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國棟一大早,早早的起來,昨兒答應給她送飯的,所以做了兩人份的瑤柱鮮蝦小米粥。
瑤柱俗稱乾貝,被杏兒處理後曬乾了,保存到了現在。瑤柱其因味道鮮美被列作“海八珍”之一,素有“海鮮極品“的美譽。
做好飯,將粥盛到了飯盒裡,夾些小菜,用厚厚的棉布包好了,放在草編的籃子裡,拿上餾好的饅頭裝在乾淨的布袋裡放在車筐裡推着車就出了家門。
迎着早晨冰冷的空氣,披星戴月的一路騎行到了學校,出示證件後,進了學校,走到圖書館下,丁國棟訝異地看着上面居然開着燈。
似乎是感覺樓下那專注的目光,沈易玲打開了窗戶,朝他招招手道,“上來。”
丁國棟提着東西踩着木質樓梯嘎吱嘎吱蹭蹭上了二樓。
丁國棟推開大門走進來看着眼前的她道,“你怎麼來這麼早。”
“跟人家換了一個班。”沈易玲隨口說道,低頭看着他手中的東西吸吸鼻子道,“你還真給我送飯來了。”
“答應給你做的,怎麼會食言。”丁國棟走過來將籃子放在了前臺的桌子上。
“來來,進來,隔着桌子不好說話。”沈易玲掀開木板道。
“我進去不合適吧!”丁國棟不太自在地說道。
“那簡單!”沈易玲提着籃子直接走到了大大的書桌前,“做了什麼好吃的。”
丁國棟伸手拉開兩張椅子,兩人並排坐了下來道,“海鮮粥,昨兒你不是誇來着。”
沈易玲將籃子裡的飯菜都端了出來,解開厚厚的棉布,“嗯!聞着就饞人。”打開飯盒道,“一點兒也沒撒,水平不錯嘛!”看着他誇道。
“快吃,涼了味道就不好了。”丁國棟嘴角噙着笑意輕聲說道。
沈易玲抄起筷子,側頭看着他道,“你呢?”
“飯盒太小,我只帶了一份,你吃吧!一會兒我回去吃。”丁國棟努努嘴,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道。
“你這樣我怎麼吃的下去。”沈易玲不好意思道,起身道,“我這裡有筷子我去拿,我們一起吃。”
“我吃了你就不夠吃了。”丁國棟看着她微微一笑道,“你我就別再讓來讓去了,趕緊吃。”伸手拍拍她的腦袋道,“乖聽話。”
“那好吧!其實我也不捨得分給你。”沈易玲嘿嘿一笑道。
沈易玲唏哩呼嚕的將飯菜吃了個精光,速度快的讓丁國棟咂舌。
沈易玲好像意識到自己吃飯的速度令人側目,歪着腦袋羞赧地看着他說道,“我是不會吃的太快了。”
“是有點兒快,不過看你吃飯會覺的特別的香。”丁國棟單手托腮溫柔地看着她道。
“在家和哥哥們搶飯搶的多了,訓練出來的速度。”沈易玲專業讓哥哥們背鍋道。
和丁國棟吃飯的時候,邊吃邊聊,速度自然提不上來,所以察覺不到,只有自己了,不說話,就是平常的速度了。
沈易玲放下筷子推開空碗,側身看着他道,“我已經和父母約好了今天傍晚六點見面,可以吧!”一手搭在桌子上,一手搭在椅子的椅背上。
“這麼快?”丁國棟有些緊張地說道。
“怎麼害怕了?”沈易玲看着他擔心道。
“我想沒有一個男人蹬岳父的家門不會緊張的。”丁國棟攥緊拳頭,聲音緊巴巴地說道。
“我爸媽可能會讓你覺得有些距離,不容易親近。”沈易玲小心翼翼地說道,“你也知道,領導做慣了,喜歡把工作上的那一套也帶到家裡來。”
“我知道,即便不是領導,我要娶走人家的掌上明珠,能給我好臉色纔怪呢!”丁國棟笑着說道,非常的理解,想當初杏兒沒通知他們就嫁了,他恨不得揍一頓那個拐走杏兒的小子一頓。
“你不用害怕他們的氣勢,沒什麼好怕的,知道嗎?”沈易玲雙眸鼓勵地看着他道。
“可是……”丁國棟眼神遊移道,“再怎麼說我還是會害怕,怎麼可能不怕呢!”雙重身份,單獨一個身份就把他給壓趴下了。
“別擔心,別緊張,也別害怕,儘量放輕鬆,有我呢!你要對自己有信心,一點兒都不用害怕。”沈易玲拍着自己的胸脯說道,“我會保護你的。”
“別別,你可千萬別向着我說話,你越向着我,他們就越刁難我。”丁國棟趕緊說道。
“放心他們不敢的,他們如果敢刁難你,我就不理他們了。”沈易玲蠻橫地說道。
“他們是你的父母,你怎麼能這麼和父母說話,太沒大沒小了。”丁國棟不悅地說道,“不管出於什麼,他們的出發點是爲了你好。”
“爲了我好,應該很爽快地接受你嗎?”沈易玲隨即就道。
“我和他們還是陌生人,日久才能見人心,考察我是很應該的。”丁國棟搖頭輕笑道,打起精神來道,“被你這麼鼓勵與打氣,我會好好表現的。”
“好了,下午下了班我在家等你。”沈易玲看沒忘了,校長大人可是說了:過時不候的。
“我知道路,不用來接我吧!”丁國棟囧囧地說道。
“你知道家怎麼走嗎?”沈易玲挑眉問道。
一句話將他的嘴給堵住了。
“那好吧!”丁國棟從兜裡掏出鑰匙從鐵圈上轉下來一把鑰匙遞給她道,“外面冷,進屋等。”
“嗯!”沈易玲點點頭道,“你快走吧!上班該遲到了。”指着桌子上的空飯盒道,“我洗了下午帶過去。”
“嗯!”丁國棟起身道,“我走了。”
沈易玲站起來道,“等一下。”
“還有事?”丁國棟看着她問道。
沈易玲靠近他墊着腳,在他脣上啵了一下道,“走吧!”
