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常勝神色淡定地看着他道,“老哥,我知道你的好心,可我家杏兒是個會過日子的人。”
“得!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於秋實指着他笑罵道,看向丁海杏又道,“總之一句話,你要在生活的方方面面照顧好常勝,讓他可以安心的工作,我可不希望他繼續吃食堂。”
“我會的。”丁海杏平和淡定地看着他說道,“我會守好妻子的本分的。”
說這些話的時候,丁海杏是落落大方的望着於秋實那雙漆黑深沉的眼眸的,沒錯,他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她眼底的真誠。
“杏兒。”戰常勝擔心地看着她,生怕於秋實的態度弄的她心裡不舒服。
丁海杏朝他微微搖頭,示意自己沒事,“不是真正關心你的人,不會這麼嚴肅的與我談話。相反,這樣開誠佈公的、坦坦蕩蕩的很好!”
“哈哈……這爽利勁兒,不錯,像咱軍人的家屬。”於秋實開懷笑道,看着丁海杏的眼神透着真誠。
“什麼叫像啊!”戰常勝不滿道,“已經是了!”
“對對對!”於秋實笑道。
“杏兒要是不會做飯呢?”戰常勝故意說道。
“這還不簡單,那就學唄!這年頭女人哪裡不會做飯的。”於秋實輕鬆地說道。
“聊什麼呢?這麼開心,來先吃點兒烤紅薯,墊墊肚子。”鄭芸端了些剛烤好的紅薯出來,放在了茶几上,“你們先吃,我去做飯。”然後看向於雅萍交代道,“雅萍,一會兒吃完烤紅薯,去食堂打些饅頭回來,飯票自己去抽屜裡自己拿。”
“知道了。”於雅萍點頭道。
“我去廚房幫忙。”丁海杏站起來道。
“不用,不用。”鄭芸擺手道,“哪能讓客人去廚房呢!”
“我媽說過,去做客,哪能等着白吃飯呢!”丁海杏秋水般的雙眸眨眨道。
“你今天可是新娘子。”鄭芸眉頭微動,“這不太好吧!”
“新娘子也要吃飯喲!”丁海杏堅持道。
“你就讓她去吧!”於秋實出聲道,藉此考察一下她的廚藝如何?
戰常勝看着鄭芸趕緊說道,“鄭姐,你叫我家杏兒打下手就好,她可是新娘子。”說着又把網兜和糧票遞給了她。
鄭芸收了下來,不是她不想婉拒,而是糧食定量,只能這麼做。
丁海杏嗔怪地瞪了一眼戰常勝,‘真是哪有你這樣的。’
鄭芸聞言哭笑不得道,“知道了,累不着你老婆。”
鄭芸看着丁海杏脫掉了羊絨大衣,指着牆上的掛鉤道,“就掛在那裡好了。”
丁海杏將大衣掛在牆上,卷着袖子跟着鄭芸進了廚房,廚房乾淨整潔,白色面磚貼的琉璃臺,只不過爐火不是煤氣竈,而是葺的煤球爐和洗碗池。
脫掉羊絨大衣的丁海杏只穿着紅底碎花的棉襖,屋子是集**暖,所以一點兒也不會感覺凍着了。
鄭芸笑了笑道,“還真像小媳婦兒。”說着從門後拿了藍白相間的格子圍裙道,“來繫上這個,別把棉襖弄髒了,不好拆洗。”
“謝謝!”丁海杏接過圍裙利落的系在了身上。
鄭芸上下打量着手腳麻利的丁海杏,眉眼含笑,窮人的孩子早當家,看樣子在家裡什麼都幹過。
“我要幹什麼?”丁海杏繫好了圍裙,擡眼微笑地看着她道。
“土豆絲我切好了,你來炒菜吧!”鄭芸不客氣地吩咐道,也有意考校她的廚藝。
常勝他們很快就走了,站在男方的立場上,可不希望結婚跟沒結婚一樣,希望她好好照顧常勝。
“給炒菜鍋。”鄭芸將炒菜的鐵鍋遞給了丁海杏。
“好!”丁海杏笑着應道,接過炒菜的鐵鍋,打開水龍頭衝了一下,放在了煤球爐上。
爐火燒的旺旺的,鐵鍋瞬間被烤乾了,“油呢!”
鄭芸將裝油的酒瓶子遞給了丁海杏,丁海杏看着還有半瓶子油的油瓶,黑眸輕輕閃了閃道,“鄭姐,有吃飯用的小勺子沒有。”
“有!”鄭芸從碗櫃裡將孩子吃飯用的小鐵勺拿出來遞給她。
丁海杏拿着小勺,量着到了一小勺油,放入鍋裡,真是可憐就這麼一點兒油。
這鍋底還能見些油花,有些筷子上夾着一塊細紗布,沾沾油,在鍋裡一抹,就算是炒菜了。
鄭芸滿意地點點頭,不錯,不錯,“勺子給我。”
丁海杏將油勺遞給了鄭芸,待油熱後,將蔥花與薑絲放進鍋裡煸炒,然後將洗好的土豆絲放進鍋裡。
“醋溜嗎?”丁海杏問了一句道。
“醋溜!”鄭芸將醋瓶遞給了丁海杏。
丁海杏將醋放進去些,醬油、粗鹽少許,現在的鹽顆粒大,一時掌握不好,她可不敢放那麼多。
丁海杏拿着炒菜的鏟子翻炒,這就算是炒菜了,跟水煮菜差不多,這能好吃了。
丁海杏端起鐵鍋顛勺,這樣可以趁機從指尖引入空間水,順着鏟子流進鍋內,加些料。
鄭芸看着她架勢一聲驚呼,生怕她把菜撒了,可就糟蹋了,自然引得戰常勝他們跑了進來。
“怎麼了?怎麼了?”戰常勝不放心地走過來道。
“我說你走了狗屎運了,弟妹炒菜還會顛勺。”鄭芸語氣酸溜溜地說道,“你看看弟妹這架勢,跟食堂的大師傅似的。”
“真的耶!”於秋實站在廚房門口道,拍着戰常勝的肩頭道,“你真是走了狗屎運了,找到弟妹這麼能幹的女人。”
弟妹!這一會兒工夫丁海杏被接受了,這也太快了吧!
丁海杏被他們誇的真有點兒不好意思……
醋溜土豆絲好了,裝菜盛盤兒,丁海杏看着鄭芸道,“接下來炒什麼?”
“胡蘿蔔絲。”鄭芸緊接着又道,“你來切,我來炒。”
“這是要考校刀功呢!”丁海杏在心裡嘀咕,從網兜裡掏出兩根胡蘿蔔,洗乾淨了,將胡蘿蔔放在砧板上,丁海杏拿着比她手掌還寬的大菜刀,左手摁着胡蘿蔔,右手手起刀落。
看得人心驚膽戰的,那麼瘦小的人拿着大菜刀,好怕她切到自己的手。
結果自然是白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