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知道我爲什麼不讓你去冒險了吧!”景海林神色嚴峻地說道。
洪雪荔聞言卻單手扶額,孩子爸,越這麼說,不更是激起戰主任的偏向虎山行的心。
果然
“那我就更應該去了。”戰常勝立馬說道,雙眸炯炯有神地看着他。
他們這些人爲了祖國、事業奉獻一切,甚至不惜自己的性命。
尤其戰主任還是這裡的頭兒,更得身先士卒,衝鋒陷陣,不可能當縮頭烏龜的。
“你到底懂不懂我在說什麼?”景海林着急地拍着桌子說道。
“知道!”戰常勝笑吟吟地說道,“咱的核潛艇應該達不到美帝的標準吧!下潛深度300米吧!”
“呃……”景海林被堵的不甘心地說道,“我們的目標定得是緊隨美蘇之後。”
“定的目標啊?”戰常勝拉長聲音道。
“你找揍是不是!”景海林揮舞着拳頭道,氣的胸劇烈的起伏,“你明知道咱們的重工業基礎都不完善,而且毫無研製核潛艇的科研技術儲備。這是一個從無到零的飛躍,解決了我們‘有沒有’核潛艇的問題。成功了,海軍由此跨進了核時代。”慷慨激昂地說道,“能有現在的成就,是每個人心裡有這個雄心,僅源自一個不能落後捱打、再被帝國主義侵略欺辱的民族夢想!偉大者善夢。夢想成真的國之重器,只能屬於善夢的偉大者!”
“抱歉,我不該嘲笑你們。”戰常勝真誠地說道,“我道歉。”
“算了,你說的也是事實,我們現在只有目標。”景海林話鋒一轉道,“即使現在下潛的深度趕不上美蘇,可那也危險重重。而且現在這年月鬧哄哄的,不少設備還達不到我們期待的水平,設備可靠性比較差。危險性就增加,誰也不能百分之百的來保證沒問題。這不是鬧着玩兒的。”
“我說老景你對自己的成品沒有信心嗎?”戰常勝勾脣輕笑道。
涉及到自己的專業,景海林立馬說道,“當然有信心了。”
“那還有什麼好擔心的。”戰常勝笑眯眯地看着他道。
“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景海林擔心地說道。
“別擔心,你們那麼努力,嚴苛的近乎盡善盡美,下水實驗肯定沒問題。”戰常勝目光凝視他們倆道,“我對你們有信心。”
“這話也只有你敢說。”景海林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道。
“不知道咱們的潛艇的下潛深度能超越美蘇。”戰常勝雙眸希冀地說道,“希望這一天快點兒到來。”
景海林看着急切地他道,“二戰中,反潛一方從空中和海面搜尋敵方潛艇,主要靠可見光觀察和各種聲吶。現在嘛!隨着科技的發展,衛星、紅外線……發現核潛艇的機會就大了。
其實深海,甚至大洋深處的海溝,纔是核潛艇最有效的安全屏障。只有深潛,纔有隱蔽性;有了隱蔽性,纔有安全性;有了安全性,纔有突然性,才能防不勝防、一擊制敵,令侵略者不敢進行戰爭冒險!
咱們的家底薄,無論是工業還是專業技術都跟不上。海軍尚以近海防禦戰略爲主,就是現在這艘核潛艇下水服役了,你也別抱着讓它所向披靡的希望。”
洪雪荔食指蹭蹭鼻尖道,“來犯者潛多深,防禦者也必須潛多深。咱們還達不到那個程度。”
“喂喂!你們兩口子,是來打擊我的嗎?”戰常勝深邃的雙眸在他們兩人身上轉了轉道。
“不是打擊你,而是實事求是的看問題,這是他老人家的原話。”景海林冷靜地說道。
“現實我很明白,但是這跟我去做下水實驗沒關係吧!”戰常勝看着他雙眉輕挑道。
“倔驢!”景海林氣的臉紅脖子粗道。
“孩子爸,你打算下去嗎?”洪雪荔看着景海林擔心地問道。
“我當然要下去了。”景海林理所當然地說道。
“你不許去!”戰常勝板着臉立馬低聲斥道。
洪雪荔挑眉問道,“你真的要去?”
景海林側身扭過來看着洪雪荔說道,“雪荔不同意我去?”
“不是!”洪雪荔抿了下脣,攥緊拳頭道,“你應該去,我支持你,只有你和他們共同進退,同舟並濟,才能給他們以信心。”
“嫂子,你怎麼跟他站在一起。”戰常勝一臉錯愕地看着洪雪荔道,“你不同意我去,卻讓老景去,你咋想的。”
“因爲只有我們家這口子去,才能給大家信心。”洪雪荔笑容暖暖地看着他說道。
景海林一臉動容地看着洪雪荔,雙手緊緊地握着她溫暖的手道,“知我者雪荔也。”
“少貧了。”洪雪荔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道。
“老景你真的不能去。”戰常勝急呼呼地叫道。
“你別說話,聽我說。”景海林挪挪身子,手還是抓着洪雪荔的不放,眸光落在戰常勝的身上道,“我必須去。製造的潛艇的每一個環節我都清楚明白。而且我對它很有信心;但是,我擔心下水時出現超出了我現在認知水平之外的問題;並且到時候萬一還有哪個環節疏漏了,我在下面可以及時協助艇長判斷和處置,快速且有效。”
“呶!老景你自己說了對它有信心,所以你去不去都行。”戰常勝目光凝視着他道,“你留下,繼續努力啊!我對專業領域是一竅不通,你可是國寶。你萬一出事,那是多少人都彌補不過的。你頭上的腦袋,可比金子還貴重。”
“胡說什麼?”景海林嗔笑道,接着深吸一口氣道,“總工本來說親自下去的,是我們阻止他的,這一次我下去,他必須留在岸上坐鎮。”看着他目光堅定道,“這個沒得商量,所以你就別浪費口舌了。”
“嫂子聽聽他說的什麼話,我去他不讓,他去我連勸都不讓勸了。”戰常勝看着洪雪荔,手指着景海林,尋求支援。
“你呀!別白費心機了,雪荔是我媳婦兒,她支持我的任何決定。”景海林微微揚起下巴,驕傲地說道。
“說的好像誰沒有媳婦兒似的,顯擺什麼?一家之主啊!”戰常勝語氣酸溜溜地說道,挺起腰板說道,“在我們家,大事我還是做的了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