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子望輕輕笑了笑道:“確實,很不錯的一羣人,你真的給陌兒找了一個好歸宿呢,他們什麼時候離開。”
付籬零道:“成了親應該就差不多要去上任了,就是這幾天還是我向皇上求來的。”
付宰相認真地看着付籬零道:“你打算做什麼,爲什麼那麼急着把陌兒趕走,她留在你身邊的話你會更安全一些吧。”
付籬零笑了笑道:“但是啊,有了緣分我卻強留着她,不是很不好麼,而且現在皇上把鄭將軍拉下臺了暫時也就沒我什麼事了,所以我也不擔心會出現什麼突變,有沒有她都沒關係的。”
付宰相沉默了一會道:“鄭將軍的女兒還在王府吧,她知道是你害死她爹,她會放過你嗎。”
付籬零道:“放心吧,爹,我會萬事小心的,而且我想不要多久我就可以離開王府了,到時候爹不會不要我吧,被人休了的女人。”
付宰相輕輕嘆了口氣拍了拍頭道:“不管怎麼樣,你都是爹的女兒,怎麼會有不要你的道理,若你真的要回來就回來吧。”
付籬零微笑地看着自己的父親什麼也沒說。
陌兒成親三天後便跟着姚文宇去了江南,付籬零送走了他們後就回到了王府,雖然安逸王重新給付籬零安排了丫鬟,但是付籬零早就適應了陌兒,別人根本取代不了,也就沒有選出貼身丫鬟。
突然覺的這樣的院子真是各種冷清,付籬零提着那隻鳥呆呆地坐在院子裡,“溜秋啊,你陌兒姐姐離開了啊,以後也許就看不到她了呢。”
像是迴應付籬零一般,溜秋叫了兩聲,付籬零笑了笑接着道:“謝謝了,我還沒那麼脆弱啦,只是覺的這個院子真冷清呢,什麼都沒有了,以前也沒覺的日子這麼難熬啊。”
溜秋歪着腦袋看着她,付籬零看着四周因爲季節帶來的衰敗,突然覺的胸口悶的難受。然而她卻不知道安逸王在一旁全看在了眼裡,但是卻沒有出現在她身邊,也許現在的自己已經沒什麼顏面出現在她面前了。
安逸王又輕輕地離開了,想了想又去了鄭墨怡那邊,鄭墨怡正好在刺繡,安逸王走過去道:“在繡什麼。”
鄭墨怡笑着拿給安逸王看,安逸王看了看笑着道:“鴛鴦啊。”
鄭墨怡道:“和王爺成親這麼久了,也沒親手繡過鴛鴦,聽說妻子親自繡鴛鴦枕,兩人就能長長久久呢。”
聽着鄭墨怡的話,安逸王卻突然想起了付籬零,記得付籬零不太會做這些,以前陌兒說過她們家小姐以前繡的鴛鴦被說像乙字,從此以後便不再做這些,其實安逸王倒是想看看她到底會繡出什麼樣的東西。
“王爺在想什麼呢。”鄭墨怡道。
被她這麼一叫,安逸王回過神笑着道:“沒什麼,就想着你繡的真不錯呢,比街上那些賣的還漂亮。”
聽見安逸王誇獎自己鄭墨怡笑了起來,安逸王想了想抿了抿嘴巴坐在鄭墨怡身邊道:“我想問你一些事情,你現在還恨我嗎?”
鄭墨怡先是一愣,隨即搖了搖頭道:“恨誰了恨不了你,這你是明知故問的吧,何況我爹的事確實與你無關,我爲什麼要恨你呢。”
安逸王沉默了一會道:“那麼你還恨付籬零嗎?”
