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是你媽,一看你們的樣子,我就知道你們想幹什麼?”丁海杏警告他們道,“小子們適可而止。”
“媽,你偏心,我們的時候你可是可勁兒的‘折磨’我們。”北溟嘟囔不滿地說道,重重地說道,“要一視同仁。”
“對對,一視同仁。”國瑛和小九兒齊聲說道。
丁啓航扯扯丁海杏的衣服看着扭過頭來的她道,“媽媽,一視同仁。”
“傻小子。”丁海杏伸手揉揉他的腦袋道,“好好好,一視同仁。”拍拍他肉嘟嘟的小屁股道,“去吧!讓滄溟哥哥教你。”
丁啓航扭着肉呼呼的小屁股跑到了滄溟身前,奶聲奶氣地喊道,“大哥。”
“咱們約法三章。”滄溟拉着丁啓航的小手道。
“媽,您別管我們了,我們看着啓航,您趕緊做飯去。”北溟看着丁海杏嚷嚷道。
“才放下碗,你就又餓了。”丁海杏看着他們一個個看向自己的饞貓似的小臉道。
“媽,準備食材,也是需要時間的。”小九兒皮皮地說道。
“行,你們自己玩兒,我聽你們的話,做午飯。”丁海杏站起來道,轉身出了房子,進了廚房。
景博達和紅纓在院子裡洗衣服,趁着太陽還沒有升高,不熱的時候。
紅纓搬着小板凳,坐在洗衣服大盆子前面,拿着衣服在搓板上使勁兒的搓衣服。
景博達給她挑水回來,倒入大大小小的盆中。
“等會兒在挑水,沒地兒放了。”紅纓指指不遠處的小凳子,“坐下歇會兒。”
景博達搬過小凳子坐在了她的對面,敲敲鐵盆,看着她擡眼問道,“怎麼沒見應新新?”
“博達哥哥,你忘了,現在放暑假,她去黑鷹島了。”紅纓看着他笑了笑道。
“你呢?你高中畢業了,未來怎麼辦?”景博達看着她問道,“不會上山下鄉吧!可千萬別去,現在鄉下可並沒有宣傳的那麼好,有些大隊上的人,專門欺負你們這些漂亮的女知青。別被那熱血的標語給衝昏了頭腦,到什麼最艱苦的地方,一個女孩子到了哪兒,可真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
“咳咳……”紅纓握拳輕咳兩聲,打斷了景博達的碎碎念,“過兩天我就去文化館上班。”
“什麼?”景博達驚訝地看着她道,“你在說一遍?”
“我說,我過兩天去市裡的文化館報到。”紅纓嘴角噙着笑意,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說道,忽然又皺眉說道,“博達哥哥,你這思想覺悟可不高哦!”
“別人願意高風亮節,怎樣都行!我不喜歡你受苦去。”景博達理直氣壯地說道。
“你跟我媽一樣,即便上山下鄉,我也是去杏花坡,我可捨不得離家太遠了。我沒那麼大的野心。哪裡是受苦啊!”紅纓好笑地看着他道。
景博達偷偷地鬆了口氣,笑看着她道,“去文化館好,適合你文靜內秀的你。戰媽媽考慮的可真周到。”
“喂喂!我看起來就像是瓷娃娃嗎?讓你們一個個擔心的,好像出了家門,我就找不到回家的路了。我可不想年紀輕輕的就一杯茶、一張報紙就混了一天。混吃等死。”紅纓一臉笑容地嘟着嘴,不滿地說道。
“聽你這話的意思?你想幹什麼?”景博達雙眉輕挑,黑眸輕輕閃了閃。
“寫文章啊!”紅纓雙眸熠熠生輝地看着他說道,將昨兒晚上與丁海杏聊的,轉述了給景博達。
景博達聞言笑着點頭道,“好主意。”話鋒一轉道,“不過也可以寫寫我們最可愛的人啊!”
“寫你們?”紅纓杏眼圓睜,搓衣服的手慢了下來。
“對呀!作爲軍人子弟,近距離的接觸觀察。這近水樓臺先得月的便利,多好的素材。”景海林越說越起勁兒道,“而且也可以向父輩們尋找素材啊!他們經歷的多,打鬼子、打老蔣,雄赳赳氣昂昂跨過鴨綠江。這些宏大的戰爭場面,完全可以用筆再現的。”
紅纓聞言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猛然有擡起頭來笑容燦爛地看着他道,“謝謝你提供了很多好的方向。”
“咱倆還用說謝嗎?”景博達雙眉一揚,黝黑的眸子轉了轉道,“你什麼時候去報到啊!”
“後天。”紅纓將衣服拎在手裡,開始搓搓重點髒的部位,袖口與領子,腋下。
“那我陪你去。”景博達立馬說道。
“我去報到你幹什麼去?”紅纓好笑地看着她道。
“給你當挑夫啊!”景博達爽快地說道,“去城裡上班,你總得提着行李吧!這種苦力活兒,還是男人來。”拍着自己的肩頭道,“我扛的動。”
最重要的是他要宣示主權去,將一切扼殺在萌芽當中。
“那些行李我扛的動,我的體力不差的。”紅纓俏生生地凝視着他笑道,“況且行李又不多。”
“那也不成,這家裡沒有男人就算了,既然我回來了,一定得陪你去。”景博達自吹自擂道,“我穿着軍裝去,到了單位肯定沒人敢欺負你這個新人。”
“你這架勢不知道還以爲去打架呢!”紅纓嘴角彎彎地看着他說道,“我是去上班。”
“你不知道他們就喜歡欺負新人。”景博達不由得苦澀的笑道,“我剛入伍時,可沒少受老兵的欺負。”心裡默唸着抱歉,爲了穩定軍心,只好委屈戰友們了。
“什麼?他們敢欺負你。”紅纓啪的一聲將手裡衣服扔在水盆裡,水花四濺,“不是說老兵對待新兵猶如春天般的溫暖嘛!”
景博達也沒想到紅纓這麼大的反應,眼底劃過一絲喜悅。
“你沒有教訓他們。”紅纓鼓着腮幫子氣呼呼地說道。
景博達垂下眼眸,讓人無法看到他此時眼中的神情,只讓紅纓看着他的薄脣輕啓,“我哪兒敢啊?不怕人家給我穿小鞋嗎?畢竟是官大一級壓死人。”
“喂喂!誰讓你正面硬來的,我就不相信你是吃虧的主兒。”紅纓秀眉輕蹙,喃喃自語道。
“我當然不是吃虧的主兒,咱要憑實力,讓他輸得心服口服的。”景海林擡眼看着她道,“告訴你這些,就是文化館這些做辦公室的,閒得很,你新人剛進去,彆着了人家的道,被人給推出去當搶使了。”反正死皮賴臉的跟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