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易玲氣的直跺腳,咬牙切齒地說道,“我那麼面目可憎嗎?這麼急着走。”哼……又笑了起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沒心沒肺地說道,“哎呀!肚子餓了,回家吃飯。”說着便離開了圖書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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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還真來啊?”丁海杏看着傍晚出現在家門口的丁國棟笑道,轉身進屋道,“進來吧!”
丁國棟走了進來,順手關上房門道,“我能不來嗎?妹夫拜託的,家裡沒個男人能放心嗎?有個搬搬擡擡的,還得男人來。比如這每個月搬煤球,我能讓你和紅纓搬嗎?”
“大舅舅。”紅纓端着碗筷從廚房出來道,“來的正好,去洗洗手,我們馬上開飯。”
“好的。”丁國棟轉身進了衛生間,洗了洗手。出來時,餐桌已經擺好了。
“很豐盛呀!”丁國棟坐在餐桌前說道,小米綠豆粥、清蒸帶魚、海蜇拌黃瓜、茶香蝦仁,量足足的。
“夏天菜色豐富,自然就豐盛了。”丁海杏看着他道,“大哥在家吃飯,好好的補補,大食堂的飯菜,可好吃不到哪去?”
“沒那麼難吃,比在家裡吃的好多了。”丁國棟非常滿足地說道。
“今年咱們杏花坡的夏收不錯,爸媽來信時說,終於趕上兩年前的水平了。”丁海杏高興地說道,“雖然吃不飽,但終於不用挖野菜、啃樹皮,吃土了。”
“今年爸媽的糧食應該夠吃了。”丁國棟非常欣慰地說道。
爸媽除了大隊分的口糧,妹夫每個月往家裡寄五斤糧票,加上他每月的五斤糧票,和養老錢,家裡今年的日子不在苦哈哈。
“媽在信裡說什麼時候過來了嗎?”丁國棟擡眼看着她問道。
這生孩子、坐月子,得有個長輩在,婆婆是指望不上了,就得靠自家媽媽了。
九月份天氣不冷也不熱正好,妹妹還真會挑時間。
“媽在信裡說,八月底!”丁海杏輕蹙了下眉頭道。
“沒道理啊!”丁國棟也發現了情況有些不對,這不是媽的性格,不可能這麼晚纔來。
“按道理說,媽在國良考完試就該來了,家裡沒人做飯,洗衣服,不是有姑姑的嗎?地裡的活兒已經過了夏收了,秋收時間不用那麼趕,又不是龍口奪糧。”丁國棟嘀嘀咕咕地說道。
“誰知道呢?反正我也不着急,我和寶寶好的很。”丁海杏神色自若地說道,都是千年老妖的,雖然沒生過孩子,但沒吃過豬肉嗎,沒見過豬跑嗎?空間中的育嬰書籍多的是。
“姥姥不來,沒關係,我會照顧媽媽和弟弟、妹妹的。”紅纓滿臉笑容地看着丁海杏道。
“是是,我們家紅纓很能幹。”丁海杏笑道。
三人邊吃,邊聊吃完這頓飯。
飯後丁國棟和紅纓兩人分工合作將碗筷和廚房收拾了一下。
丁海杏見丁國棟擦完桌子,拖完地,便挺着肚子走了過來道,“哥,幹完了,拿上澡票去澡堂子洗洗。”
“有什麼你說話就行,幹嘛非要走過來,我剛脫了地板,不怕滑到啊!”丁國棟扶着她小心翼翼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我小心着呢?”丁海杏笑着說道。
“信你纔怪!都快當媽了,還這麼毛毛躁躁的。”丁國棟一臉寵溺地看着她道。
“呀!哥我比你先生孩子,你的孩子,不得叫我的孩子哥哥或者是姐姐了。”丁海杏突然想起來道。
“一驚一乍的,真是嚇死人了。叫就叫唄!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丁國棟憨憨的一笑道。
“哥,坐,坐下我們說說話。”丁海杏指指隔壁的沙發道。
“說什麼?”丁國棟乖乖地坐了下來道。
“哥,你也工作快有半年時間了。”丁海杏看着他說道。
“嗯!”
“現在工作穩定了,哥,你年紀不小了,該解決個人問題了。”丁海杏眸光認真地看着他道。
“咳咳……”丁國棟千想萬想沒有想到妹妹跟自己談這個問題。
“哥,這有什麼好吃驚的,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丁海杏滿眼興味地看着他道,“廠子裡沒有女同志嗎?沒人給你介紹對象嗎?沒道理啊,我哥長的一表人才,工作又好,那些女同志眼有問題嗎?”
丁國棟止住咳嗽,看着興致勃勃的妹妹道,“你胡思亂想什麼?我根本就沒想這事,廠裡的女同志像我這般年紀的都結婚了。怎麼你想你哥我犯錯誤啊!”
“那同事沒有把什麼家裡的妹妹、閨女、侄女啦!向你推……呃,介紹的。”丁海杏滿眼小星星,一臉八卦兮兮地看着他道。
丁國棟伸手彈了她個爆慄道,“你這麼感興趣啊!”
“嗯嗯!”丁海杏點頭如搗蒜道。
“你呀!安生的生孩子,我還沒有結婚的打算。”丁國棟拍拍她的腦袋道。
“你以爲我想管這事啊!”丁海杏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道,“是媽在信裡讓我問問你有動靜嗎?”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道,“你等着,等媽來了,肯定追問你這個。到時候你想躲也躲不過去。”
“啊?”丁國棟一臉錯愕地看着她。
“別驚訝了。”丁海杏好笑地看着他道,“快合上嘴,蚊子快飛進去了。”
丁國棟合上嘴巴,一臉的煩惱。
“這事你得上點兒心,大哥都二十四了,媽來了肯定‘審問’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讓媽給你上老虎凳灌辣椒水。”丁海杏危言聳聽道,眼底盡是笑容,頗有幸災樂禍意味。
“哪有你說的那麼嚴重,咱媽纔不會像你說的那樣?”丁國棟一臉傻笑地說道,“還上老虎凳,灌辣椒水的。呵呵……”
“哥,你到底喜歡什麼樣兒的?”丁海杏滿臉好奇地看着他道,扯着丁國棟的手,搖晃着,撒着嬌又道,“哥,說說嘛……”拖着長長的尾音。
聽得丁國棟直起雞皮疙瘩。
丁國棟抽回自己的手,使勁兒搓搓手臂道,“我說,我說。”
“當然娶一個賢惠的,溫柔似水的女人了,有道是長嫂如母,必須孝順父母,友愛你和國良,也得體貼細心,不能膽大妄爲,沒有個女人的樣子,跟個男人似的。”丁國棟咬牙切齒地說道,反正不會是沈易玲那恐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