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森一直在注視着方蓉喝酒的動作,看了好久,沒有發現方蓉在耍滑,方蓉每喝一杯酒,常常是一滴酒都不會灑出來,全部進了她的肚中,而林雨與吳靜在喝酒時,往往是一邊喝一邊朝外漏。爲此,賀森心中對這個女人暗暗佩服起來。
吳靜提議用大碗喝酒,沒想到方蓉欣然同意。
跟林雨爭一時之長短,沒想到,把自己弄了個騎虎難下。這可如何是好?
然而,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特別是海中市第一美女的吳靜,心中的好勝心此時被激發了起來,嘿嘿一聲冷笑,道:“林記者,你可是看好了,我現在要敬上我們的方大姐一杯!”
說着,拿過大碗,找開兩瓶酒,將酒倒入了碗中,當碗裡的酒滿起來的時候,正好是一瓶半的量!
金牙狗趕忙過來,一把拉住吳靜的手,笑道:“吳記者,來,這碗酒,我來替你喝吧,你覺得怎麼樣?”
吳靜看了一眼金牙狗,笑道:“不用你幫忙,我自已解決!”
金牙狗一愣,心中升起一股怒氣,但怒氣很快便煙消雲散了,因爲,他及時的意識到,吳靜現在跟他只是面上的朋友關係,至於如何向前發展這種關係,還是個未知數,所以,有很多的時候,不能表現得太殷勤!既然吳靜執意要跟方大姐拼酒,那麼,就讓她拼吧,大不了一醉方休。到時,我金牙狗送她回家,說不定可以趁機來個“十八摸”呢,哇哈哈哈……
衆人見金牙狗臉上閃現濃重的癡迷神色,都猜不透金牙狗在想什麼。不過,從金牙狗的眼神來看,他一直在呆呆地盯着微現醉意的吳靜,大概意思不難明白了。
吳靜與方蓉一人端着一個大碗,倆人碰了個杯,然後,咕咚咕咚喝酒下肚,也就是十幾秒的功夫,倆人同時將碗底朝天,笑道:“我們的速度都不慢啊!”
林雨坐在一旁不住地冷笑,吳靜啊吳靜,我看你今天如何收場!
不過,隨着時間一分一秒地度過,林雨與吳靜同時泛起了濃濃的酒意。而“酒精考驗”的金牙狗與刺驢,亦是酒意連連。
面對這樣的拼酒場面,賀森的心情一直很複雜。他在想,方蓉雖然是落水孩子的母親,她把一輛頂尖級的豪華寶馬慷慨贈送,是不是太過了呢?而她與林雨、吳靜倆人的瘋狂的拼酒,難道是真的發自內心的嗎?
正想着,方蓉舉着酒杯朝着賀森開炮了:“賀記者,你是英雄,而英雄從來都是寂寞的,今晚呢,我不會讓你寂寞!來,再幹一碗!”
說着,方蓉將自己的酒碗遞給了賀森。
賀森一驚,笑道:“方大姐,你不會喝多了罷?”
方蓉一笑,臉上頓時媚態盎然,笑道:“今日高興,我們誰也不會醉的!”
賀森無奈,舉起酒碗來,一口氣幹了個頂朝天,道:“方大姐,我的傷剛剛好了沒幾天,醫生不讓多喝酒,所以,我今晚至此打住了,讓他們倆陪你喝個痛快,怎麼樣?”
說着,賀森瞄了一眼身邊的刺驢與金牙狗。
刺驢笑道:“既然賀記者把這個任務交給了咱們兄弟,咱們自然是義不容辭,來,方大姐,咱們再喝三碗!”
方蓉大喜,也不客氣,舉起酒碗來,連灌三碗。
三碗過後,刺驢不禁有些肚脹,必須到廁所放水,於是,朝方蓉笑道:“方大姐,我的酒量跟你比,真的是差得太遠了,我先上廁所,讓老狗陪你喝個夠吧!”
“那好,我跟你一起去放水!”賀森笑道。
金牙狗一看森哥與老驢同時離座而去,不禁大爲不滿,道:“你們快去快來啊,我的酒量也不行!”
此時的金牙狗,十分明顯地感覺到,沒有了森哥與老驢在身邊,自己的壓力突然間增大了許多。
賀森與刺驢也不管老狗如何說話,一前一後走出了包間。
賀森並沒有上廁所,而是拉住了老驢的手臂,道:“我覺得,今晚的事情有些不大正常!”
刺驢微微一怔,回過頭來,意味深長地笑道:“森哥,你剛剛看出來嗎?”
“不是,我從早上起就覺得這件事有些不正常!”賀森不無擔憂地道。
刺驢笑道:“森哥,你是不是太敏感了?”
“不是!”賀森道:“我覺得,方蓉作爲落水孩子的母親,既然如此有錢,爲什麼不給孩子找一個靠得住的監護人?如果她真的想感激我們,爲什麼不在事後儘快前來,偏偏在這個時候到來?而現在的形勢,你知道嗎?現在的形勢對我們很不利,田浩時刻都在暗中盯着咱們,章學猛雖然已經消失,但我隱約感覺到,章學猛好像一直都在咱們的身邊!你以爲呢?”
