡的男子是誰了,大概就是皇上同胞弟弟安逸王了吧,按察使想到這裡連忙跪下道:“臣參見王爺、王妃,願王爺、王妃千歲。”
“行了,起來吧,本王也是微服私訪,有人告狀告到本王這裡來了,就順便來這裡看看。”安逸王道。
“劉大人也有意思,你不怕我們是騙子嗎?還沒看見王爺的令牌,就先一部認定這位是王爺了?”付籬零笑着說道。
劉大人道:“微臣原也榮幸見過皇上龍顏,王爺與皇上面相上也有五分相似,想必這天下,也無人能與皇上如此相似了。”
付籬零輕輕一笑,並不說話,劉大人接着道:“臣來到番禹已有五年,當年有傳言東南王想叛亂,皇上特地派我來這裡監督。”
安逸王瞭然道:“看來皇兄對這位東南王也有所警惕,那大人查了那麼久,有查出什麼嗎?”
“陸陸續續的一些亂徵稅,濫殺無辜,排除異己,收買勾結朝廷命官的證據都有送往安京,皇上只是說暫時按兵不動。”劉大人說道。
“看來皇上是鐵了心要找到他反叛的證據了。”付籬零道。
“昨天晚上派去東南王府的刺客是你嗎?”安逸王直接問道。
劉大人先是一愣,隨即拱手道:“王爺聰慧過人,微臣不管隱瞞,確實是微臣派去的。”
“我比較好奇的是,爲什麼偏偏是昨天晚上派人去東南王府找東西呢,難道劉大人也接到什麼密報,說是東南王府昨天晚上會有刺客?”付籬零問道。
“實不相瞞,臣在東南王府確實插了眼線,昨日得到線報說,有人想救東南王前些日子抓來的幾個人,臣就想趁亂派人進去偷東西。”說到這裡劉大人愣了,一下,隨後恍然大悟道:“難不成昨天晚上另一批人是王爺您……”
“嗯,東南王抓了本王一個朋友和兩個侍衛,所以昨天晚上是本王去救人。”安逸王道。
“微臣該死,微臣不知昨天晚上是王爺,若是出了閃失,微臣萬死不夠,請王爺恕罪。”劉大人道。
“劉大人嚴重了,正因爲劉大人昨日也派了人,所以才擾亂了東南王的眼線,不然,本王大概很快就會被發現了。”安逸王道。
劉大人低頭沒說話。
“不知道劉大人有沒有接到皇上密信,說是會來什麼人?”付籬零問道。 Www ⊕тTkan ⊕¢○
劉大人一臉疑惑地說道:“微臣這段時間並沒有收到皇上密信,若是收到了,皇上必然會將王爺來番禹的事先告訴微臣的。”
付籬零聽後沉默了,過了一會兒道:“劉大人昨日去東南王府,可有拿到什麼東西。”
劉大人道:“不過是掛在書房裡的一副畫,不過確是對皇上大不敬的一副畫。”說完要帶着安逸王和付籬零去看。
付籬零伸手阻止道:“不用了,我見過了,看來我也小看這位東南王了,也許他這反叛之心,也不是全然沒有的。”
劉大人聽後一臉震驚道:“王妃殿下這話何意?”
付籬零道:“這不過一幅畫,雖說大不敬,倒也不是推不乾淨,頂多說別人送的,自己又沒兵權又沒人力,怎麼可能會反叛,但是這位東南王全大張旗鼓地在城內抓人,不過就是因爲丟了一幅畫,即便是再喜歡的畫,也不至於弄得滿城皆知,豈不是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
劉大人恍然大悟道:“王妃殿下說的對,臣立刻去寫密報上交於皇上。”
“不用了。”付籬零阻止道,“想必皇上已經猜到了,也許皇上手上已經有更確切的證據了,劉大人現在要安撫住東南王,頂多半個月,番禹大概就要變天了。”
劉大人愣了一下,隨即有些緊張地看向安逸王,安逸王也沒有說話,最後只是說了句:“別自露馬腳了。”
隨後劉大人便送安逸王與付籬零出去了,看着他們兩位離去的背影,劉大人有些感慨,旁邊的小廝問道:“那兩位是什麼人啊?”
“是我們這樣的人一輩子也高攀不上的人。”劉大人感慨道,“聰明,有學識,有膽量,果然是出生帝王家啊。”
回去的路上,安逸王帶着付籬零隨便轉了轉,買了些當地的小吃,付籬零笑容滿面地捧着,安逸王看着她這樣表情也柔和了不少,兩人有說有笑地回去了。
結果剛到客棧,就看見門口站着官兵,安逸王皺了皺眉,付籬零也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看了安逸王一眼點點頭,兩人便向門口走去。
“軍爺,這裡是發生什麼事了嗎?”付籬零問道。
士兵看了付籬零一眼道:“官兵搜查,沒事到一邊去。”
“可是我們也住在這裡啊。”付籬零一臉單純地說道。
士兵聽了付籬零的話睜大眼睛,想抓她的衣領,被安逸王打開了,士兵有些想發怒,結果卻看見已經滿臉怒容的安逸王,撇了撇嘴道:“那兩位進去吧。”
士兵將安逸王和付籬零帶進來的時候,發現這家客棧的老闆小二主廚全部都在,另外付籬丞等人也在大廳,當然清輝和寧兒等人不在,中午的時候,付籬零便讓清輝帶着顧炎生等人去城郊剛買的房子那裡了。
“付姐姐,你們回來啦,有沒給我買吃的。”趙熠然看見付籬零手上抱着不少吃的,連忙問道。
付籬零白了他一眼道:“現在是說吃的時候嗎?”
官兵似乎並不打算審問,只是將他們集中在一起等人,趙熠然無聊,拉着付籬零就開始搶她的東西,付籬零也隨意,直接將手中的東西全塞他手上了,反正喜歡吃的路上都吃完了。
沒多久,知府張大人便來了,看見付籬零等人,眼皮跳了一下,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要不是怕被發現,付籬零真的很想大笑。
“張大人,您來看看,這裡面有沒你昨天晚上見到的刺客?”一個官兵問道。
張大人一臉不耐煩地擺擺手,道:“你們能不能有點眼界,別什麼人都找我來看,你看看他們,哪裡有刺客的樣子,半大不大的孩子,女人,一眼就看出來做生意的,就這個還有點像武夫,這年頭,哪家做生意的出門不帶幾個武夫啊,就這麼幾個人,還刺客呢。”
士兵見狀倒也不惱火,反而笑道:“王爺說要將刺客儘早緝拿歸案,這番禹城裡出了這種事,本也是知府大人你的責任,剛好,又只有您見過刺客,我們自然是要找您驗證,您可別不耐煩。”
張大人撇撇嘴道:“本官自然是知曉,王爺受了驚嚇,所以本官對這件事也很看中啊,你看天這麼熱,本官不也是隨叫隨到了嘛,偶爾不耐煩,你們也要擔待一下啊。”
付籬零看向這位知府大人,果然是牆頭草啊,這說話的藝術,還真不是每個人都能學會的。
雖然張大人表示這幾位不是刺客,官兵們還是將幾人分開審問了一番,特別是客棧的老闆和小二,最後也沒審查出什麼疑點,便離開了。
張大人離開前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安逸王,隨後便跟着官兵們一起離開了。
付籬零看着大門,沒想到他們居然這麼快,還好自己事先都安排好了,不過僅僅一天時間就搜查到這裡,城郊那房子,也不見得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