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已經升得老高了,海中市二十六中的校園裡,賀森與金牙狗、刺驢正圍着一花叢,哥仨一言不發,靜靜地思索着田副部長與劉主任究竟突然間得了什麼重病?
而林雨則躲在自己的房間裡寫稿子,她在思索着,在這次巡迴宣講的第一站——海中市二十六中所遇到的一系列奇事怪事;她在想,海中市二十六中這麼多花季學生們,如果不能接受正常的學校教育,如果一直成爲學校和市裡各級部門的“花瓶”,那麼,他們的前程便完了!這是一個很嚴峻的社會問題!其實,在海中市,像二十六中這樣的部門比比皆是,如果不能很好的整頓和治理,對海中的發展並不是什麼好事!
她又在想,自從賀森來到海中日報政治部工作以來,政法部記者採寫的各類稿件,在社會上引起了很大的反響,當然,主要是指賀森和林雨一起採訪的關於救人英雄事蹟引起的一系列後續報道,無疑是在海中市投下了一顆又一顆重磅炸彈!
她更在想,千軍易得,一將難求!賀森是一名福將,海中日報有了賀森這樣的記者,對推動海中市的新聞工作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她反覆在想,她也因爲與賀森在一起的生活與工作經歷,似乎成熟了許多,老練了許多!更爲重要的是,她的心,她的愛,在與賀森的接觸中,漸漸得到萌發與開啓,她心中那一份深深埋藏的愛之花正在賀森的摧動下迅速得到綻放!她在想,吳靜作爲海中市新聞界的同行,如果成爲自己的情敵,那可怎麼辦?
她想得最多的是:賀森的心裡,一定會只有她林雨一個人,絕對不會再有第二個你了!但林雨同時又否定了自己的這種感覺:這是一個善變的時代,人人都會變化,各種各樣的事情也會變化,包括愛情!那麼,當自己與賀森的這一份濃濃的愛情遭受劇變的時候,她作爲其中的交戰方,將會用什麼樣的策略來奪回自己的愛情呢……
在女人的心中,“愛情”二字所佔的比重,絕對超過了其他的任何的事情。
當林雨躲在房間裡寫稿的時候,與林雨唱“對臺戲”的吳靜同時也徘徊在靜靜的窗前用心思考着同一個問題:愛情!
吳靜在想,賀森作爲一個正常的男人,難道對她吳靜竟然一點留戀與愛戀都沒有?難道她在賀森的心目中,竟然沒有一點的位置?
吳靜想起最近在她的生產中頻頻出現的一個人:救人英雄金牙狗!從金牙狗的言談舉止等種種跡象表明,金牙狗是深深喜歡她吳靜的!吳靜在想,金牙狗是個異常俗氣的人,金牙狗是個毫無品位的男人,金牙狗甚至是個庸俗不堪的男人,他的嘴巴里,在那兩排金黃色的牙齒裡,涌出來的話語,幾乎是“野蠻”的代名詞!這樣一個男人,如何值得她去愛呢?賀森剛剛在操場上跟她談到,希望她能“救助”金牙狗!可她如何用“救助”金牙狗呢?她深深地懂得:一個男人,一旦從內心裡真正愛上一個女人,那麼,若要讓他回心轉意,另覓新歡,那麼,這無疑是對一個男人的重大挑戰!搞不好,這個男人很可能會從此一蹶不振!好想起了從前,無數男人因爲她而瘋狂,因爲她而絕望,因爲她而痛苦!現在,她真正喜歡的男人賀森卻讓她去“解救”金牙狗,她如何能做得到……
快到中午了,二十六中校長王紅廣一頭汗水地趕來了,請他們到餐就餐,同時也言相勸,讓他們再等幾天,等田浩副部長與劉主任治病回來之後,巡迴演講繼續開始。衆人聽着王紅廣半遮半掩的神色,知道再怎麼詢問也是白搭,遂不再多言,開始吃飯。
飯桌上,最爲開心的一個人,自然是刺驢了。除此之外,其他衆人都是沉默不語。刺驢身邊坐着的是護士阿青。
阿青此時的心情格外的好,一點也不因爲昨天夜裡賀森在她洗澡時跳窗進入她的房間而苦悶。她一邊給刺驢夾菜,一邊跟刺驢聊天,不時地給刺驢斟酒,刺驢自然是相當滿意。
飯畢,衆人各回房間去也。
賀森想約林雨出來,林雨推脫寫稿,沒時間。吳靜想約賀森聊天,賀森推脫有事,也沒時間。金牙狗想把刺驢叫出來吹牛解悶,刺驢剛想出來,卻被阿青一把拉回了房間。於是,整個中午就在一種安靜與沉悶之中度過。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心思,每個人都在思考屬於他個人的事情。
而在海中市的鄉下,卻是發生着另外一件讓人心悸的事。
冷先生的院落裡,章學猛悶聲不響地徘徊在屋中的草地上,偶爾逗幾下叫着正歡的公雞與母雞,煩躁不已。但他的耳朵卻一直在靜靜地傾聽屋子裡冷先生他們的談話。
冷先生的屋子裡,冷先生正在側着耳朵聽着田、劉二人把下身遇刺的事情經過一一道來。
面對冷汗淋漓的田浩與劉主任,面色冷峻的冷先生輕輕揮動着閃亮的鋒利小刀,身子倚着炕沿,側耳聽着劉主任與田浩如何敘述陰部受傷的經過。
田、劉二人在敘述自己陰部受傷的經過時,顯然是經過了一番深思熟慮。說得很巧妙,說得很文雅,在涉及到關鍵處,絲毫沒有露骨之辭。
田浩言道:“昨天晚上,我請朋友吃飯,由於喝多了酒,在朋友的慫恿之下,請朋友玩了一回‘一條龍’。”
頓了頓,田浩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對面的冷先生,儘管褲襠部位痛苦難忍,依然繼續言道:“由於我昨晚真的是喝多了,所以,跟一個小姐進了房間,小姐很正點,很豐滿,身體滑溜,曲線條清晰得很,我雖不想做那些事,可朋友想讓我蕭灑走一回,說我這麼大年紀了,不應該封閉自己,後來,我就,就和小姐做了那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