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蘭的事浮出水面,懂鶴軒也再藏不住了。
本來如果沒有周小安在千山鎮的發現,王秀蘭死也就死了,只是個破不了的刑事案件,誰都不會往懂鶴軒身上去想。更不會想到這是敵特利用完她之後殺人滅口。
畢竟只有死人才能永遠不出差錯。
王秀蘭死了,即使辦案人員真對懂鶴軒有所懷疑,黑板報不被周小安曝光,想抓他也沒有證據,他照樣高枕無憂。
所以懂鶴軒被捕的時候完全沒有心理準備,這也給審訊和調查工作帶來了很大便利。
不過有關於敵特活動的情報並沒有問出來多少,除了我方查抄出來的證據和根據線索推斷出來的情況,懂鶴軒幾乎沒有說什麼。
但是有關於他的身世來歷卻有了很大收穫。
懂鶴軒並不是一出生就是英籍華人,他在國內長到十四歲,之後纔出國留學,所以周小安纔會偶然聽到他說出地道的沛州話。
而懂鶴軒的家,就是沛州的造紙大王邢家,他是邢家大少爺邢昇的兒子,本名邢鶴軒。
建國後邢家因通敵罪被捕,幾乎所有人都判了死刑,他也留在國外參加了流亡國外的反華組織,這次回國就是策劃在沛州製造動亂,毀掉華北最重要的重工業基地,再救出邢昇。
當然,這些都是根據我方掌握的證據和國外反饋回來的情況推斷的。
真正讓懂鶴軒開口承認自己身份的是他跟傻子的見面。
是的,就是大雜院裡那個傻子,破爛婆的兒子。
破爛婆被周小安注意到之後就被公安嚴密監控住了,這次收網也把她和傻子一起關押起來。
他們母子一直以來的行爲也被仔細調查。
以前看似是巧合的許多事都被聯繫在了一起。
比如破爛婆在周小安剛穿來礦渣山爆炸案時受傷,那時候沒人把她一個收破爛的當回事,她說是去鄉下收破爛被狗咬的大家也就信了。
可仔細想來,她的身份真的是特別好的掩護,她可以走街串巷不被任何人注意,他們母子又髒又傻,誰看見了都捂着鼻子繞道走,就是真有什麼破綻也不容易被發現。
所以在任何敏感時期,她出現在哪裡都方便。
而那次礦渣山爆炸,其實就是沛州後來幾次爆炸案的預演。
小叔把一條條線索捋順說給周小安聽,她才發現好多看似沒有任何關聯的事,其實都有可怕的內在聯繫。
比如礦渣山爆炸前幾天,郊縣信用社被兩個想“幹一番大事”的舊僞軍搶劫,殺死了一名十八歲的出納員,其實那時候沛州礦炸藥被盜案已經開始了,而敵特炸燬沛州的準備工作也做得差不多了。
可出了信用社搶劫案,他們其中兩個火藥隱藏地點被暴露,公安人員又開始追查那兩名舊僞軍身上武器炸藥的來處,他們不得不停止相關人員的工作,還得轉移大批炸藥,荒無人員的礦渣山就暫時成了最安全的地點。
可沒想到中間出了紕漏,礦渣山上的炸藥意外爆炸,軍警追過去擊斃了他們好幾名成員,破爛婆也受了傷。
所以沛州才暫時躲過一劫。
國內人員辦事不利,敵特從國外派來人手支援指導,這個人就是懂鶴軒。
這也是懂鶴軒第一次來到沛州的原因。
不過這次的行動還是沒有順利完成,因爲出現了大雜院孫萬國家的爆炸案,也就是那次事件,周小安被牽涉其中,最後眼睜睜目睹孫萬國夫妻**夫三人被炸得殘肢遍地,直到今天還不能吃肉。
其實這件事才真是一個偶然事件,孫萬國是敵特藏炸藥的衆多人員之一,他們也預料不到他會因爲老婆出軌而用炸藥泄私憤。
周小安這才明白,原來孫萬國不肯在下井以後去公共澡堂洗澡,不是大家傳說中的他男人的東西太小怕被工友們笑話,而是每次從井下上來身上都藏着炸藥。
現在那些下井後不肯在公共澡堂洗澡的所有礦工都被調查了。
而大家一直想不明白的,那時傻子爲什麼也在孫家也就弄清楚了。
他是發現孫萬國的行動,怕泄露機密去阻止,卻被失去理智的孫萬國打暈。
那次事件牽扯出沛州礦炸藥失竊事件,也讓公安和軍隊全城搜捕,端掉了敵特的大部分火藥藏匿地點,讓敵特策劃了好幾年的行動又一次失敗。
那次事件之後沛州軍警全力出擊,破壞了敵特很多據點抓了很多成員,他們藏匿的大批炸藥也被查抄,徹底破壞了他們的計劃,懂鶴軒只能先回去再做打算。
最後一次,懂鶴軒又隨着英國工程師團隊來到沛州,這次他不止是來領導沛州的敵特行動,還有一個重要目的,他帶來了液體炸藥製作技術。
這也是後來沛州出現液體炸藥的直接原因。
可惜,這次他們的行動從一開始就不是特別順利。
懂鶴軒想讓人偷了設計圖給鋼廠造成重創,也讓沛州在煤礦不穩之後再失去一個支柱產業,可週小安卻完整地複製出了圖紙,甚至他自己也被沈閱海和周靖遠聯手扣押在了沛州。
他們只能提前發動炸燬煤礦的行動,藉此轉移軍隊和公安的注意力,給懂鶴軒爭取時間。
可沈閱海早有警覺,一直嚴密監控着所有可疑人員,在關鍵時刻發現了敵情,雖然沒能徹底阻止,卻及時轉移了礦上的工作人員,把爆炸的損失降到了最低。
至少沛州的曠工沒有因爲他們這次爆炸而造成大量傷亡,礦上的核心機械設備也得以保存。
而他們製造液體炸藥的事也敗露,以後的一系列破壞行動被沛州軍警警覺,很多本來打算攻其不備的計劃也只能放棄。
一次次的重創,讓他們必須鋌而走險。他們的行動目的也從對沛州造成毀滅性破壞暫時換成保存實力,營救組織骨幹成員。
所以纔有了後來針對周小安和顧雲開的深夜襲擊。
小叔對此非常愧疚,“安安是受我連累。”
他是沛州軍界一把手,是對敵鬥爭的中流砥柱,而且幾乎所有重創敵特的行動都是他直接領導,他們動不了他,最可能下手的就是安安。
所有人都知道小叔有多看重周小安,當初她病危,他甚至爲了她一夜白頭,只要周小安出事,即使不能徹底打垮小叔也能讓他不再全力以赴,爲他們爭取反擊的機會。
而且,看當時的情況,敵特的目的更傾向於綁架周小安。
即使不能用周小安跟小叔談條件,讓他拿國家利益交換,也能讓他徹底分心。
周靖遠卻並沒有如大家預料得那樣責怪小叔,他的心裡比小叔還要自責,“安安,連累你最多的其實是papa,是papa的私心差點害了你。”
<dt>姣姣如卿說</dt>
每到結尾卡成狗……誰介紹個祖傳老中醫給姣姣治治這毛病吧!我能怎麼辦?我也很絕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