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爲什麼跟蹤我?難道這跟採訪救人英雄有關係嗎?”賀森質問吳靜與葉學清。
吳葉二人同時一怔。
林雨對他二人的行爲亦是強烈不滿。
吳靜笑道:“其實,我們確實是想拍攝一些關於你的生活問題,因爲你現在已經成爲海中市的名人了,所有的市民都在關注着你,大家都說,你在海中市的名氣,不比那些明星大腕們差!”
“哦?”賀森一陣冷笑。
吳靜繼續道:“其實我們這次跟蹤你,本想通知你來着,但後來一想,覺得要是通知你,拍攝下來的錄像反倒不真實不自然了,所以,我們就……”
賀森點上一支菸,靜靜地抽一口,望着月色將褪的夜,陷入了沉思之中,難道他們這種方式也叫採訪?或者說是暗訪?
林雨道:“我覺得,你們這盤錄像帶不能播!如果播放的話,也要徵求我們的同意。”
葉學清笑了:“不能播?爲什麼不能播?這是我們的權利!如果我們所拍攝的每一段片子都要徵求當事人的意見,那我們的工作豈不是處處被動?”
賀森笑道:“葉記者,我說了,這個片子不能播,堅決不能播!”話語間透射着威逼之意,眉宇間寫着不容違抗的命令!
葉學清一愣,雙臂用力,緊緊抱住攝像機,唯恐賀森從他手裡搶了去。
賀森笑道:“葉記者,別那麼小家子氣,咱們都是海中市新聞界的同行,如果連這點小事都沒有商量餘地的話,那還有什麼意思?昨天中午鳳來閣那件事,已經有人給我打了電話,說片子拍得不真實,畫面人物不正常,難道你們沒有這種感覺嗎?你們希望我向社會公佈出去嗎?”
吳靜與葉學清同時一愣,他倆想不到賀森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賀森繼續道:“我再說一遍,昨天中午在鳳來閣,你們壓根就沒有必要對我採取手段,因爲我既然去的話,就已經做好了接受你們採訪的準備,你們爲何會犯下如此低級的錯誤呢?從某個角度講,你們是對我的一種污辱!再進一步講,將來還有不少的大事要事奇事怪事需要我們一起合作才能完成,這一點,你們考慮過嗎?眼光要放遠一點!”
林雨吃驚地盯着賀森,自從賀森入報社以來,剛纔他說的話最多,也最有力度,也最有尊嚴,不卑不亢中顯示了注重情義的性格!她對賀森的瞭解,進一步加深了:這是個不簡單的人物!
吳靜笑道:“賀記者,既然你這麼說了,那好,我把這盤錄像帶還給你,算是與昨天中午那件事扯平了。怎麼樣?”
賀森剛要開口,林雨笑了:“扯平?怎麼可能?這兩件事,都是你們的錯!這兩件事,你們都侵犯了賀森的人身權利!別把海中日報的人看作是傻瓜!”
吳靜與葉學清同時一愣!
賀森亦是微微一怔!
林雨繼續道:“賀森昨日爲了你們電視臺在這次新聞大戰中的臉面,接受了你們的採訪,沒想到你們卻使用了催眠術,運用了烈性藥物,這是對他人格的極度摧殘!今天,你們跟蹤我們到此,如果把這段錄像播放,這是對賀森人身權的再次侵犯!如果到了法庭,等待你們的會是什麼結果呢?”
吳靜與葉學清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他倆沒想到林雨的嘴巴如此不讓人!
最終,吳靜將錄像帶取出來,交給了賀森,笑道:“賀森,這錄像帶我們就交給你,你和林雨今天爲我們上了一課,謝謝,你們保重!”
葉學清卻是一副極度氣憤的神情,傾着眼盯着賀森,臉上的憤怒猶如浪潮翻滾。似乎對賀森恨之入骨。好一陣後,葉學清一拉吳靜的手,鑽入紅色轎車裡,車子迅速啓動,“吱!”跑遠了,轎車排出的濃濃尾氣猶如葉學清的滿腔的怒氣。
林雨一拉賀森手臂,笑道:“你是真正的英雄!”
賀森盯着林雨的臉龐,盯了許久,林雨也盯站賀森,盯了許久,只是,林雨的臉上漸漸泛起了紅潤,呼吸漸漸地急促。
賀森暗想:如果這時把眼前這位美人抱上牀,那麼,她會不會反抗呢?這位美人倒在牀上衝動時的模樣是什麼呢?她是不是常常和別的男人在牀上做那種事呢……
心裡雖然這麼想,面上依舊淡然如流雲,平靜如溪水。這就是賀森!一個將“心理犯罪不是犯罪”作爲心靈信條的男人,一個將“心靈卑鄙而行爲高尚”作爲人生準則的男人!
這就是賀森!
而林雨的心中此刻也在猜測着:像這麼一個男人,神秘而平凡,從他的表現來看,他不像一般男人那麼隨便,但人兒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外表的舉動代表不了內心的思維,他是不是和別的女人常常上牀幹那種事情呢?他和其他女人**時是不是非常雄霸呢?
心裡雖然這麼想,面上卻是一片嬌羞,猶如一朵盛開的桃花,出水的芙蓉!這就是林雨!一個將“心理污濁不是污濁”作爲心靈信條的女人!一個將“心有壞念頭,行有純姿態”作爲人生準則的女人!
這就是林雨!
其實,賀森與林雨,都是普通的男人和女人!一般男人和女人的心態,也就是他倆的心態!
其實,任何一個在公衆場合高雅異常的男人和女人,他們在高雅的言行背後,也許有着非常骯髒的心態,也許有着異常怪異的動機,但他們用自己理智始終把自己掩埋得很深很深。
倆人回到報社的時候,已經是早上八點多了。
賀森與林雨商量着,應該儘快找劉主任商量一下進一步採訪“救人英雄”的事宜。尤其是林雨,對這件事看得非常重要,如果採訪好了,反響強烈了,這對於她今後的記者之路將會是個轉折點!
而對於賀森來講,他想的不是爲自己的記者之路鋪路開基,而是如何讓金牙狗與刺驢這兩個兄弟天天出現在陽光之下,通過一步一步的努力,使這兩位好兄弟金盆洗手,步入正道,從而逐漸解散海馬幫,讓幫中所有的兄弟都能過着自食其力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