丁國棟手輕輕碰觸自己的嘴脣,暈乎乎的出了圖書館,一臉的傻笑。
推上自行車正準備離開的丁國棟撞見了熟人。
“大舅子你怎麼在這兒?”戰常勝驚訝的看着丁國棟道。
丁國棟眼底閃過一絲慌亂,隨即鎮靜下來坦白道,“我來給對象送飯的。”
自認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戰常勝一臉震驚地說道,“對象?”
“具體的晚上告訴你們,我得走了。”丁國棟蹬着自行車就走了。
“等一下,等一下。”戰常勝提高聲音道,“你對象是誰?”
“在圖書館裡。”空氣中只留下丁國棟這五個字。
戰常勝回身擡眼看着圖書館,對象就在這裡,抱着書大跨步的上了二樓。
沈易玲收拾好碗筷正準備去洗一下,看見人進來,驚訝道,“戰教官?”看着他手中的書道,“來還書啊!”
“嗯!這些書看完了,順便在借閱一些。”戰常勝隨口說道,眼睛卻盯着她手中的非常眼熟的飯盒,“不好意思,沈同志問一下,這個飯盒是我大舅子的嗎?”
沈易玲一雙桃花眼微微流轉,一瞬不瞬地看着他道,“你來的時候沒看見國棟嗎?”
“大舅子說:給對象送飯的。”戰常勝睜大眼睛看着她道,“那個對象該不會說你吧!”
“是我。”沈易玲坦然地看着他道。
戰常勝聞言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原本深邃幽暗的雙眸,此時視線鋒利如被鮮血淬鍊過一般,徑直朝她射去。
沈易玲頭一次感覺到純粹的氣勢威壓,只是簡單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就讓她的心臟驟停了。
說起來這是沈易玲頭一次感受到上過戰場的軍人的氣勢。
當然她的哥哥們不算,雖然也上過戰場可是在家裡可從來沒在她的面前流露出殺氣騰騰的一面。
果然自己與真正的軍人差距很大,眼中不自覺地帶着一絲羨慕。
戰常勝眼底劃過一抹欣賞,一個女人能抵擋住自己的氣勢,不愧是校長大人的女兒。
戰常勝知道自己氣場全開,一個當兵的大男人都難以抵擋,而她如此的神色如常,甚至還神遊天外。
戰常勝異常平靜地看着她冷冷地開口道,“校長千金,如果想找人玩兒那種無聊的感情把戲的話,想來是找錯人了。我不希望單純的大舅子受到傷害。”
沈易玲聞言炸了毛,秀眉倒立道,“我是玩弄別人的感情的騙子嗎?不以結婚爲目的戀愛,都是耍流——氓,我看起來想女流——氓嗎?”她氣憤地伸手指着他道,“我告訴你戰教官,不要以爲校長大人稀罕你,就破壞我和國棟的感情,我們打算結婚,今兒傍晚,我就帶着國棟見家長,順利的話我們年齡不小了,儘快結婚。”
“哦!”戰常勝閒閒的看着在他面前蹦躂的女人道。
“你什麼哦的一聲什麼意思?”沈易玲緊皺着眉頭道。
“你的風評我知道,校長大人家令人頭痛的千金,生錯了性別。現在是因爲我大舅子老實、單純好欺負才決定嫁他的嗎?”戰常勝以極其挑剔的眼光看着她道,想嫁給我大舅子,先過了我這一關。
沈易玲錯愕地看着他道,“你還真是直接!”
戰常勝雙手環胸看着她,聲音冰冷道,“說吧!我洗耳恭聽,相信校長千金要嫁人的話,有的是男人上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