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母心疼孩子受的苦,卻也無能爲力,“生孩子都疼,忍忍就過去了。”站在牀邊半抱着童雪給她加油鼓勵道,“越來越疼,就證明要生了,這是好事,來來來,跟着呼吸,呼呼呼……”
母女倆如海灘上的魚一樣,張着嘴,大口大口的呼氣、吸氣。
調整呼吸,卻不能減少疼痛,童雪依然疼的死去活來的。
郝長鎖看着她如此的辛苦,非常遺憾地不能幫忙,一臉的擔心,生孩子咋就這麼麻煩。
“郝伯仁!”童雪困難地叫道。
“我在這裡,我在這裡,小雪。”郝長鎖趕緊撲了過去。
童母讓開了位置,童雪一把抓住了郝長鎖的衣領,將他給揪到了臉前,深呼吸兩次,瞪着他道,“你給我好好的看看,生孩子是多麼痛苦的事。”使勁兒的搖晃着他的脖子道,“你要給我看清楚,給我好好的記住。”
“你在這裡照看一下,我去找醫生過來,應該差不多了。”童母看時間差不多了去找老友過來看看,說不得就要推進產房了。
“我記住了,我知道了,小雪。”郝長鎖忙不迭地點頭道,“你是身體疼痛,我是心理疼痛。”
“你心疼個屁,有我現在疼嗎?”童雪使勁兒揪着的領口道,“你知道什麼?又不是你的肚子痛,你怎麼知道。”
“啊!我不要在做女人了啊……”童雪雙手抱着肚子哀嚎道。
嗓門大的整個婦產科都聽得見。
郝長鎖被她給折騰的滿頭的汗,“小雪,我要怎麼幫你啊!”
“怎麼生孩子這麼痛?好痛……爲什麼這麼疼……”童雪一聲聲慘叫道。
“扶我起來,我要上廁所。”童雪緊拽着他的胳膊道。
“你這樣子怎麼上廁所?”郝長鎖看着行動困難地樣子道。
“在屋裡解決。”童雪手撐着他道。
“屋裡怎麼解決?”郝長鎖一頭霧水道。
“牀下面有便盆,給我拿出來。”童雪氣憤地說道,“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
“哦!從小到大沒有住過醫院。”郝長鎖蹲下來,將便盆拉了出來,然後扶着她下牀。
“我回避一下。”郝長鎖自認爲體貼地說道。
“你不扶着我,我怎麼辦?”童雪快被這個木頭疙瘩給氣死了,什麼也不知道,也不幫忙。
郝長鎖期期艾艾地說道,“這你不是說太醜了,不讓我看。”
童雪氣的肚子更疼了,也顧不得跟他生氣了,“快幫我解褲子。”晚了就來不及了。
“哦!”郝長鎖趕緊彎下腰掀開上衣去解她的腰帶,越着急越解不開,童雪還一直催,最後乾脆手一使勁兒將腰帶給扯斷了。
“你……”童雪無語地看着他道。
“行了,等回來在買新的,你不是急着呢!”郝長鎖催促道。
攙扶着童雪解決完,將她放在了牀上。
郝長鎖彎腰要將便盆拿出去,童雪抓着他的手道,“你幹什麼去?”
“我去倒了啊!”郝長鎖立馬說道,“你不怕味兒啊!”
“你快去快回。”童雪放開了他。
郝長鎖去而復返,就看見童雪又疼大叫了起來,嚇的他將手裡的便盆扔到了一邊,衝到了病牀前,“小雪,小雪。”
“啊!我疼……”童雪淒厲地喊道,緊緊抓着他的領口吼道,“都怪你,都怪你,因爲你,我才這麼疼的。”使勁兒掐着他的脖子道。
童雪又疼又叫的,郝長鎖趕緊掰她的手,不然這孩子沒生出來,孩子媽先把孩子爹給掐死了。
“啊……”
郝長鎖廢了半天的勁兒,都沒有逃出磨爪,可見童雪又多麼的疼。
童母進來時,就看見閨女掐的女婿翻白眼了,趕緊上前,“小雪,鬆手,鬆手,你把小郝快掐死了。”
“我好疼……”童雪艱難地說道,“你現在知道我有多痛了吧!”
“知道了,知道了,快鬆手。”郝長鎖聲音嘶啞地說道,因爲他快不能呼吸了。
在童母的幫助下郝長鎖終於被解救了下來,童雪卻依然淒厲地嘶喊着,“痛死我了……”瞪着大口喘息地郝長鎖道,“你混蛋、王八蛋、臭雞蛋……”彷彿這樣才能減輕自己的痛苦,“我不生了,不生了……”她現在恨不得拿槍突突了孩子他爸!
“小郝,你別生氣,是在太疼了,小雪從小到大沒有受過這種罪。”童母幫着女兒說好話道,她也是生孩子的,可女兒叫的是在太誇張了,不過這樣也好,讓他也知道生孩子有多麼的不易。
她就不怕給女婿心裡留下陰影。
“我知道。”郝長鎖揉着自己的脖子道,不過他又不是不知道生孩子咋回事?他是家裡的老大,生弟弟、妹妹時他有碰上過,也沒見自家老媽,這般叫恨不得全醫院的人都聽見。
幸好婦產科這邊生孩子的少,不然這叫聲,引起孩子們的啼哭,可就更熱鬧了。
醫生進來就是這般混亂的場面,檢查後,直接推着她進產房,將郝長鎖和童母隔絕在了門外。
卻依然能聽見產房內童雪聲嘶力竭的喊叫……
郝長鎖在產房外來回的走來走去,童母坐在長椅上着急的看着產房大門。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一聲響亮的嬰兒的啼哭聲劃破寧靜的深夜。
“生了,生了。”郝長鎖激動地看着產房的大門,童母激動地起身走到了門口。
“吱呀……”一聲門開了,小護士走了出來,站在門口笑着說道,“馮醫生、馮醫生,生了,生了,母女平安!”
“謝謝了!明兒給你們拿喜糖,辛苦你們大半夜了。”童母熱情地說道。
母女平安……郝長鎖聞言腦子一下子就懵了,這是生了個女兒,不是兒子嗎?怎麼變成女兒了,怎麼會這樣?
“我女兒怎麼樣了?”童母問道。
“對,對產婦怎麼樣了?”郝長鎖趕緊問道,將臉上的情緒全部壓了下去。
童母全身心都在女兒和孩子身上,自然沒有人察覺郝長鎖內心的失望。
童母瞥了他一眼,心裡還算安慰,先關注產婦可見看中她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