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場面有些安靜,只有海浪拍打海岸的嘩嘩聲,與海鳥鳴叫的聲音。
“別沮喪嗎?事情朝着好的方面發展了不是嗎?”丁國良看着他們打氣道。
“我們還不用你鼓勁兒。”戰常勝看着他笑道,收起臉上的笑容道,“只是可惜丟掉的時間找補不回來了。”
丁國良轉移話題道,“姐夫,這麼說你的計劃要正式啓動了。”雙眸放光一臉的興奮。
“嗯!”戰常勝笑着點點頭道。
“那解放呢?解放入選了嗎?”丁國良着急地問道。
“你都把解放誇的那麼好了,他有什麼理由不入選。”戰常勝微微一笑道,“好苗子,怎麼能錯過呢!”
“那太好了,這下子咱們在同一個地方一起工作了。”丁國良高興地說道,“也可以互相照應了。”
戰常勝目光看向丁國良道,“話說你那麼高興幹什麼?你又不參加。”
“替你和解放高興不行嘛!”丁國良開心地說道,“那小子比我更喜歡舞刀弄槍,好像從小就喜歡。真不知道遺傳誰了,也許是我逝去的姑父吧!”
“咳咳……”戰常勝低垂着頭握拳輕咳兩聲,好好的提這個做什麼?怪心虛的。
“你怎麼姐夫?”丁國良擔心地看着他道。
“沒什麼?嗓子有些癢。”戰常勝擺擺手道,放下手,擡眼看着海邊道,“他們玩兒的挺開心啊!”
籃子已經拾滿了海鮮,午後一天正熱的時候,丁海杏赤着腳與孩子們一起追着海浪跑。
玩兒的可開心了。
“爸爸,聊完了嗎?”國瑛招手道,“一起來玩兒。”
“就來。”戰常勝看向他們兩個道,“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沒了。”丁國良聞言搖搖頭道。
“說了這麼多,只是單單訓練人還不夠。”景海林頗爲遺憾地說道。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裝備對嗎?”戰常勝站起來垂眸看着他道,“還是那句話,寧可人等裝備,不能裝備等人。”拍拍景海林的肩膀道,“而這些都要靠你了。”話落看向孩子們道,“來了。”脫掉腳上的鞋,大步流星地朝海邊走去。
景海林站起來追了上去,“你說的容易,裝備是說有就有的嗎?它齊集人力、物力、財力,所有人的智慧,心血、汗水,我們現在是什麼都缺。”
“我又不是讓你現在就做好,是讓你有緊迫感,能做……”戰常勝忽然停下腳步目光灼灼地看着他道,“軍艦了我是不想了,可單兵作戰裝備應該不難吧!”
“這個……。”景海林輕蹙起了眉頭道。
“對呀!就像是古人士兵盔甲一樣,像是護心鏡啊!肩胛……”丁國良跑過來激動地說道。
“盔甲?你以爲現在是冷兵器時代,你就是穿成銅牆鐵壁,子彈照樣能打穿。”戰常勝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道。
“哎呀!姐夫,你誤會我的意思了。”丁國良趕緊解釋道,“我的意思是像過去的盔甲似的,從頭武裝到腳,又沒有說做成盔甲。話說來,我們就是做成盔甲,現在的人就是穿上了,幾十斤重,能跑起來嗎?”
“有點兒意思?”戰常勝目光落在景海林的身上道,“怎麼樣?老景,從頭武裝到腳。”
“喂喂!你倆一唱一和的說的容易,這是憑空想象的出來的。”景海林看着他們倆說道。
“單兵裝備,在實戰中,快速、有效、實用,機動、靈活、精確,還得操作簡單。”戰常勝一下子就羅列出這麼多‘條件’。
“喂喂!還沒影的事情,你就開出這麼多標準,你就不怕把我嚇退了。”景海林好笑地看着他道,“你以爲我是神仙嗎?”
“這是主題框架,餘下的你慢慢想,慢慢填充,我是黃世仁嗎?”戰常勝好笑地看着他道,“使勁壓榨楊白勞。”
“你比黃世仁還恐怖,楊白勞是被迫的。我們可是心甘情願的鞠躬盡瘁。”景海林委屈巴巴地說道,“你倒好突然一點子起來,就得讓我們想的絞盡腦汁的。”
“喲喲!別委屈了,我比你們還慘。你們坐在辦公室裡,風吹不着,雨淋不到的。我可是寒暑不輟,風裡來雨裡去的。”戰常勝苦哈哈地說道。
“夠了,夠了。”丁國良實在受不了他們倆倒苦水,誇張的搓搓自己的胳膊道,“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景海林呵呵一笑,仔細琢磨了一下道,“不過這到是一個思路,在現有的基礎上做出改進還是有可能的。”
“這是理論與實踐相結合,你改進裝備後,我們可以儘快的投入使用,我給你反饋第一手的信息,進行再次改良。”戰常勝雙眉輕挑,得意洋洋的說道。
景海林面朝大海,看着碧海藍天突然感慨道,“縱觀人類歷史,戰爭一直是推動科學躍進的強大動力之一。無論是大到太空旅行,還是小到超級膠水,強力膠帶和微波爐的研發,它們的起源都與戰爭和軍事密不可分。”
戰常勝聽的迷迷糊糊的,眼神堅定地說道,“對於我們來說保家衛國、守衛海疆時刻銘記在心。我只知道,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
景海林搖頭失笑,側目凝視着他道,“你所謂的提高單兵作戰的裝備,從另一個方面來說,不僅僅着眼於完成任務,更側重於如何神速完成任務,並讓士兵們毫髮無損地從戰場中歸來。”
“大道三千,殊途同歸。”戰常勝想起杏兒經常唸叨的一句話。
“你對《周易》還有研究。”景海林詫異地看着他道。
“《周易》?沒有研究,我對道家有研究。”戰常勝看着他說道,“我還教你太極拳不是嗎?”
“你們還沒聊夠嗎?”丁海杏擡眼看着站在海邊的三人道。
潮水涌上來拍打着他們的光着的腳丫子。
“聊夠了,夠了。”戰常勝彎腰將自己的褲腿給捲到了膝蓋上面,大步邁向孩子們。
“老戰,你這腿可真夠白的,奇怪了,天天戶外,怎麼就沒曬黑。”景海林卷好褲腿看向戰常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