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杏花嚇得忙跑上前去拽馬喜喜:“大哥快停手,再打下去要死人啦,你爲了這麼個熊貨賠上自己的性命不划算!”
沈嬌早已機靈地跑去找馬紅旗了,看馬喜喜那瘋狂樣,馬杏花一人怕是拽不住,沈嬌跑得氣喘吁吁的,衝院子裡掃地的馬紅旗喊道:“紅旗哥,喜喜大哥和孫毛蛋打起來了,杏花姐www..lā”
馬紅旗聞言忙扔了手上的掃帚,囑咐沈嬌看着小蘭花,自己一陣風地朝沈嬌手指的方向跑了。
馬大娘也聽見了外面的動靜,繫着圍裙就出來了,手上沾着點白麪,沈嬌把這事又說了遍,馬大娘哪裡還有心思包餃子,腳不沾地地也跑了。
同樣繫着圍裙的杏花娘也跟着出來了,她的氣色好了很多,臉上也長了好些肉,看着年輕了不少,杏花娘聽沈嬌說了這些事,沒像馬大娘那樣着急忙慌地過去,而是讓沈嬌替她在家看着小蘭花,她去田地裡找馬隊長回來。
農場裡出現打架鬥毆的事情,馬隊長身爲農場的最高領導,當然是要出面處理的。
“大娘您在家呆着吧,我跑得快,我去叫馬伯伯好了。”
沈嬌話一說完就一溜煙地跑了,才幾分鐘就跑到了田地,一羣人漚糞的漚糞,挖土的挖土,懶懶散散的,馬隊長則和沈家興他們一道在挖土。
“馬伯伯,喜喜大哥和孫毛蛋打起來了,大娘讓我來叫您。”沈嬌跑得小臉紅撲撲的,額頭上全是汗,喘個不停。
馬隊長一聽就沉下了臉,扔了鋤頭,問明瞭打架的地方,快步地揹着手走了,背影充滿了憤怒。
沈家興忙過來替沈嬌擦了擦汗,問清了是啥事後,便囑咐沈嬌別上趕着湊熱鬧:“嬌嬌你呆在家裡別出門,萬一要是不小心打到你身上,爺爺可要心疼死了哦!”
沈嬌上裡答應着,實際上她哪裡坐得住,一回去就扒着人羣往裡擠了,孫毛蛋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哼哼,馬喜喜讓馬隊長給拽住了,馬大娘則在訓斥大孫子。
馬杏花姐弟也憤憤地站在一旁,瞪着地上的孫毛蛋,胡大娘自然也過來看熱鬧了,她見到地上的孫毛蛋有些心虛,這段時間侄女同孫毛蛋打得火熱她自然是知道的,要她說起來,孫毛蛋這二球貨可比馬喜喜好太多了。
馬喜喜哪裡有孫毛蛋大方,哪裡有孫毛蛋好糊弄?
以前馬喜喜給的糧食都是掐着算着給的,侄女娘倆倒是過得滋潤了,可他們家撈不着啥好處啊!
現在的孫毛蛋可是大方得緊,糧食和肉就跟下雨一樣的,一麻袋一麻袋地往侄女家裡搬,這麼多好東西她做姑姑的當然也有份了,還沒過年就吃了好幾回白麪饃哩!
胡大娘箴眉看着地上的孫毛蛋,暗怨孫毛蛋這個熊貨不中用,年紀還比馬喜喜小了幾歲,連馬喜喜一隻手都打不過,真是個沒起色的熊貨!
沈嬌小聲問馬杏花:“咋回事啊?”
馬杏花憤憤道:“孫毛蛋昨晚歇在狐狸精家裡的,我大哥不知咋地在大清早就上狐狸精家了,一下子就給撞上了,我大哥這爆脾氣這不就點着了!”
“呸,男盜女娼臭不要臉的東西!”馬杏花居然還用上了高大上的成語,讓沈嬌刮目相看。
不過沈嬌實在是很想點醒馬杏花,你家大哥同胡香玉其實也是男盜女娼的關係呢!
馬喜喜打孫毛蛋實際上是真毫無道理的,一個是姦夫一號,一個是姦夫二號,誰都不是胡香玉的夫君,也就是說他們兩人都是一樣的身份,馬喜喜憑啥打孫毛蛋呢?
這個孫毛蛋實在是有點冤的!
馬紅旗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拽了拽馬杏花的衣袖,低聲道:“別在外面這樣說,大哥又不是胡香玉的男人,他憑啥管胡香玉跟誰一起!”
馬杏花瞪着眼睛想罵過去,可鼓起了腮幫子老半天,一個字也沒罵出來,最後只得低聲嘟嚷道:“那至少得讓狐狸精吃了大哥的東西吐出來吧,這兩年她們可是全靠大哥養着哩!”
沈嬌也忍不住嘟嚷:“那胡香玉不是陪你大哥睡覺了嘛!”
話一說出口她便自知失言,忙拿手捂住嘴巴,兩隻眼睛骨碌碌地轉着,馬杏花本是氣沈嬌幫着外人說話的,可一看她這模樣也氣不起來了,狠狠地在她腦袋上點了點,白了她一眼。
“小孩子家家懂啥?”
沈嬌衝她吐了吐舌頭,暗自腹誹:我以前可還比你要大一歲呢!
馬紅旗朝她瞅了眼,瞅得沈嬌面紅耳赤的,剛纔那句話要是讓嬤嬤聽見了,怕是又要挨戒尺了,就算是沈家興聽見了,也得緊張得三夜睡不着覺,擔心她讓人給帶壞了。
不過她也沒說錯嘛,胡香玉在她看來就是以前勾欄院裡的姐兒,馬喜喜和孫毛蛋就是嫖客,誰給的銀子多胡香玉就陪誰,價高者得嘛,馬喜喜有啥好生氣的!
朱富貴跑過來扶着去了半條命的孫毛蛋走了,這可是他家的財神菩薩,得好生伺候着,過年還指望着這菩薩呢!
孫毛蛋一見有人撐腰,膽立馬就肥了,恨恨道:“馬喜喜你能啥?香玉現在是老子的女人,老子睡她炕咋地了,老子想咋弄她就咋弄她,咋地?你過來打老子啊!”
馬喜喜恨得又要衝過來揍人,讓馬隊長給拽住了,馬隊長衝孫毛蛋喝斥道:“孫毛蛋,你這是和胡香玉亂搞男女關係哩,明兒我就上報給場部!”
胡大娘可慌了,這要是上報到場部裡,胡香玉可就是破鞋了,上個月十二隊有個女的就讓人當破鞋給拉街上游行了,現在還在掃廁所呢!
胡香玉可不能出事,要不然他們家可是虧大了!
“孫毛蛋你瞎咕咕啥?我家香玉和你啥時候有關係了?你可別敗香玉的名聲!”
胡大娘此話一出,周圍的人都笑了起來,有人取笑道:“胡香玉還有名聲?她那下邊的腚都比咱農場的廁所還髒哩!”
“放你老子孃的臭狗屁,你孃的腚才比廁所髒哩!”胡大娘氣急敗壞罵了過去。
孫毛蛋也被馬隊長的話嚇到了,忙矢口否認:“我啥時候和胡香玉亂搞男女關係了?我剛纔就是隨口一說,亂搞男女關係的可是馬喜喜,我都有好幾回瞧見馬喜喜同胡香玉大白天在家裡辦事哩!”
馬隊長回過頭狠狠衝馬喜喜瞪了眼,他剛纔也就是隨口嚇孫毛蛋的,要真追究起來,自家侄兒也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