刺驢腦子轉得飛快,道:“森哥,你這些擔憂不無道理。你知道我爲什麼假裝不收她的寶馬嗎?我就是想看看她這人究竟是什麼來頭,但我看來看去,始終看不透這個人,這個人總是顯得很真摯,讓人看不出一點虛僞,從這一點來看,我覺得,方蓉應該是個很善良而且很有人情味兒的女人,而且,據我觀察,方蓉雖然快四十歲了,但很風騷,如果能跟她在牀上過一夜的話,那麼,我刺驢寧願不要她的寶馬,嘿嘿!”
賀森一點老驢的腦門兒,罵道:“你知道嗎,她的年齡,可以做你的母親了!”
刺驢搔了搔後腦勺,笑笑,道:“森哥,你千萬別提我母親了,我母親早已死了,你提她,我會很傷心!”
賀森笑道:“我看方蓉的年齡,應該在三十七八歲的樣子,我覺得,有必要摸清她是什麼來頭,雖然她把寶馬慷慨相贈,但我們不能調以輕心,說不定,她是以一輛寶馬爲誘餌,讓我們放鬆警惕,然後……”
“森哥,你說得對,你說吧,咱們應該怎麼辦?”刺驢道。
賀森道:“先不要輕舉妄動,好好觀察她的反應再說。”
刺驢笑道:“森哥,你不覺得咱們現在又回到了海馬幫了嗎?嘿嘿嘿嘿。”
賀森一驚,一顆心迅速提了起來,是啊,現在的形勢應該說更加的嚴峻!自己處於敵明我暗的情況下,對手說不定立即就要下手了!而對手射過來的第一支箭,很可能就是方蓉的寶馬!
人心,人心是最難看透的!人心也是最不好把握的!方蓉作爲落水孩子的母親,賀森必須尊敬,但方蓉以這麼高的禮節來感謝他們,實在是讓人不得不考慮到方蓉是何居心!有很多事,做得太過了,反而讓人心生疑竇,人家只不過是救了你的孩子!這件事,你可以看得比芝麻一樣微小,當然,也可以看得重如泰山。方蓉的所作所爲,讓賀森異常的警惕!
刺驢笑道:“森哥,你也不用考慮那麼多,咱們前幾次,不是從刀劍叢中逃回來了嗎?那方蓉如果想對咱們出手的話,應該說早就可以動手了,你說呢?”
賀森點了點頭。倆人一起走進了廁所。
從廁所裡走出來,倆人直奔包間而來。在距離包間只有十幾步遠的地方,一個西裝革履、滿面春風的老頭兒攔住了他倆,笑道:“兩位先生,我聞到你們身上的酒氣很重,我這裡有祖傳解酒秘方,兩位要不要試試,如果在五分鐘這內解不了二位的體內酒精,我老頭子一分錢都不要!”
賀森與刺驢對望一眼,二人面露喜色。
刺驢笑道:“森哥,如果這玩意兒真的能解酒,那對我們是大大的有好處啊!”
賀森微一沉思,納悶道:“我賀森喝了這麼多年的酒了,方蓉這樣的女人還真是沒有見過,看她喝酒的架勢,我們幾個人加起來都不是她的對手!”
刺驢一扭頭,朝着老頭道:“把你的祖傳秘方拿出來,我看看。”
老頭笑道:“好!”說着,從腰間取出一個小小的包裹來,裡三層外三層地打開包裹,包裹裡露出幾片羊皮狀的東西來。
老頭道:“把胳膊伸出來!”
刺驢依言,伸出了兩條胳膊。
老頭取出兩塊羊皮,輕輕縛在了刺驢的左右手臂上。
“把頭伸過來!”老頭繼續道。
刺驢依言,將腦袋伸向了老者。
老者再次取出一塊羊皮,裹在了刺驢的腦袋上。笑道:“你們掐着時間,五分鐘之後,酒勁自然消失!”
賀森不可思議地看着老頭的舉動,心道,這玩意兒也能解酒?拿出手機,看着手機上的表,數着時間。同時,賀森的眼睛不住地掃視着方蓉邀請衆人吃飯的包間。同時更加的納悶,方蓉的酒量難道真的那麼大?爲何這麼長時間了,她還沒有走出包間上廁所?
轉眼之間,五分鐘時間已過。
老者從刺驢頭上取下羊皮,笑道:“你的酒勁兒已經解了,可以繼續奮戰了!”
刺驢一摸腦門,嘿,果然沒有了酒意。不禁大爲納悶,道:“真是神奇啊!”
老者笑道:“我這是祖傳秘方,自然是神奇!”
賀森笑道:“那你就賣給我一些吧,怎麼樣?”
老者搖頭笑了:“這是祖傳之物,我怎麼輕易變賣?”
刺驢一聽,火氣上來了,道:“你既然不賣,爲啥在我們面前炫耀?”
賀森心中也是一陣納悶。
那老者瞅着賀森與刺驢,面現擔憂之色,道:“一個多小時之前,我在酒店外看到你們爲了一輛車而讓來讓去,當時我就注意到,那女人送你們這麼名貴的車,絕非是什麼好事!現在,我看你們都有些酒意,所以,幫你們解了酒,你們可得小心應付啊!”
賀森大驚,原本涌起來的酒意,迅速消散,朝老者道:“謝謝!”
說着,一拉刺驢手臂,直奔包間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