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連忙道:“是,只是長久沒人來住了,有些驚訝罷了。”說着連忙請付子望坐下,隨後拿了一壺茶道:“這裡長久沒有人住,馬上就要關門了,客官大概是最後一位客人了。”
付子望看了看周圍道:“我倒覺的還不錯,雖然東西舊了一點,但是挺乾淨的。”
掌櫃聽後笑了起來,隨後道:“看公子這身打扮應該是今年來參加科舉的吧,怎麼會找到我這個地方呢。”
付子望笑了笑道:“因爲窮啊,剛開始過來,看見外面連個招牌都沒有,還以爲走錯地方了。”
掌櫃考慮了一會道:“公子是說沒錢嗎,既然公子是我最後一位客人了,不如這樣吧,我不需要公子錢啊,只要公子平日裡稍微幫我打掃一下就行,剛纔公子說我這沒個招牌,不如給我想個名字吧,雖然也不太可能有銀子去做招牌。”
付子望聽後笑了起來,道:“掌櫃真是一個有趣的人啊。”
掌櫃道:“實不相瞞,我年輕時也是讀書人,不過沒公子這麼厲害罷了,所以看到公子就覺的是一種緣分,想要公子想個名字罷了。”
付子望思考了一會道:“那就叫思吾樓吧,古人說一日三省吾身,細細去思考自己也是一種境界吧,展櫃覺的怎麼樣呢。”
掌櫃聽後兩眼放光道:“真是不錯的名字呢。”說到這突然反應過來,道:“對了,公子,我帶你去看看房間吧,走了那麼遠的路一定累了。”說着站起來,付子望也跟着站起來走去了房間。
付子望一直覺的自己運氣算不錯,如今卻是也是這樣,來到安京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也能遇到如此好的一個掌櫃,想了想他拿出紙筆給家裡寫了一封家書。
掌櫃晚上來給付子望送飯,無意看見付子望放在桌子上的家書,笑道:“公子的字真漂亮呢,能不能寫首詩什麼的放在我這裡,若公子真中了狀元,我還能沾沾公子的光。”
付子望笑着道:“如果掌櫃不嫌棄的話。”
掌櫃聽後立刻拿來紙筆,付子望拿出毛筆,想了一會便在紙上寫上:當時明月在,而今萬事殤,權貴覆天下,心在思吾鄉。
掌櫃拿到後笑着道:“好,謝謝公子的贈與,我一點好好保管。”說着便拿着詩離開了,付子望撇了撇嘴,“隨便寫的而已,不用這麼珍貴吧。”
隨後的日子付子望就等着科舉時間的到來,再也沒見到溫籬,看她的樣子應該是江湖中人,爲什麼要跟着自己一起來京城呢,來了之後又消失了,想到這裡付子望嘆了口氣,“算了,本來就是和自己無關的事,何必那麼在意呢。”
日子雖然單調,但也不乏無趣,這樣的日子過的很快,沒多久就到了科舉的日子,掌櫃當天早晨還給付子望準備了很多吃的,送他到了考場,目送他進去,隨後才離開,這一考便是三天,三天都要在考場內,也算是一種體力的考驗了吧。
開考時間到後,付子望拿到卷子,看了看便開始寫,因爲是一氣呵成,付子望只用了一天多的時間便已經將卷子寫完了,但是因爲怕會泄題,即使做完了也不能離開考場,他只能無所事事地坐在一邊發呆。
而他的樣子也確實引起了主考官的主意,以前從來沒有遇到過一天多就做完卷子的,即使是再有才氣的人,也會認認真真地寫上三天,畢竟這是科舉,三年才一次,每個人都會認真對待,對於他這樣的,不是十年難得一見的人才,就是什麼都不會的蠢材,但不管怎麼樣,他都被主考官記住了。
三天後,考試結束,付子望走出考場,第一次覺的街道原來是如此寬敞,在那樣狹窄的地方呆久了果然還是不舒服了,付子望想着回去收拾動作準備回去了,但是一個人影卻出現在他眼前。
付子望看見那個人影,想也沒想地追了過去。
溫籬感覺到後面有人跟着她,她加快了腳步,而後面那個人也加快了腳步,她想了想拐到一個弄子裡,沒多久那個人果然也追了過來,她立馬抽出劍,想也沒想跳出來向那人攻去。
付子望看見一把劍突然刺向自己,顯然嚇了一跳,他蹲坐在地上,而此時溫籬也注意到是他,皺着眉頭道:“怎麼會是你,你跟着我幹嘛?”
