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易玲出差回來有事情要忙,加上丁國棟又有心躲着沈易玲,自從關係更進一步後,兩人反倒有些日子沒見面了。
沈易玲左等他不來,右等也不來,就連星期天去妹妹家聚餐,他也能躲過她。
行,夠高杆!山不就我,我就山!
這天傍晚,沈易玲敲開了丁國棟的家門。
“嘖嘖……知道是我了還開門。”沈易玲陰陽怪氣地說道,“我還以爲你會繼續裝聾作啞。”
敲門時,沈易玲特意報上自己的大名的。現在這表現還讓自己心裡舒坦點兒。
沈易玲關上門走了進去,就看見丁國棟蹲在菜園子裡在割韭菜,看都不看她一眼。
沈易玲生氣地問道,“我們有多久沒見面了,你在躲着我嗎?”
“最近工作忙,廠子裡接了印刷的活兒,一直很忙。”丁國棟有些心虛地說道。
他沒說謊廠子是忙,但由於印刷的不是書籍,而是宣傳畫,所以他這個校對無用武之地。
兩人一反常態的很拘謹,感覺像是無話可說。
兩人之間一片詭異的寂靜,沈易玲張了張嘴,最終道,“我走了。”
“呃……慢走。”依然蹲在地上丁國棟輕聲應道。
行!不理我是吧!咱倆看誰先投降。
沈易玲轉身邁開了步伐,心裡嘀咕:還不叫住我,還不叫。
丁國棟割好了韭菜,用燈芯草捆上,叫住她道,“等一下。”
沈易玲一臉竊喜,轉過身卻一本正經地說道,“幹什麼?”
“明兒冬至,這個給你和室友們一起包餃子。”丁國棟彆扭的捆好的韭菜遞給她道。
“室友?”沈易玲恍然道,這傢伙到現在還不知道她是誰?
“怎麼了,你沒有住在宿舍嗎?”丁國棟滿臉疑惑地看着她道。
“你就給我這個?”沈易玲從牙齒縫裡擠出一句話道。
“哦!很新鮮的,也水靈靈的。”丁國棟熱心地說道。
‘去你的新鮮,去你的水靈。’沈易玲氣恨不得爆粗口,話到嘴邊嚥了回去,不氣,不氣!
“宿舍裡不好包的話,買些肉給食堂裡大師傅讓他幫忙加工一下,回去找個煤油爐燒些水,一煮就好了。”丁國棟看着她叮囑道。
“謝謝你考慮的如此周到。”沈易玲從他手裡奪過韭菜,咬牙切齒地說道,“我走了。”踩着重重的步伐離開了。
出了門沈易玲跺着腳,嘴裡不停的‘咒罵’道,“你這個木頭,榆木疙瘩、石頭、花崗岩腦袋。”氣呼呼的蹬着自行車離開了,“你不來找我,我絕不理你。我發誓……”
丁國棟歪歪腦袋,想不明白她爲什麼黑着臉,繼續蹲在菜地裡割韭菜,明兒星期天又是冬至,去杏兒家裡包餃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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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易玲騎着車子回家,沈母驚訝地看着她,“你們是不是鬧彆扭了。”
沈易玲滿臉迷惑地問道,“沒有,我們好的很!”
“好的很,你騙鬼吧!前些日子你天天不在家吃飯,這些日子你咋怎麼乖呢!只有一個原因可以解釋!”沈母慧眼如炬地說道。
“我們不知道多好呢!媽給你。”沈易玲將手裡的韭菜遞給她道,“這是你女婿給……應該說孝敬你的包餃子用的,明兒不是冬至嗎?”
“呀!這寒冬臘月看見如此水靈、新鮮的韭菜,可真不容易,你爸最愛吃韭菜餡兒的餃子了。他怎麼弄來的。”沈母驚訝道。
新鮮、水靈,又是這倆詞,沈易玲氣的火冒三丈,真是恨得牙根癢癢,氣死我了。
“我問你話呢!這韭菜怎麼買的,市場上沒有賣的啊!”沈母推推面色陰沉的她問道。
“自己種的。”沈易玲坐在沙發裡氣呼呼地說道。
“他不是工人嗎?怎麼還種地嗎?”沈母更加疑惑這個讓女兒神魂顛倒,有本事的男人了。
“在家種的,就如戰教官在家種蒜苗一樣,不可以嗎?”沈易玲煩躁的說道。
“你這丫頭吃嗆藥了。”沈母狐疑地看着她道,“有事?跟媽說說咋了。”
“沒什麼?我上樓了,吃飯的時候叫我。”沈易玲蹬蹬上了二樓。
沈母看了看樓上,又看看手裡的韭菜,心大的說道,“讓人家磨磨你那臭脾氣也好!”自言自語道,“這韭菜真好,包餃子去。”
沈母也不催了,晚點兒結婚更好,閨女能多舒服自在一些,等成了別人的兒媳婦,就有的苦頭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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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了星期天,丁國棟拿着剛剛做好的木頭小汽車,向小滄溟顯擺來了,“滄溟,你看小汽車,滴滴……嗚嗚……”這一次小汽車下面繫了繩子,可以拉着繩子,拽着汽車來回的跑。
小滄溟看着汽車,眼睛直勾勾的追着汽車跑。
抱着孩子的戰常勝笑道,“滄溟我們謝謝舅舅,給我們做這麼好的玩具。”
“呵呵……他眼裡現在誰都沒有。”丁海杏輕笑道。
“沒關係,我們經常給他說,他還能記不住啊!”戰常勝立馬說道。
說實話,大舅子這木工手藝可真是沒得說,汽車的模型是軍綠色的吉普車,丁國棟做的跟真的一樣。
丁海杏可不敢做別的樣式,因爲沒法解釋,而吉普車在學校裡見過,無人指摘。
丁海杏擡眼看着拽着車子跑的丁國棟突然發問道,“哥,沒有什麼要告訴我的嗎?”
“沒有啊!”丁國棟想了想,最終搖頭道,“沒有什麼事情可說的?”
丁海杏一下子被堵了回來,不過看大哥的面相,好事將近了,不差這些天了。
“杏兒,再過不久就元旦了,過了元旦就春節。”丁國棟看着丁海杏問道,“今年過年回家嗎?”
“孩子太小,路途艱難,萬一生病了怎麼辦?就不回去了。”丁海杏想了想道,想起去年坐車的經歷,真是心有餘悸。
“那今年過年家裡要冷清了許多。”丁國棟略微遺憾地說道。
“這個我們不能回去,爸媽可以來看我們嘛!坐車也方便。”戰常勝隨口說道,繼而又認真地說道,“爸媽、姑姑來了可以住學校的招待所,那裡條件很好,也有集**暖。”
“不成、不成。”丁國棟搖頭如撥浪鼓道,“過年還得祭祖,僅憑這一點爸媽不可能讓先祖們沒有地方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