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炎的心情是沉重的。一方面是自己失去了作爲男人的最爲寶貴的器官——男人的“生命之根”,這對劉炎來講,是一個致使的打擊!從一般的生理醫學上看,一個男人,一旦失去了自己的性器官,那麼,他的精神世界將會在瞬間變成了荒漠,他的所有的夢想,所有的渴望,所有的欲求,都會隨着性器官的失去而漸漸消退!而作爲男人,生來就具有的那種雄性激素也在慢慢遺失。這樣一來,與男人天生就具有的爭強鬥狠的高級雄性動物本性格格不入。於是,矛盾隨即產生。由鬥志昂揚轉爲悲觀失落,由寬容博大變爲氣量狹窄,由正邪分明變爲善惡不分,由良善慈悲變爲殘忍狡詐……從這個角度來講,古代皇宮中的太監,知道自己已經失去了作爲男人最爲寶貴的東西,那麼,他們勢必要在其他的方面彌補回來!
另一方面,田浩與章學猛對劉炎的冷酷無情,使得劉炎一時之間四面楚歌,迫切需要尋求另一個羣體支持!這個羣體,就是他的下屬!而賀森與林雨作爲海中日報政法部如日中天的得力記者,理應成爲他的爭取對象!現在,賀森與林雨主動來到他的病房裡,他如何不感慨涕零?
劉主任在突然間感覺到,在他沒有被刺驢判以“宮刑”之前,每次見到林雨,他的下半身的那一根“生命之根”總會隨着他的意念的牽引而成爲一座高聳的鐵塔,雖然他已經是四十開外的年齡,但那充足的陽氣依然是源源不斷向外噴灑。
當然,劉主任至今不知道是誰把自己變作了太監,更不會想到是刺驢所爲,因爲,刺驢幾乎是天天都跑到他的病房裡陪他聊天,倆人之間的感情此時已經是異常深厚。在劉主任的生命達到最爲艱難的時刻,他甚至以爲,這個名叫刺驢的年輕人,就是自己的唯一的朋友了。他一直都在想,自己成爲太監的事,千萬不能讓刺驢這傢伙知道啊!就憑這傢伙的一張臭嘴,肯定會嘲笑:一個見到美女的男人,如果生理上沒有任何的反應,那麼,還算是個男人嗎?
此時,面對林雨的殷勤,劉主任真切的感覺到,自己真的已經不再是男人了。林雨依舊是那樣的楚楚動人,依舊是那樣的出水芙蓉,渾身依舊散發出只有她這種美麗女人才有的、能夠吸引男人的香氣。而劉主任呢,此時卻是心如止水,波瀾不驚,他的目光,消失了往日的熱切;他的心靈,消失了曾經的躁動;他的血液,再也沒有了昔日看到林雨時的加速奔涌。他的淚水,在無聲無息的滑落……
“主任,你怎麼了?要不要我去請醫生?”看着劉主任再次在她面前落淚,林雨有些受不住了。
“沒,沒事的!”劉主任道:“好,咱們談工作!”
賀森此時的心情同樣不是滋味,刺驢和金牙狗這兩個傢伙,辦事從來不講遊戲規則,爲了圖一時之快,竟然把劉主任與田浩的“生命之根”切成了“斷根”!現在,田浩的“斷根”似乎已經恢復如初,而且比先前更有神采,更有精神,而只有這個劉炎,卻是孤獨地躺在病房裡呻吟不止。
“主任,我跟林雨倆人,都是你的貼心下屬,有什麼事,我們一定去辦!”賀森道:“我們必須團結起來,一起對付我們的對手!”
劉主任看了賀森一眼,輕輕地點了點頭,道:“賀森,有你這句話,我劉炎很欣慰!”
賀森道:“據我估計,在我們的暗處,正有一批黑暗力量朝我們進攻,我們必須小心防範!尤其是過幾天我們還要到海中市所屬的縣鄉宣講,沿途都是山路,我估計,他們極有可能埋伏在這個地方,伺機對我們下手!”
劉主任讚許的點點頭,道:“賀森,你分析得很有道理,你和林雨先回,讓我好好想想,然後我再跟你商量,好不好?”
賀森與林雨對視一眼,也不多言,退出了劉主任的病房。
劉主任看着賀森與林雨走出他的病房時,輕輕將房門掩上,心裡突然間咯噔一下,似乎失去了什麼。
盯着雪白的天花板,劉主任的眼淚再也止不住了,嘩啦啦往下掉,蒼天啊,爲什麼要如此懲罰我劉炎?我劉炎再有過錯,爲何不給我一次改過的機會啊!看看賀森對我的態度,似乎是不計前嫌,一個年輕人都如此大度,我劉炎真的是太過於緲小了!
