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成!”於秋實高興地大聲地喊道,“爲了繼往開來的革命事業,希望你們早日孕育出革命的下一代。”富有激情的聲音再次傳來道,“在這裡我有一副對聯送給新人。那就是:新槍栓新子彈一拉一摳就響,兵哥哥、俏村花(兵妹妹),結合三年抱倆。”
“好!”
食堂內傳來大家的鬨笑聲,於秋實板着臉一本正經地說道,“笑什麼?培養合格的革命事業的接班人,這可是很重要的政治任務。”
“哈哈……”食堂內的笑聲能將屋頂掀翻了。
婚禮結束,又沒有喜宴可吃,時間還早,於是這些人就開始鬧新人。
一聽鬧新人,丁媽慌了神,就怕這城裡人做出些‘出格’的事情,杏兒整不過來,大庭廣衆,這麼多的人面前給常勝丟人了可咋辦?
戰常勝朝鄭芸使使眼色,鄭芸走到丁媽身後,拽拽丁媽的衣袖,“別怕,別怕,親家媽媽,是我。”
“鄭醫生啊!”丁媽臉色和緩下來道。
“你別擔心他們鬧新人,他們是鬧的是常勝這個新郎,不會捉弄新娘子的。”鄭芸壓低聲音向丁媽解釋道。
“啊!”丁媽驚訝地看着她,一臉的不敢相信。
“真的!你待會兒就知道了。”鄭芸笑了笑溫和地說道,“他們很尊重女性的。”
鄭芸和丁媽說話期間,於秋實他們那邊開始鬧新人。
“戰常勝同志、郝伯仁同志,大傢伙讓我帶爲問問,這婚後這家裡,誰是領導啊!”
“這還用說嗎?”戰常勝沉聲道,“家裡的領導是我老婆杏兒。”
郝長鎖隨後也道,“小雪是領導。”
大家鬨笑起來,“二位新郎,這纔剛結婚,就夫綱不振哦!”一副不行的喲!
“笑什麼?”戰常勝坦坦蕩蕩地看着他們調侃道,“聽老婆話,跟黨走,日子越過越有。”
丁海杏‘羞’紅了臉,微微地低下頭,不去看他那犀利鷹隼雙眸。
“哈哈……”大家鬨然大笑。
戰常勝目光溫柔地看着清澈明亮的眸子又當仁不讓道,“男主外、女主內。在外面那老子可是領導。”
於秋實看着戰常勝那得意樣兒,這小子,真會鑽空子,看我接下來怎麼收拾你。
“這……”
戰常勝打斷他的話道,“首長,這還有一個沒回答呢!”目光平靜地落在郝長鎖的身上。
這個問題對於郝長鎖來說不好回答,娶了一個高官閨女,人家的爹媽還坐在旁邊呢!
回答是,落了童家的面子,回答不是,自己丟面子。
郝長鎖心思微轉,童雪則道,“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大事上當然聽我家伯仁的。”
這話不錯,算是替郝長鎖解了圍,可一個堂堂七尺男兒靠女人解圍,真是有夠丟面子的。
不過細細想來,有個強勢的岳家,也難怪了,這女婿是得伏低做小。
戰常勝看向於秋實道,“還有什麼儘管放馬過來,老子等着呢!”
於秋實看他那燒包樣,“小子,聽好了,這工資以後歸誰管?”
“杏兒!”
“小雪!”
於秋實接着又問,諸凡家務事,洗衣服、做飯、拖地、擦桌子……誰幹呀!這時候男人們的回答,就是生活中不幹,現在也得是我幹。
丁海杏聞言在心裡微微搖頭,千萬別當真,這甜言蜜語,就是哄着女人們當牛做馬爲男人奉獻一輩子。
誰說這些人是大老粗,不會哄女人,看看,聽聽……那聲音鏗鏘有力,措辭慷慨激昂,想不讓人相信都難。
於秋實感覺火候差不多了,賊眼睛滴溜溜的一轉道,“那孩子誰生啊!”
“我……”戰常勝趕緊改口道,“我和她一起生。”
可是話已經脫口而出了,引起鬨堂大笑。
丁爸、丁媽也跟着笑了起來,原來這就是鬧新人啊!
鄭芸看着丁媽壓低聲音道,“親家媽媽,這下放心了吧!”
“嗯!”丁媽合不攏嘴點點頭,鬧新人風俗,自古就有,各地有各地的形式。
不過一般鬧洞房的居多,然而來觀禮的這麼多人,房子自然裝不下了。
鬧新人本意讓喜家高興,親朋好友,也樂得藉機喧騰一番,使出各類新招數,趁機刁難新郎新娘,逗大家一個樂呵。被捉弄取笑者不能生氣,以免破壞新婚的喜慶氣氛。
但是有些鬧的太狠,甚至下流舉動,把新娘都給弄哭了,就令人厭惡了。
“親家媽媽,您也別當真。”鄭芸趕緊說道,真當真了那新郎可就慘了。
“呵呵……這道理俺懂!爲了哄女人開心唄!”丁媽笑着點頭道。
“軍人舍小家爲大家,家裡的重擔全擱在了女人身上,這樣哄哄女人也是應該的。”鄭芸感慨的笑道,還有一點兒這樣可以消除新郎、新娘緊張感,晚上好洞房啊!
“笑什麼笑?”戰常勝衝他們喊道,“我說錯了嗎?這沒有男人,你們的老婆生的出孩子嗎?”
“別笑,這夫妻啊!就是公不離婆、秤不離砣,。”於秋實嘿嘿一笑道。
“光說不練假把式,咱們得來點兒真格兒的。”於秋實摩拳擦掌道,“這夫妻一體!有道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咱們今兒也讓二位新郎背一回媳婦。”目光看着戰友們道,“弟兄們動起來。”
“好嘞!”
立馬清空場地,將飯桌移開,將長凳擺成了兩行,拉開架勢,揹着老婆跨欄。
戰常勝瞪着那幫子混蛋,於秋實看着他道,“看什麼?你折騰我們的時候,可是下手一點兒都不手軟。”
戰常勝倒也乾脆,蹲在了丁海杏前面道,“杏兒,上來。”
在衆人的起鬨聲中,丁海杏紅着臉趴到了戰常勝的後背上。
而旁邊的郝長鎖早早的背起了童雪。
“等一下。”於秋實又道。
“又怎麼了,你又想怎麼折騰我們?”戰常勝黝黑的雙眸盯着他們道,他可是很記仇的。
“既然是兩隊,自然要你們比一比了。”於秋實笑眯眯地說道。
這都不用於秋實說,雖然是玩票性質,他可不想輸給他這個爛人。
在於秋實一聲令下,兩位新郎揹着媳婦開始跨欄,戰常勝不想輸,郝長鎖心裡憋着一口氣,從看到他們那一刻起,不但提心吊膽到現在,還處處被他們倆壓制着,怎麼也扳回一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