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丁海杏滿眼擔心地看着他道,“昨兒晚上又是風,又是雨的,你沒着涼吧?感冒了嗎!真是的,忘了給你帶些預防感冒的藥了。”
“同事的帳篷沒搭好,昨兒小島上的風太大了,所以我去幫忙了。”戰常勝拍怕自己的胸脯道,“我的身體很強壯,沒有感冒,你看我說話聲音都沒變粗,更沒有鼻音。”
“還好你沒感冒,不然的話,你今兒就別想進家門了。”丁海杏直率地說道。
“杏兒,你也太無情了吧!”戰常勝佯裝生氣地說道。
“這可不是無情,感冒會傳染的,傳染給我就慘了,因爲孕婦最好不要吃藥,否則寶寶容易出問題。”丁海杏看着他非常認真地說道。
“中藥也不行嗎?”戰常勝問道。
“是藥三分毒。”丁海杏努努嘴道。
“幸好我沒有感冒,不然的話我就無家可歸了。”戰常勝眼底滿是笑意道,同時也記在心裡,小心照顧着她別生病了。
說說笑笑地吃完午飯,丁海杏將洗澡用具放進臉盆裡,又把裝有換洗衣服紙袋,又放進臉盆裡,遞給他道,“趕緊去洗澡。”
戰常勝去了澡堂子,丁國良和紅纓將碗筷和餐桌收拾乾淨,紅纓就找景博達玩兒去了。
而丁國良則進了房間繼續將自己埋在題海中,現在沒有題海戰術一說,關鍵也沒那麼多五花八門的習題練習冊。
但是由於前些日子發生的事情,丁國良去景家沒那麼方便,所以做習題複習是最行之有效的辦法。
寫完卷子交給紅纓帶過去,景海林批改後,錯題給出提示後,再由紅纓帶過來。
丁國良認真的改錯題,以這種奇怪的方式進行復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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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海杏去外面溜達了半個小時,正巧碰見回來的戰常勝,“你怎麼在外面,不回去休息去。”
“剛吃飽飯,轉轉消消食,在去睡兒。”丁海杏看着他道,“有件事和你商量一下。”
“什麼事?”戰常勝伸手拉着她的手道。
“紅纓學脣語也快有半年了,基本的對話都沒有問題了。”丁海杏佩服那孩子的那股子韌性,這麼短的時間就有如此的成績,與她的刻苦勤練是分不開的。
戰常勝也知道紅纓付出了多少的汗水,沒有人能隨隨便便的成功。
“咱們是不是讓她上學去。”丁海杏聲音柔柔地說道,“也不拘着什麼文憑啥的,只希望她多和同齡人接觸接觸,天天關在家裡太悶了。”
“可以嗎?”戰常勝墨黑幽瞳閃了閃,“我怕她跟不上。”
“跟不上有博達呢!”丁海杏挑眉輕笑道。
“你以爲咱家紅纓天天往博達家跑是爲了什麼?就是讓博達教她功課。”丁海杏眉眼含笑俏聲說道,“天天玩兒也會膩的,再說了也沒什麼好玩兒的。”
娛樂匱乏的年代,孩子們玩兒都稀少,加上兩人的性子,寧願躲在屋裡看書。
“那好吧!咱們回去問問她,想上學的話,就送她去。”戰常勝點頭道,話鋒一轉道,“你知道這次誰被毒蛇咬了?”
“行了,別賣關子了。”丁海杏捏捏他的手心兒道。
“李守義。”戰常勝定定心神道。
“他?”丁海杏一臉地驚訝道,“他不是……不是要揭發博達爸爸的傢伙。”噘着嘴道,“多讓他受點兒罪也好!幹嘛救他!”
“是蛇毒,救治不及時會有生命危險,留下後遺症會毀人一輩子。”戰常勝幽深的眸光瞧她噘嘴埋怨的逗趣表情,微微勾脣角道,“只是政治立場不同而已,又不是你死我活的大仇。”嘿嘿一笑道,“你怎麼知道我沒讓他受罪,餘下的解藥,回來後再給他。想必這一晚上讓他回味終生。”
丁海杏輕抿的紅脣掀起,淡然的笑意溢出脣邊,開口揶揄道,“我這麼生性涼薄,你不怕嗎?”
戰常勝聞言抓着她的手緊了緊,醇厚的聲音響起來道,“我們說同類人。”
銀鈴般清脆的笑聲溢出脣邊,在聽見有人叫戰常勝時戛然而止。
從戰家出來的李守義看見戰常勝立馬急切地衝了過來道,“戰教官、戰教官。”滿臉堆滿笑意道,“戰教官。”
“你是爲了解藥而來的吧!”戰常勝神色悠然地說道。
“嗯嗯!”李守義忙不迭地點頭道,雖然自己行動自如,看起來沒什麼?很正常,可總覺得這手還有點兒腫,也脹脹的感覺
他回來後諮詢過醫生,蛇毒如果沒有清理乾淨,咬傷的部位會潰爛,蔓延嚴重的話,會截肢。
戰教官解蛇毒的藥療效那麼高,當然飯都顧不上吃,就趕過來了。
戰常勝一抹兜,瞪大眼睛,驚慌失措地說道,“呀!藥呢!藥放哪兒了?我怎麼想不起來了。”
“別介!你可別嚇我?”李守義緊張兮兮地看着他道。
“奇怪兜裡怎麼沒有呢?”戰常勝滿臉困惑道。
“戰教官你可一定要找到,這是救命的。”李守義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道。
戰常勝把上衣兜都翻出來了,還是沒有。
儘管李守義可憐巴巴的惹人同情,不過丁海杏實在不願意看一個大男人哭哭啼啼的,於是提醒道,“你忘了,你洗澡換衣服了。”
戰常勝被她這麼一提醒,想起來了,將臉盆遞給了李守義道,“拿着!”
李守義忙不迭地端着盆,戰常勝翻找了一下髒衣服,軍裝的上衣兜裡掏出了棕色的藥瓶遞給了他道,“怎麼用我知道了吧!”
“知道了。”李守義將藥瓶緊緊地攥在手裡,嘴上使勁兒地說着:“謝謝,謝謝!”隨後就道,“我走了,不打擾你了。”轉身擡腳就走。
“等一下,你可以把盆給我了吧!”戰常勝看着他說道。
李守義這才意識到單手還拿着人家的洗臉盆,轉身還給了他,又道了聲:謝謝。才急匆匆地一溜煙的跑了。
“你呀!真是頑皮。”丁海杏好笑地看着他誇張的演技。
“我是真的,忘了放哪兒了。”戰常勝無辜地說道。
“信你纔有鬼!”丁海杏媚眼橫了他一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