聽到這個名字鄭墨怡臉色立刻就變了,隨後冷笑一聲道:“我就說王爺今日怎麼這麼有閒情逸致了,原來是來給她做說客的,王爺,如果您的父親被人害死了,你會原諒那個害死你父親的人嗎,即使錯的是你父親,感情上也不會原諒害死你父親的人吧。”
“我知道,你別生氣。”安逸王急忙安撫道,“我並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問一下,我不希望你被仇恨所矇蔽,並沒有別的意思。”
鄭墨怡看着安逸王一會道:“既然這樣王爺今天晚上留下來陪我吧。”剛說完安逸王便露出爲難的表情,鄭墨怡接着道:“王爺若想讓我原來她,就讓我能幸福,這樣我就能忘記仇恨,而讓我幸福,只有王爺陪着我才能幸福。”
安逸王愣了很久最後點點頭,鄭墨怡輕輕笑了笑,將頭靠在安逸王的肩膀上,而這天晚上,安逸王確實就留在鄭墨怡這邊過夜了。
付籬零雖然貴爲王妃,但是王爺已經很久都沒來見過她了,下人們並不是瞎子,自然開始對她怠慢,誰也不喜歡伺候一個失寵的女人,而付籬零本身也不是那種對物質計較的人,所以也就隨着他們去了,反正即使有再多人心裡也還是寂寞。
一日付籬零起牀後也沒有人來伺候,她輕輕嘆了口氣自己爬起來,洗漱後換了衣服,叫人送早飯來,也沒人應,果然沒了陌兒自己什麼也做不了了啊。
而恰好立行經過了這裡,聽見了付籬零的聲音,連忙進屋問付籬零有什麼吩咐,付籬零看見他有些驚訝,隨後笑了笑道:“你怎麼會來這裡。”
立行道:“王爺讓卑職過來看看您。”
付籬零笑了笑道:“騙人呢,這一聽就知道是騙人的,不過你有這份心我很感動呢,謝謝你了,我也沒什麼事,你去王爺那邊伺候吧。”
立行似乎有話要說,但最終什麼也沒說就離開了,付籬零隨意拿了本書便開始看,桌上鳥兒一直叫着,付籬零也沒有管。
安逸王早朝回來立行去幫安逸王牽馬,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安逸王道:“有什麼要說的直說就好了。”
立行忍了一會,最終還是忍不住了,道:“王爺去看看王妃吧,王爺都多久沒去了,現在天都冷下來了,王妃還穿的這麼單薄,早晚是要生病的,而且因爲王爺不去王妃那了,那些丫鬟們也怠慢她,陌兒又不在了,王妃一個人很可憐啊。”
“本王何嘗不知道呢,但是不能去了。”安逸王輕聲感慨地說道,“你讓下人給她加點衣服,她身體不好,別生病了就好。”說完就向書房走去。
立行看着王爺離開的背影輕輕嘆了口氣,便去安排下人了,立行將下人們罵了一頓,下人們低着頭什麼也不敢說的樣子,立行便讓他們下去了。
但實際上下人們什麼也沒做,付籬零還是那樣,不過現在她已經學會自己去廚房找吃的,不用整天等着餓肚子了,其實王府的下人並沒那麼壞,付籬零知道這一切其實是有人指使的,至於是誰,用腳趾頭都可以想到,但是有什麼辦法呢,目前還只能忍着啊。
然而心理上可以忍着,身體上卻不一定能忍着,沒多久付籬零因爲穿着單薄感冒發燒了,但是悲哀的是即使她發燒了也沒人來管她。
付籬零躺在牀上燒的有些迷迷糊糊的,突然想起以前的事,想起以前自己生病的時候陌兒總是騙自己吃藥,哥哥也喜歡拿糖葫蘆逗她,想到糖葫蘆,付籬零突然想起了安逸王,不過現在他正陪在鄭墨怡的身邊吧,想到這個付籬零突然覺的胸口更加悶的慌,難受地想吐。
大概是付籬零病的太厲害了,一個小丫鬟害怕了,雖然鄭墨怡要去他們做這種事,但是如果王妃真的出了什麼事,就算王爺不管,宰相也一定不會放過他們的,最後小丫鬟偷偷將這件事告訴了安逸王。
而安逸王此時正在書房,小丫鬟找到機會偷偷溜了進去,安逸王低頭看着書道:“有什麼事。”
小丫頭跪在那糾結了很久,隨後輕聲道:“王妃生病了,病的很重,都昏迷了,奴婢想請王爺去請太醫。”
安逸王聽了小丫鬟的話手上的書掉了下來,他驚訝地看着小丫鬟,隨後衝了出去,小丫鬟也跟在他身後。
俺以王衝進付籬零房間,就看見付籬零雙頰發燙,意識已經模糊了,他大叫道:“去給我請太醫,快點去。”
迷迷糊糊間付籬零感覺自己似乎聽到了安逸王的聲音,但是付籬零很清楚地知道此刻安逸王不會出現在這裡,果然還是自己燒糊塗了啊。
俺以王抱起付籬零輕輕拍了拍她的臉道:“零兒,睜開眼睛看看我。”
付籬零嘴巴張了張,似乎在說什麼,但是安逸王沒聽到,他湊到付籬零嘴邊,才聽到付籬零似乎是在說對不起,安逸王突然就抱着她哭了,“說對不起的應該是我,沒有照顧好你,對不起。”
沒多久太醫就來了,而緊隨太醫而來的是鄭墨怡,鄭墨怡看見安逸王抱着付籬零的樣子很是生氣,她深吸了口氣道:“王爺,既然太醫已經來了我們就回去吧,您在這裡也沒什麼用。”
“我要在這裡陪着她。”安逸王沒什麼情緒低說道。
而鄭墨怡聽了這句話生氣了,“王爺,您這是什麼意思,你記得你原來說過的話吧。”
安逸王轉頭看着她突然吼道:“她病成這樣了你還和我說曾經說過的話,墨怡,你不覺的這樣做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