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需要的話,也可以。”郝銀鎖鄭重地點點頭道。
“去你的。”連雯雯捶着他的肩膀道,“你忘了現在不允許燒香拜佛了。”
“哦!”郝銀鎖立馬捂着自己的嘴悶聲道,“我還真忘了。”隨即又道,“反正爲了孩子們咱們得努……”
“媽媽……媽媽……”
郝銀鎖的話還沒有說完,院門口傳來一雙兒女的聲音。他趕緊起身去開門,看着兩人玩兒的髒兮兮的跟小花貓似的,“你們這是去哪兒玩兒了。”
“跟着去山上撿柿子了。”郝芳卉提了提籃子一臉顯擺的說道。
郝銀鎖看着籃子裡的青柿子微微彎腰好笑地看着她說道,“傻丫頭,這青柿子又澀又硬,不好吃。”
“石頭哥說了,在家裡讓媽媽處理一下就能吃了。”郝芳卉笑容甜甜地立馬說道。
“籃子給我。”連雯雯走過來接過孩子手裡的籃子說道,接着催促道,“你還不快去上工。”
“哦!這就去。”郝銀鎖低頭看看孩子們道,“爸爸走了。”
“爸爸再見。”一雙兒女朝他擺着手說道。
連雯雯和孩子們目送郝銀鎖離開才轉身回了家。
“媽媽,爸爸這時候回來幹什麼?”郝芳卉好奇地眨眨純真地眼睛看着她道,“爸爸早上離開時可不是這個衣服。”
真是眼神那麼好乾什麼?連雯雯臉不紅氣不喘地說道,“哦!你爸將衣服弄髒了,所以回來換一下衣服。”
“哦!”郝芳卉乖巧地應了一聲。
“走,媽媽給你處理柿子去。”連雯雯帶着孩子進了廚房。
&*&
丁爸和趙建業站在炕前,看着被打暈沒醒的蔣衛生,只好耐心地等了。走了兩步過了炕桌,一欠身坐在了炕上,擡眼看着趙建業道,“給我詳細的說說情況。”
趙建業腳踢了下凳子,坐下來,老實地事情仔仔細細地說了一遍。
“這麼說他沒告訴你爲什麼?”丁爸輕蹙着眉頭說道。
“什麼都沒說,其實也說了,他尋死的態度表明了一切了。”趙建業擔心地看着炕上的蔣衛生道,“丁隊長,我怕他醒來在想不開。”
丁爸撓撓下巴琢磨了下道,“按理說不應該啊!他家雖然霸道,可蔣衛生明顯沒有也不是非他不可!幹嘛非揪着他不放。”
“就是啊!我也想不通,他又不是長的非常的出衆。”趙建業小聲地嘟囔道,“讓人見之難忘。”
“你們是不是對自己的認知有差異,與鄉下漢子,你們有學識、有文化。不是說腹有詩書氣自華。與粗糙的只會種地與黃土打交道的鄉下人相比你們斯文有禮,永遠那麼幹淨。”丁爸看着他說道,“反正與我們不一樣,站在人羣中是鶴立雞羣,和我們格格不入,明白嗎?”
“可這也不是唯一的理由吧!我想多的是想要願意付出任何代價的知青的。甚至極端一點兒他完全可以用錄取通知書來要挾的。”趙建業直接提出異議道,“而且蔣衛生的出身?已經絕了上升的通道。”
“這個還真不知道?”丁爸看着他說道,“你在這兒看着,我打電話問一下。”
“好的,好的。”趙建業起身忙不迭地說道。
丁爸起身離開,去了大隊打了公社自己人的電話,纔得到了答案。
出了大隊,丁爸又好氣又好笑還頗有些欣慰步履匆匆地回了知青點。
趙建業見他走了進來,立馬站了起來道,“丁隊長,怎麼樣查到了嗎?”
丁爸走過去坐在炕上道,“查出來了,這小子考了全市的狀……第一名。”
“什麼?”趙建業眼底閃過一絲驚訝,目光落在蔣衛生頭上高興地說道,“這傢伙,全市第一,真有他的。”忽然又可惜地說道,“考的再好有什麼用,也上不了大學。”視線又落在丁爸的身上,“難道是因爲這個想不開?如果考的差一點兒或許心裡會好受些。”
“原因應該不全是?”丁爸雙眸晦暗不明地看着趙建業道。
“那還有什麼原因?”趙建業驚訝地說道,“這原因還不足夠嗎?”
“我猜測一下,可能是因爲考的太好,雖然上不了大學,卻依然讓人惦記上了。”丁爸輕嘆一聲無奈地說道。
“丁隊長的猜測或許是對的。”蔣衛生睜開雙眼幽幽地說道。
“你醒了。”趙建業立馬起身疾步走到炕前高興地說道,接着生氣的捶着他的肩頭道,“你混蛋,有啥大事不能商量,非要做傻事!”聲音哽咽了起來,“如果不是丁隊長有先見之明,你……混蛋!”
丁爸聞言在心裡微微搖頭:這小子立馬就將自己給出賣了。
“誰也救不了我,只有死了才能解決問題。”蔣衛生雙眸直愣愣地看着毫無光澤的席子吊頂道。
“說什麼渾話,這世上沒有解決不了的事情。”丁爸聞言立即斥責道,“你死了就解決問題了,你爸媽怎麼辦?”
“嗚嗚……可我現在怎麼辦?”豆大的眼淚從眼角滑落,蔣衛生捂着臉痛哭了起來,“我真是自己造的孽啊!”
趙建業伸手想拍拍他安慰、安慰他。
丁爸見狀朝他微微搖頭,趙建業收回了手,就聽着他悶哭聲,聲音不大卻揪心揪肺的,聽的人鼻頭酸酸的難受的很!
“哭出來吧!哭出來也好。”丁爸看着他說道。
蔣衛生足足哭了有半個小時才停了下來。
趙建業趕緊將毛巾遞給了他道,“快擦擦。”
蔣衛生拿着毛巾擦擦臉,蓋在了臉上,實在是沒臉見人了。
“現在知道丟臉了,早幹什麼去了?”丁爸言語犀利地說道,“這小子好好的人誰不招惹,招惹他們家。他們假出名的霸道,難纏。”
“丁隊長!”趙建業着急地趕緊出聲道,人都這樣了在刺激他,豈不是更往死路上逼他。
丁爸朝趙建業瞥了一眼,趙建業咕噥了兩下嘴,將嘴邊的話給嚥了回去。
丁爸眼神凌厲地看着蔣衛生厲聲道,“起來!別尋死膩活的,我可不是你爸媽會心疼你分毫。”黑着臉拍着炕桌道,“男子漢大丈夫,出點兒事不積極的想辦法,就想着退縮。你沒了,除了你爸媽傷心,誰會爲你掉一滴眼淚。外人說不定還會踩你兩腳,罵你窩囊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