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海林用了大半節課的時間簡單地介紹了一下各國的巡洋艦和其在戰爭中起的作用。
“下面我來具體說說,美國海軍巡洋艦的火力具體配備……”
戰常勝皺着眉頭聞言,實在聽不下去了,於是出聲道,“我說景老師咱能說點兒別的嗎?”
“說什麼?”景海林聲音溫和地說道,對於被他給打斷教學,絲毫沒有生氣。
“你天天說美帝、小鬼子這巡洋艦、驅逐艦……你把我們給打擊的自信心全無。”戰常勝擡頭看着他道,語氣不善道。
“不是我打擊你們的自信心,我現在只說的是二戰時期的,到現在,咱們在發展,人家也在發展。我說的是客觀事實。”景海林輕輕嘆了一聲道,“我們從漁船和舢板,發展到了快艇和護衛艇,而他們呢!咱不和美帝比,咱就比比對岸的彎彎,他們已經發展到了驅逐艦和巡洋艦。他們一艘艦艇的噸位,已經超出過我們一個支艦隊的噸位的綜合。差距實在太大了。”
“打仗嘛!靠裝備是不錯。”戰常勝特別驕傲地說道,“可老蔣的裝備怎麼樣?武裝到牙齒的一水的美式裝備,不是被我們小米加步槍,給趕到了彎彎。它的美帝爹我們照樣揍,他們有什麼了不起的,在朝鮮戰場上我們又不是沒有較量過,誰輸誰贏全世界人民都知道。”
“對嘛!對嘛!”學員們積極響應道。
“想當年老子奇襲白虎團,那是直插敵後,消滅敵後的炮兵,搗毀‘白虎團’團部。敵人的炮火厲害吧!照樣被老子揍的屁滾尿流的。”
“我們就潛伏在敵人眼皮底下的草叢裡,偵查小隊還喬裝成美帝的軍事顧問……當時抓了一個‘舌頭’,我記得口令是:古魯木、歐巴。對就是這個。”
“景老師他美帝飛機大炮如何?船堅炮利又如何?還不是被咱給揍的乖乖的坐在了板門店的談判桌上。”
“就是,就是,一切反動派都是紙老虎。怕他們個球!”
“咱們穿的是藍軍裝,是海軍。”景海林大聲地說道。
不過景海林的聲音很快被淹沒在衆人的聲音中。
“咱不跟他們拼海上,讓他們來陸地上,繼續揍他狗日的。”
“對對!那田忌賽馬還避其鋒芒呢!”
“兵法有云:揚長避短,以長克短。咱繼續跟他們打陸戰。誰來了老子也不怕!”
“就是誰來了,也得當孫子。”
一個個說的眉飛色舞的,滿面紅光,透着激動與興奮。
“韓國“王牌師“和“王牌團“蒙受了前所未有的奇恥大辱,那面“白虎團“團旗至今在軍事博物館中成爲咱們的笑料。”
景海林聽的太陽穴直突突……這羣陸軍土包子。
“夠了啊!”戰常勝看着吹噓忘乎所以的他們大喝一聲道,“你們都是戰爭末期了,我們可是打的頭陣。”目光又看向景海林道,“美帝軍隊的一個軍就擁有四百多輛坦克,而志願軍入朝之初,連一輛坦克都沒有,美軍的一個師就擁有各種類型的火炮四百多門,而我們一個師只有不到二十門,連他們的零頭都沒有。”熱血沸騰地說道,“儘管如此,這場戰爭還是我們勝利了。知道美國軍人爲什麼那麼尊重我們的軍人嘛?就是因爲他們打輸了一場根本就不應該輸的戰爭。”
景海林微微搖頭道,“我承認我們的陸軍在陸地上所向披靡,可請你記住一點,你現在穿的是藍軍裝,是一名海軍,陸軍的打法與海軍不同,真要打起來……”
此時下課鈴聲響了,戰常勝憋了一肚子的氣,回到家裡,將軍帽往牆上一掛,砰的一聲關上房門,指着對門吼道,“混蛋、放肆、他傲慢!”
“怎麼了,怎麼了?”正在廚房做晚飯的丁海杏聽見聲音蹬蹬跑過來道。
“真是豈有此理,這真是氣死我?”戰常勝走到客廳一屁股坐在沙發上,解開了風紀扣。
“到地怎麼了?看把你給氣的,誰惹你了。”丁海杏坐在他的旁邊,看着氣的滿臉通紅的他道。
戰常勝將課堂上的事情說了一遍,丁海杏那燦爛的明眸裡閃爍着些許狡黠的流光道,“像他們這種人,就是不會說話,肚子裡有墨水怎麼了,真是大放厥詞,擾亂人心、搗亂軍隊。”
“說的很對!他這是在否定這些年海軍的成績。”戰常勝拍拍她的胳膊道,終於找到知心人了。
“聽你這麼說,他講課卻是有問題。”丁海杏如狐狸般的雙眸流轉了一下道,“這講課嘛!不能單純的軍事理論,要加強政治教育嗎?”
“對對!太對了。”戰常勝忙不迭地點頭道,“還是我家杏兒覺悟高。”
丁海杏接着說道,“在課堂上教學要強調我黨的領導,與我軍的性質,我們海軍從無到有的做出的成績。”
“杏兒你是不知道,你聽聽他上課舉的那些例子,都是外國人,美帝、小鬼子都是咱的手下敗將。”戰常勝食指點着茶几重重地說道。
“這簡直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太可惡了。”丁海杏同仇敵愾地說道,接着繼續說道,“他爲什麼就不說說我們自己人呢!我們在海上威風的時刻呢!”擡眼看着他道,“常勝,你書讀的多,給我說說咱們在海上的英雄事蹟,好殺殺他的威風!”
“呃……”戰常勝把腦子裡那點兒東西扒拉完,在海上的英雄事蹟那是沒有,好像只有捱打的份兒。
“你怎麼不說話啊?”丁海杏眨眨清澈如秋水般的雙眸看着他道,“咱們的英雄事蹟那麼多,快說啊!說了咱好去懟他,讓他目中無人。也讓他知道馬王爺有三隻眼”
戰常勝低垂着眼瞼,他們沒有一個是在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