當劉主任獨自在病房裡痛哭流涕的時候,賀森與林雨回到了自己的病房。
賀森在關上房門的同時,一拉林雨手臂,林雨順勢倒入他的懷中。
沒有過多的言語,只有兩雙殷切的眼睛在靜靜地凝望,只有倆人越來越是急促的呼吸在病房裡迴盪,只有倆人的心在同時跳動。
兩雙火熱的脣,似乎從千里萬里之外的荒漠裡趕來,瞬間粘合在一起,成爲緊緊熔接在一起的整體,再也不可分隔。她貪婪地吮吸着,他不可抑制地吸吮着,她的身體輕輕顫抖着,渾身血液急速流淌着,那誘人的身體裡,所有的激情,迅速凝聚在那兩片渴望已久的紅脣上,那兩片紅脣的殺傷力,似乎在瞬間俘虜了他的全部。他的雙臂不停地運動着,在那誘人的身體上下翻騰,攪活了一汪冰凍已久的春水,所有的激情,隨着他們的激烈的狂吻,凝聚在他們身體的最爲敏感地地帶,隨即,那份人類最原始卻又最爲美好的渴望滋生並迅速擴散開來。
賀森彎下腰,輕輕抱起了林雨,一步一步,抱到了牀上。林雨的那兩片烈焰紅脣,一刻也沒有停息,她的力量,似乎全部集中在那兩片紅脣之上。不知不覺間,林雨伸出纖纖玉臂,輕挽賀森脖頸,賀森渾身像是觸電一般,猛地一哆嗦,接着,他把林雨輕輕放在了牀上,接着,他輕輕壓在了林雨的身上。
林雨的意識,早已模糊,林雨的眼睛,早已微微地閉上,林雨的心靈,早已隨着賀森心臟的跳動而跳動,林雨的腿,猶如兩塊晶瑩剔透的玉,不知不覺緊緊地圈縮了起來,緊緊地圈縮在賀森的腰際,圈縮在賀林的兩腿間,賀森被這股巨大的力所困,想要逃離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氣力……
突然,賀森在意識間閃現一個奇怪的信號:自從與林雨相識以來,每當他與林雨單獨在一起親暱之時,正當那份激情爆發之際,正當那份最爲原始的衝動需要釋放之時,正當賀森要伸手解開林雨的衣服之時,賀森的手機總要在此時響起。
賀森一怔,那雙即將探入林雨身體的手,哆嗦着抽了出來。
林雨同樣是一怔,不解地看着賀森,她似乎也意識到了,輕柔地道:“把手機關掉,好嗎?”
短短的一句話,包含了無窮的意蘊,顯示了無窮的暗示。那一雙柔情萬種的眼,似要把賀森擊得粉碎。
賀森從口袋裡取出了手機,左手食指按住了關機鍵,只要堅持三秒鐘,所有的時間,就應屬於他們兩個人的世界了。
然而,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奇怪,這個世界上的事就是這樣的不可思議。賀森左手的食指剛剛觸及關機鍵,一串歌聲響了起來:“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再強的人也有權力去疲憊,微笑背後若只是心碎,做人何必撐得那麼狼狽;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嚐嚐闊別已久的眼睛,就算下雨也是一種美,不如好好把握這個機會,痛哭一回……”
劉德華!又是劉德華!
此時的賀森與林雨,依然像往常一樣,正在噴涌的激情突然間迅速消退。在賀森那片屬於男人的獨特領地上,突然間一片冰冷。在林雨那片屬於女人的獨特的領地上,似乎是降落了一片冰霜。
所有的熱,所有的情,似乎在這一瞬間悄然溜走了。
林雨白了賀森一眼。
賀森淡然一笑,無奈地搖頭。
看看來電顯示,居然是住隔壁病房裡的劉主任打來的。
“靠,這個死太監!”賀森禁不住暗罵一句。
“喂,劉主任,我是賀森!”對着手機,賀森儘量平息一下自己的喘息聲,不讓劉主任感覺到剛纔的急促呼吸。
“賀森,你到我這裡來一下,我想到了一件事!”電話那頭,劉主任似乎是很興奮,像是發現了萬千寶藏!
“好,我馬上來!”說完,賀森掛了電話。
回過頭來,看一眼林雨那張絕美的臉龐,賀森的心顫抖了,他看到,林雨的臉龐上,掛着兩行晶瑩的淚。
“我,我,對不起,我們等……”賀森吱吱唔唔了半天,到底沒有把這句話說完。
“你去吧,我等你!”林雨的聲音依然是那麼的恬淡,依然是那麼的柔情,越是這樣,賀森越是感到於心不忍。
“我答應你的,我請你吃飯,到一個有山有水的地方,再沒有人來打擾我們!”賀森道。
林雨的眼睛裡,閃過一絲亮光,一幅田園般的境界,似乎出現在她的眼眸裡,越來越是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