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笑了,這笑聲聽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雲露露搓搓自己的手臂道,催促道,“什麼事讓你發出開水冒泡的聲音,快說。”
“咳咳……”丁國良清清嗓子道,“我剛纔出去看見姐夫抱着我姐誒!”手裡比劃着,“就這麼抱着下樓。”
“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人家是夫妻。”雲露露腿伸進被子,蓋好了,坐在牀上看着他道。
潛臺詞是人家是夫妻在自己家裡,摟摟抱抱很正常。
“只是沒想到姐夫一本正經嚴肅的樣子,私底下和我姐居然是這麼相處。”丁國良嘿嘿撓着頭笑道。
“人都是多面的,工作中肯定不能嬉皮笑臉的。”雲露露看着他突然輕笑道,“你在工作中態度嚴謹,可是私底下卻呆呆的,尤其在我面前。”一臉笑容地看着他。
“我哪有?”丁國良不滿地噘着嘴說道,明亮的雙眸滴溜溜一轉,“跟我姐鬥嘴,我總是輸,你說我明兒……”一副逮着她的小辮子的賊兮兮的模樣。
“只要你能承受的住,姐夫那殺氣騰騰的眼神,你就去。”雲露露好心地提醒他道。
“咦!”丁國良光是想象一下就頭皮發麻,搖搖頭道,“我還是不要去摸老虎屁股。”
“呵呵……”雲露露看着他膽怯地樣子,不厚道的笑了。
“你笑什麼?你敢嗎?”丁國良反問道。
“我也不敢。”雲露露老實地承認道,“快上來,蓋上被子,晚上冷。”
丁國良脫了自己的鞋,鑽進了被窩,坐在牀上一臉的傻笑。
“有那麼好笑嗎?”雲露露搖頭輕笑地看着他道。
“這能讓我笑一輩子。”丁國良重重的點頭道。
“國良,跟你商量個事。”雲露露收斂起臉上的笑容,一臉鄭重地看着他道。
丁國良扭過臉看着她笑道,“什麼事?你說。”
“我們可不可以不要孩子。”雲露露目光緊鎖着他緩緩地說道。
倏地丁國良臉上的笑容消失的乾乾淨淨,眼底一閃而過的怒氣,全身緊繃,緊攥着拳頭低聲說道,“給我個理由。”
“我不想有人來分擔我們對啓航的愛。”雲露露簡單且直白地說道。
丁國良聞言心臟一抽一抽的疼,低垂着雙眸遮掩着眼底的痛苦。
“都說一碗水端平,可是我自認做不到。”雲露露神色難掩哀傷地說道,“再生一個出來,難道想製造第二個啓航。我們已經不能給他一個完整的家,到最後還是麻煩姐,給她增加負擔。”
丁國良低垂着頭,渾身緊繃繃的,像繃緊的弓弦似的。
話既然說開了雲露露決定一次性說清,“我們從事的工作,決定了我們照顧孩子的時間少之又少。我們不是在事業單位,磨洋工,男人一杯茶、一張報紙混一天。女人打毛衣,閒着沒事東家長,西家短,明明白白就一天。生幾個孩子都沒問題。”
“可是……可是,只有啓航一個孩子太孤單了,連個伴兒都沒有。”丁國良不死心地說道,“我們萬一有什麼事,一個分擔的人都沒有。”
雲露露輕撫額頭,猶豫了下道,“那就隨緣吧!”
丁國良擡眼看着她認真地說道,“不生就不生了,有啓航一個寶貝就行了。”
雲露露詫異地看着他道,“你怎麼又突然改變心意了。”
“和那些爲國家奉獻一切,連孩子都沒有的人相比,我們確實要幸福的多。”丁國良言語輕鬆地說道,語氣卻難掩一絲難過,卻不得不說她分析的對。
他們確實沒有時間生孩子,照顧孩子。養不教父之過,他沒有權力,生下孩子,卻扔給別人。
“睡覺吧!”丁國良鑽進被窩,拉好了被子道,“明兒起來又該忙了。”
“你不生氣。”雲露露擔心地看着他道。
“生氣還不至於,有些傷心倒是真的,畢竟我很喜歡孩子。”丁國良坦白的說道,“然而現實又明擺着,如果你像我姐一樣,或者我們其中一個在清水衙門中,那肯定想怎麼生就怎麼生。我們都喜歡熱愛現在的工作,我不會那麼私心的去剝奪你工作的權利。”
“國良,我有沒有告訴你我很愛你。”雲露露躺下來抱着他道。
“難道你以前不……不愛……愛我嗎?”丁國良紅着臉結結巴巴地說道。
他實在不習慣將愛字掛在嘴邊,即便聽見也彆扭的很。
“呵呵……”雲露露看着他手足無措的模樣輕笑了起來。
“讓你笑我,看我今兒不好好懲罰你。”丁國良翻身朝她伸出‘魔爪’道。
“不行,不行,今兒不行。”雲露露雙手護胸求饒道。
“哎!真是令人沮喪。”丁國良翻過身仰面朝天,“拉燈,睡覺。”長臂一伸將燈給拉滅了,然後將雲露露摟進懷裡,閉上眼睛,睡覺。
雲露露躺在他的懷裡,嘴角帶着甜甜的笑意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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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常勝和丁海杏洗漱完畢,“你先回去,我再查看一下。”
“嗯!”丁海杏出了衛生間,看着他進了廚房,站在客廳中央,手指掐着指決,心中默唸咒語,客廳一下子煥然一新,踩在地板上的灰撲撲的腳印,消失的乾乾淨淨。
看來以後進屋得讓他們換鞋,在屋內穿布鞋舒服些。
得一下子又給自己增添工作量了。
丁海杏推門進了臥室,脫掉外罩坐在牀上,拿着針線笸籮。
戰常勝檢查了一圈門戶,回來就看見她在納鞋底。
“大晚上的怎麼幹起這個來,對眼睛不好。”戰常勝說着抽走她手裡的鞋底子。
“哎哎……你小心點兒,別扎着你了。”丁海杏追着針線道。
戰常勝將針線笸籮放在了牀頭櫃上,抓着她的雙手仔細檢查。
“你看什麼?”丁海杏不明所以地看着他道。
“看看你的手,有沒有粗糙。”戰常勝將她白皙柔軟的手,翻過來覆過去,仔細地看。
“洗髓伐骨!你認爲我的手還粗糙嗎?”丁海杏好笑地看着他道。
“也對哦!”戰常勝失笑地看着她道,突然將她撲倒在牀上。
丁海杏擡眼看着他深邃的雙眸,眼底點點碎光,彷彿星星一般,“你幹什麼?”
“小別勝新婚,應該是久別……”戰常勝低下頭,以吻封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