付子望站起來,一臉不爽地看着她道:“今日科舉結束,我剛從考場你出來,倒是你,怎麼會在這裡,一進安京,你就失蹤了,到底在幹什麼啊。”
溫籬將臉撇到一邊,“與你無關吧。”
付子望被她這種態度惹的有些生氣了,挑了挑眉毛道:“不過也是爲了追某個人,結果被人追殺,利用我掩人耳目進入京城,結果卻一直沒找到自己要找的那個人,還被追殺你的人發現了,現在正在躲難……”付子望話還沒說完,溫籬的劍又架在他脖子上了,但是此時溫籬的神情完全不同,她冷冷地看着付子望道:“誰告訴你的。”
付子望愣了一下,“真被我猜對啦,我嚇猜的。”
溫籬皺着眉頭看着他,似乎是在考慮他話的真假,最後冷聲道:“你以爲我會相信你嗎?”
付子望道:“我原來就說過了吧,你要殺我不會等我睡着,同樣,我要害你不會等到現在,路上就可以害死你了啊。”
溫籬聽了他的話也覺的有道理,便問道:“既然你那麼會猜,你現在猜猜我要找的那個人現在還在安京嗎?”
付子望道:“你要讓我猜,那麼肯定是不在了,你要找的人和追殺你的人有關係吧,既然追殺你的人會知道你在安京,自然是有人告訴他們的,會告訴他們的人是誰呢,你覺的那個人還會留在安京嗎。”
溫籬想了一會,突然道:“你跟我回去一趟,我要讓你見一個人。”說完也不等付子望回答帶着他就離開了,連讓他拿行李的時間都不給,雖然行李也沒什麼東西。
溫籬將付子望帶去的地方並不遠,溫籬趕着馬車只用了三天的時間就到了,但是到了那裡付子望真心後悔了,因爲他看見了一羣拿着刀劍的江湖中人。
溫籬將付子望帶到一個老者面前道:“爹,那個魔頭已經不在京城了。”
老者沒說話,看着付子望,溫籬道:“這個是一個書生,但是女兒和他呆在一起時發現他很聰明,也許對我們有幫助,他什麼都不知道,就猜到女兒這次出行的目的。”
老者聽後皺着眉頭瞪着付子望,付子望被他看的有些發毛,最後老者移開目光道:“既然你覺的有用,就留着他吧。”
溫籬行完禮便帶着付子望下去了,給他找了一間客房道:“你先住這裡吧。”說完轉身就要離開。
“喂。”付子望攔着她道:“你無緣無故把我抓來這種地方至少給我一個解釋吧。”
溫籬看了他一會道:“江湖上出了一個魔頭,江湖中人聯合起來要抓住他,只是沒想到這個人擡狡猾,一直抓不到,請你來就是想讓你幫忙一起抓他的,具體情況我改天會再來給你說,今日你就先休息吧。”
“根本不是被請來的吧。”付子望小聲說道,但是溫籬已經離開了,付子望無語地看了看周圍,果然還是會惹上麻煩事啊,早知道就不叫住她了。
就像溫籬說的那樣,第二天她又來了,來向付子望說明情況,一進門也不管付子望在幹嘛便走了進去,付子望坐在牀上看着她道:“我還沒起牀呢,你跑進來也不怕我沒穿衣服啊。”
溫籬看了他一眼道:“你不是穿着嗎,而且這麼晚了還不起牀,讀書人不是一般都起的早嗎,難道你是那種特別懶的。”
付子望沒說話,溫籬接着道:“昨天那件事沒和你說清楚,今天是來告訴你具體情況的,你不是江湖中人,對江湖有了解嗎?”
“完全不知道。”付子望想也不想地回答道。
溫籬總覺的他是在敷衍自己,但是也沒辦法,只能老實說道:“江湖是一個小的天下,在這裡的人都必須要遵守一點的規則,而如今卻出現了這麼一個人,不僅迫害江湖中其他人,還將無辜的百姓牽扯進來,所以江湖中人決定追殺這個人,但是這個人卻出了名的狡猾,不知道他用什麼辦法,聯合了官府,所以在追殺他的時候一直有官府阻攔。”
付子望聽後看着她道:“其實官府會出來阻攔無非兩點原因,那麼他是一個很厲害的人,也就是說他是官府中人,而且還是一個官職很大的人,所以可以命令別人,要麼就是他讓官府相信你們對官府不利或者說他對官府有利。”
溫籬看着他道:“那你覺的是哪一點呢。”
付子望無語地看着她道:“你就這麼告訴我一句,我怎麼知道啊,當然要查纔會有結果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