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掛了吳靜電話,沒想到劉德華的歌聲再次響了起來,賀森一看,又是吳靜打來的,毫不猶豫地再次掛了電話。
這個吳靜,定是剛剛看到了當天的海中日報上的獨家新聞,由於心裡極度不平衡才向賀森詢問情況的。
賀森想到一點,遂再次掛了電話。
“誰打來的電話,爲什麼不接聽?”林雨好奇的問。
“沒事,是一個不合格的同行打來的。”賀森淡淡然的語氣裡不無怒氣。
“呵呵,是不是電視臺的?”林雨笑道。
賀森點了點頭。
林雨話中的“電視臺”三個字剛剛說出口,金牙狗有個現出了一片迷茫之色,準確地講是癡迷之意,吳靜那張在他看來絕對是天下第一的臉第N次出現在他的眼前,這麼多年來,他見慣了電視上吳靜那亮麗而動人的形象,尤其是救人那天吳靜對他的採訪,他由於激動異常而長時間說不出話來,也是從那天開始,吳靜走進金牙狗的腦海裡的頻率大幅度提高,不管是白天還是黑夜!
賀森眼尖,早猜出金牙狗心中所想,這麼多年來,他對這個生死兄弟還是深有了解的。笑道:“走吧,救人英雄,呆會兒吳記者在表彰會現場,還會繼續採訪你,你可不要栽面哦!”
金牙狗一聽,雙目放光:“真的?”
林雨接過話來,笑道:“我們現在不僅是採訪與被採訪的關係,應該說已經成了朋友!既然朋友有難,我必須得幫忙,你放心,我會盡量滿足你與吳記者的見面!只是有一點,呆會兒吳記者對你的採訪,你儘管發揮,你想說多少說多少,想說多長說多長,只要你不跑題,只要你說得在理兒,哪怕你說上三天三夜,吳記者也會奉陪你三天三夜。”
“真的?”金牙狗又是一陣驚呼,巴不得朝林雨磕上一百個響頭。
賀森與林雨同時點頭,異口同聲地道:“絕無虛言!”
金牙狗笑得嘴都合不攏了,滿口的金牙放射出金色的光芒來。
林雨朝着病牀上的刺驢笑道:“你呢,你也要準備一些話,說不定有領導要來看你哩!”由於這幾天來與刺驢接觸得時間多,林雨也跟他們混熟了,說話時隨和得很。
刺驢嘆口氣,道:“哎,我還是藏起來算了,我這個樣子,怎麼能見什麼領導呢?”
賀森心一動,這正是改造他倆的最好的時機,如果他倆能能夠金盆洗手,脫離海馬幫,那麼,海馬幫解散的日子指日可待!
突然,賀森腦子裡冒出一個奇怪的念頭來,市委舉行的表彰會,難道必須要在市委禮堂舉行嗎?難道不能在醫院的病房裡舉行嗎?這樣一來,是不是更有新聞可寫了呢?
想到這裡,賀森朝林雨淡然一笑,道:“我有一個小小的想法,不知道行不行?”
林雨道:“說!”
於是,賀森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林雨何等聰明,不待賀森說完,臉上已經樂開了花,早已猜出了賀森的心思,笑道:“哎呀,我的老天,沒想到你的腦子竟然這麼活分,好,咱們這就給領導打電話!”
賀森又有些擔憂地道:“市委已經決定了的事,難道能隨便更改嗎?”
“不管能不能更改,咱們試試看不就行了!”林雨說着,拿出了手機,正在拔打劉班主任的電話,賀森忙道:“爲什麼給劉主任打電話?給他打電話,他會支持咱們的工作嗎?”
林雨放下電話,陷入了沉思,良久方道:“不給劉主任打電話,難道要給瘳總打電話?”
“對!像這樣的事情,必須請求瘳總!現在已經八點了,時間緊迫!”賀森道。
林雨正要拔通瘳總的電話,賀森道:“算了,我自己來和瘳總說話。”一邊說一邊拿出手機拔通了瘳總的手機。
手機通了。
賀森道:“瘳總,我是小賀!我現在在海中市第一醫院……”賀森把他的意思告訴我瘳總。
瘳總聽了賀森的話,對賀森的“主動創造新聞”的頭腦表示肯定,他讓賀森先在醫院等一下,他要請求市委的領導。
賀森將手機拿在手裡,靜靜地等待瘳總回話。
林雨望着賀森的臉,賀森的臉上依然是那麼淡然而鎮定。林雨暗暗驚奇,這個男人,真是奇怪啊,腦子裡不乏奇思妙想,有了這份天賦,他所做出的新聞應該富有獨特的創意,這樣的人,往往能夠取得成功!
賀森眼光犀利,雖然沒有看林雨,但他眼角的餘光一直在林雨身上打轉,林雨看他時的樣子,他盡皆收入眼底。
五分鐘過後,劉德華唱起了《男人哭吧不是罪》,瘳總回電話了。
“賀森啊,你自己先來市委禮堂吧!”瘳總說話很簡潔,說完便掛了電話。
賀森朝金牙狗與刺驢道:“你們二位要安心呆在這裡,說不定呆會兒有位大人物要來看望你們。”接着,賀森壓低聲音道:“你不定,還會有大把大把我鈔票等你們哩!”
一席話說得金牙狗與刺驢雙目放光,嘴巴大張,身子發抖。這可是錢呢,大把大把的錢呢!
見賀森與林雨一起走出了病房,刺驢伸手狠狠抓了一把金牙狗腰部,笑道:“老狗,呆會兒又要見到你的夢中情人了?恭喜恭喜啊!”
金牙狗此刻卻不再與刺驢互相打鬧鬥樂了,他在琢磨着夢中情人將話筒對準他的時候,他如何回答,如何回答得巧妙,如何回答得讓夢中情你臉上樂開了花,如何用最長的話語拖住夢中情人,讓夢中情人在他的身邊多呆一刻……
刺驢見金牙狗臉上依舊泛着癡迷與迷茫,臉色一會兒綻放出微笑,一會兒又現羞澀狀,樂得肚皮都有些疼了,自言自語地道:“哎,老狗啊,老狗啊,我們的老狗啊,孤單了這麼多年,今天,終於迎來了人生的春天啊,這怎能不叫人吃也美呀睡也美呀,沒事兒偷着美呀!”
“你這頭老驢,就會說些不着邊兒的話,太不夠兄弟了,快,幫我想想,呆會兒要是吳記者真的採訪我,我應該就些什麼呀?”
刺驢面含着笑,傾斜着眼,裝起了深沉。金牙狗急得只想揮拳把刺驢狠狠地揍一頓,可惜,刺驢現在已經成了一頭病驢,剛把拳頭擡起又放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