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沫投向莊朝陽,莊朝陽眨了眨眼睛,苗志咳嗽了一聲,莊朝陽低頭吃飯。
沫沫又看向林森,林森的頭都要低頭飯碗裡了。
沫沫沉思了一會,試探的道:“因爲外公要走?”
苗志笑着點頭,“不錯挺聰明的,外公是臨時派來坐鎮的,等新的師長到了,外公就要回幹休所了。”
沫沫急了,“外公,咱們好不容易相認了,你真的要回去啊!”
苗志樂呵呵的,“又犯傻了不是,外公沒找到你們前,當然會回幹休所,可找到你們了,我啊就在陽城了,哪裡也不走了。”
沫沫這回放心了,“那什麼時候新師長上任呢?”
苗志,“這個要等消息了,所以啊,外公可能隨時走,你們搬過去再搬回來太麻煩了。”
沫沫點頭,的確麻煩。
苗志吃過飯就回住處了,他還有事情要處理。
沫沫收拾好屋子,莊朝陽已經洗好了衣服,沫沫打着哈提,“莊朝陽同志,我先睡了。”
莊朝陽笑着,“好,你先睡。”
沫沫眼皮子打架了,換了睡衣鑽進被窩就睡了。
莊朝陽上牀後,手掌摸着沫沫的腹部,依舊很平坦,臉貼了上去,“小傢伙,你什麼時候才能長大呢?”
莊朝陽沒有體會過父愛,他知道父愛的重要,指腹磨着沫沫的肚皮,他期盼着小生命的誕生,他想做一個好父親。
日子一天天的過,自從沫沫成了苗志的外孫女,她只要一出門,就會被圍住,幾次後,她也不願意再出門了。
沫沫已經連續躲了兩天,敲門聲,沫沫皺着眉頭,不會又是羅小娟吧!
“誰啊!”
“嫂子,我是站崗的戰士,有人要找你,我領來了。”
沫沫開了門,愣住了,“依依。”
錢依依穿着嶄新的衣服,畫了淡淡的妝,臉上的稚嫩沒了,忙拉着錢依依進屋。
沫沫對小戰士道:“麻煩你了。”
小戰士鬆了口氣,這回帶的人總算不是找麻煩的,“不麻煩,嫂子我先走了。”
“哎,好。”
沫沫等小戰士走了,關上門,給錢依依泡了一杯茶,拿了些葡萄乾放到茶几上,然後才坐到一邊。
“依依,你不是下鄉了嗎?請假出來的嗎?”
錢依依的目光看向沫沫手邊的開衫小毛衣,沒回答沫沫的話,反而問着,“給你小侄子織的?”
沫沫拿起小衣服,幸福的道:“不是,我還沒機會告訴你,我懷孕了,已經一個多月了。”
錢依依平靜的眼底終於有了情緒,開心的道:“恭喜了,說好了,我可要當乾媽。”
沫沫放下毛衣,“依依,你還沒跟我說,你怎麼請假出來的?”
錢依依端起了茶杯,雙手捧着茶,深深的吸了一口,“我好久沒喝過茶了。”
沫沫感覺錢依依在迴避問題,她也不好志強問,回着,“外公給的,要不我也沒有。”
錢依依喝了一口茶,“我知道,前兩天回陽城,我正好看到了,沫沫,我真替你高興。”
“謝謝!”
錢依依眼睛看着茶杯,茶杯裡的熱氣薰着錢依依的眼睛,沫沫看不清錢依依的表情,錢依依一口乾了茶,眼睛無神,“沫沫,我有時會想,命運到底是什麼,命運有時會還真難以捉摸,你明明感覺堵死了你所有的路,可最後卻又給你開了扇窗戶。”
沫沫沉默了,她不知道錢依依到底經歷了什麼,怎麼會有這麼多的感慨,但她知道一定發生了不少的事。
錢依依突然笑了,“沫沫,我要結婚了。”
沫沫懵了,“你要結婚?”
錢依依點頭,“是啊,我要結婚了,而且我也回城了,這次來是第一是想告訴你這個好消息,第二,我來接我爸的。”
沫沫想到了青義,幸好青義走的時候去表白了,兩個人說明白了,要不都是糟心事。
沫沫看着依依,依依說結婚,好像在說別人的事一樣,這不像結婚,太平靜了,她不知道該說什麼,說恭喜,明顯結婚不是錢依依的本意,“爲什麼突然要結婚?”
錢依依笑着,“因爲必須結婚,不僅是爲了我,也是爲了我爸。”
沫沫張了張嘴,錢依依示意沫沫先不要說話,她繼續道:“你幫我安排在了河柳村,可我剛到河柳村就被人舉報了,說我的成分不應該分配到河柳村,應該去偏遠的山區,我就被調到了外省的偏遠山區,山區的環境真的不好,沫沫你不知道住宿的環境。”
錢依依說道這裡,情緒有些激動,沫沫遞過去一杯水,錢依依平復一會,“住的是茅草房,山區裡到處都是蟲子蚊子,還特別的潮,我身上起了溼疹,還要去工作,不農忙,要伐樹,沫沫我真的要瘋了,那簡直不是人乾的活,後來我生病差點死了,纔回了陽城養病,我突然想明白很多事,人要自己強大起來才行。”
沫沫真不知道,才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竟然發生了這麼多的事,而且沫沫知道山區的辛苦,青義渾身的傷就是證明。
沫沫問,“誰舉報你的?”
錢依依冷笑,“王麗,我的好同桌,說來都可笑,就因爲同一批有個條件不錯的男孩喜歡我,不喜歡她,她就背後捅刀子。”
沫沫記得王麗,頂替過錢依依的臨時工,“你當時”
錢依依打斷沫沫的話,“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沫沫,我最大的幸運是和你做朋友,可我不能什麼事情都請你幫忙,我要自己獨立,你能明白我嗎?”
沫沫再次沉默,她第一感受到,大大咧咧的錢依依,心裡渴望強大的慾望,每個人所選的路,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錢依依已經成年了,她懂得自己所選擇的。
“對自己好些。”
這是沫沫送上最大的祝福。
錢依依重重的點頭,“恩。”
沫沫問,“什麼時候結婚?”
錢依依彎着眼睛,“四天後,等我爸回來後。”
沫沫點頭,看了幾眼錢依依,終於忍不住問,“他對你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