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班的時候,丁國棟和高文山一起騎車回來,各自回家。
高文山一進門就說道,“鐵蛋兒他媽去把水仙上午拿來的柿餅和幹蘑菇裝點兒,我和水仙給國棟老弟送過去。”
郭秀麗儘管肉痛的很,可還是聽話的拿出一個竹編籃子,拾了些柿餅和幹蘑菇放進籃子裡。
高文山走過來一看,“這麼點兒怎麼能行,一起住的時候,我們可沒少吃國棟老弟帶來的海鮮,多裝點兒。”說着蒲扇似的大手,捧了幾捧放在籃子裡,眨眼間,就裝了半籃子。
“行了,行了。”郭秀麗感覺自己的心在滴血似的。
“你呀啥都好,就是太小氣了,別說國棟兄弟平時,就衝咱想撮合……”高文山忽然住嘴道,“有道是捨不得孩子套不到狼。”
“那你就在捧一捧。”郭秀麗咬着牙說道,重新拉開布袋子,看着他寬大的手掌,趕緊又道,“還是我來吧!”他那一手下去,小姑子帶來的山貨就見底兒了。
“行行行,聽你的。”高文山見着她粗糙的小手捧了一捧放在了竹籃子裡。
高文山無奈地搖搖頭道,“水仙走跟我送東西去。”
“哥,那是你的同事,我去幹什麼?我還是別去了。”高水仙有些害怕地說道,心裡底氣不足,有些怕見城裡人。
就是領着你,讓你倆互相見面的,你不去,這戲還怎麼唱下去。
“這山貨是你帶來的,你怎麼能不去呢!”高文山不由分說地扯着她的衣服就走,“我跟你說國棟老弟也是才進城的,你不用害怕。”
高水仙就這麼被高文山拽到了丁國棟家的門前,扯開嗓門道,“國棟老弟,開門啊!我來給你送東西了。”
“吱呀……”一聲門開了,丁國棟看着門前地高文山道,“文山老哥,你來就來吧!拿什麼東西啊!快進來。”
高文山和高水仙一前一後走了進來。
丁國棟看着他身後的女孩子,真是還是被他給算計了。
高水仙在門打開那一刻感覺丁國棟如從夕陽中走出來的男人。
她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以她有限的詞彙,她只能說,她從爲見過如此俊的男人,和大哥、二哥不是一個類型,看着斯斯文文的。
就連說話聲音都那麼好聽如山裡的泉水似的,乾淨清透。
丁國棟不動聲色地看着他們,看看他的來意。
“國棟老弟,這是我老家的特產,給你嚐個鮮兒,一直以來吃你的東西挺不好意思的。”高文山把籃子塞給了丁國棟,然後接着說道,“國棟,這是我妹子,水仙帶來的。”接着就說道,“水仙,國棟老弟跟我一個廠子工作,是做校對的,書讀的可多了。平常哥老是厚着臉皮吃人家的東西,怪不好意思的。”就這麼簡單的介紹了一下,多有的話一句也沒說。
高水仙雙頰緋紅,眼底閃過一抹羞澀地看着他道,“謝謝你照顧我大哥。”
“談不上照顧,大家都是同事,互相幫助。”丁國棟不好意思地客套道,握了握手裡的竹籃子,立馬說道,“我去把籃子給你們騰出來。”
高文山看着石臺上的燈芯草,於是說道,“國棟老弟,還在編草啊!”
“是啊!沒編完呢!”丁國棟在廚房提高聲音道,將山貨倒在了自家籃子裡,走了出來道,“籃子給你。”
“水仙還不接籃子。”高文山提供機會道。
高水仙的目光一直追着丁國棟,丁國棟怎麼會察覺不出來,立馬將籃子放到了石臺上,這是擺明了自己態度。
可惜高文山解讀爲國棟老弟害羞呢?沒看着一直躲避着自己妹子熱辣的視線。
男人可不能這麼害羞,不然還怎麼討的到老婆。
高水仙詫異地看着放在石臺上的竹籃子,撓撓頭一臉的不解,卻感覺到了他的冷漠。
“國棟老弟家裡沒個女人不方便,要是有什麼洗洗涮涮,縫縫補補的,我讓水仙過來拿,讓你嫂子給補補。”高文山積極熱情地說道。
丁國棟聞言眼睛微微眯了起來,聲音微涼道,“怎麼好麻煩嫂子呢!我自己可以。”
“不麻煩,不麻煩。你嫂子的手藝很好的。”高文山彷彿聽不見他婉拒之意,隨即又道,“不耽誤你了,我們回家了。”
“我還有事,就不送你了。”丁國棟直白的說道。
高文山一愣,隨即笑道,“那我們走了。”目光看向拿着竹籃子的高水仙道,“我們走。”
高文山兩人一前一後出了丁家大門,高水仙就問道,“哥,這個丁國棟他沒結婚嗎?怎麼要二嫂給他縫縫補補、洗洗涮涮的。”
高文山開心地看着自家妹子,真是好眼光,“怎麼看上了。”
“二哥,哪有?”高水仙羞澀地說道,“只是好奇而已。”
高文山決定不逗自家妹子了,將丁國棟的家庭背景詳細地說了一遍,“拋開那些外在的,他本身也很優秀,淳樸、善良,勇敢。”
聽得高水仙心馳神漾的,這麼說來,是個很好的結婚對象了。
丁國棟有些撓頭道,“看來這個高二哥是不到黃河心不死。該怎麼拒絕而不傷兩家人的關係。”
“丁國棟,開門。”門外傳來沈易玲嬌滴滴地聲音。
丁國棟捂着自己的頭道,“送走一個,又來一個,怎麼就不能消停會兒。”邊說邊走過去打開了房門。
心情不好的丁國棟語氣自然也不好,“你來幹什麼?”
“我來表揚你啊!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完成了校對任務,可以啊!”沈易玲手裡提着豬頭肉道,“給你加菜。”說着直接穿過他進了院子,比在自家還自在,進了房間,在那個自行會關門的櫃子裡,拿出一個碟子將豬頭肉倒了進去,端着放在了八仙桌上。
丁國棟看完全程嘴角直抽抽,“你可真不把自己當外人。”
“我想當內人,可惜你不同意。”沈易玲眼神哀怨地看着他道。
“水開了,我去糊面,熬粥。”丁國棟很沒出息地跑了。
沈易玲看着溜走的他,臉上的笑意越發的大了,“呵呵……”提高聲音又道,“記得做我的一份,我可是帶來硬菜的,回去晚了就沒菜了。”說的可憐兮兮地,令人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