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這事你們早晚要知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到時候杏兒離孃家就近了。”戰常勝脣角含笑,眉眼裡縈繞着平時裡少有溫柔,讓他整個人又俊美了不少。
這樣要是在聽不出來,丁海杏找塊兒豆腐撞死得了,這個不要臉的傢伙,居然曲線迂迴,抄她的後路。
當場如炸了貓的毛似的,丁海杏騰的一下站起來低聲喝道,“戰常勝!”連姓帶名的叫道。
眸光殺氣乍現,警告和威脅猶如利刃般,直掃向戰常勝的面頰,如若眼神的利劍可以化作實質,那戰常勝此刻定然被紮成了刺蝟。
可戰常勝又是何人,神色自若地接下的目光,甚至微微彎起了嘴角,不知爲何增添了幾分柔情。
“杏兒你給我坐下。”章翠蘭沉下來臉道,“我們平時是這麼教育你的嗎?這麼跟人說話。”
“不是,不是,媽,他……他……”丁海杏結結巴巴地說道。
“我們知道,常勝向我們求娶你。”丁豐收高興地說道。
“爸,看你的樣子,您答應了。”丁海杏不滿地說道。
“本來還有些猶豫,看着常勝誠意十足,我沒有理由不答應。”丁豐收眉開眼笑地說道。
“常勝,你先出去。”章翠蘭看着執拗的閨女,生怕她說出什麼傷人的話,立馬說道。
“正好,要到飯點兒了,我去看看食堂做了什麼好吃的。”戰常勝從善如流地說道,說着離開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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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常勝高興地出了病房,嘴裡哼着:五星紅旗迎風飄揚,勝利歌聲多麼響亮;歌唱我們親愛的祖國,從今走向繁榮富強。
鄭芸迎面走來,看着春風滿面的他道,“看這樣子形勢大好啊!這勝利歌聲多麼響亮……”
戰常勝謙虛着嘆口氣道,“形勢大好談不上,不過形勢還是不錯的。”
“嘿……看把你給美的。”鄭芸揶揄他道,嘴角含笑地又道,“繼續努力,爭取早日攻下高地。”
“是!”戰常勝紅光滿面的說道。
“好了,不跟你聊了。”鄭芸看着他道,“我回辦公室了。”
“等等……鄭姐,這結婚的事情,還得麻煩你。”戰常勝追進了她的辦公室道,“姐,這結婚該準備什麼?我也不懂,姐你可得幫幫我。”
“呶!我連單子都給你列出來了。”鄭芸抽開抽屜從裡面拿出一張紙道,“給你。”
“密密麻麻地這麼多。”戰常勝看着一張稿紙上都寫滿了。
“女方家離得這麼遠,估計這嫁妝也夠嗆,所以這結婚需要的東西,即便兜裡有錢,沒有工業券也是白搭,所以咱們都得給置辦了。”鄭芸委婉地說道,“雖然現在日子艱難,可這喜被、過日子的傢伙事兒,都得有吧!”
“嗯嗯!”戰常勝忙不迭地點頭道,“反正我也不差錢。”認真地看起單子來。
“我們很快就走了,這些東西也不用準備的那麼齊全吧!”戰常勝提出很現實的問題道。
“我已經替你考慮到了,這些都是必須準備的,這結婚得穿新衣吧!”鄭芸說道。
兩個人開始合計了起來,刪刪減減的,在鄭芸下班前總算定下來了。
戰常勝一離開,丁豐收立馬看着閨女道,“說說吧!爲什麼不答應,常勝這麼好的條件,你爲啥不答應。”耐着性子說道,“女人早晚都得嫁人,這常勝可是打着燈籠都找不到的好姻緣。我們還爲你的婚事發愁呢!你回到村裡肯定找不到常勝這麼好的男人。”
“所以啊!我高攀不上,我一個被退了婚的女人。”丁海杏低垂着頭悶哼地說道。
“今兒你必須聽我們的,長鎖是你自己要嫁的,我們都說不好,結果靈驗了吧!”丁豐收爲了說服閨女,措辭嚴厲道,真是打臉啪啪的。
“爸!”丁海杏紅着眼眶傷心地叫道。
章翠蘭扯了扯丁豐收的胳膊,“你這個當爸的怎麼說話呢!揭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臉的,你怎麼在閨女的傷疤上撒把鹽。”
“我這不是被她給氣糊塗了。”丁豐收看着丁海杏眼眶裡的淚花,“這婚事還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的事情。”拍着大腿道,“這次無論如何得聽我們的。”
章翠蘭看着丁海杏,抓着她粗糙的手道,“杏兒,這次你爸說的對!我們過的橋,比你走過的路都長。原本我還有疑惑,感覺跟天上掉餡兒餅似的,不敢相信。不過看他的表現,我被他的誠意打動了。你不想聽聽他都說了什麼?”
“說什麼?關我屁事!”丁海杏討厭他如此的窮追猛打,連口氣都不讓人喘一下。
章翠蘭嘴角噙着笑意看着她道,“他以軍人的名譽像我們保證他不會拋棄你的。”
“你聽聽,聽聽,軍人的名譽那可是比生命還重要的。”丁豐收插話道,拍着大腿道,“你聽聽!”
丁海杏心頭微動,倒真是驚訝了,她真沒想到他會以軍人名譽做保證。
章翠蘭看着無動於衷地她,溫柔地又說道,“老話說:嫁漢嫁漢,穿衣吃飯。他可是說了只要有他一口吃的,就少不了你的。”
“是啊!是啊!他還說餓不着我們呢!這女婿多好啊!知道孝順老人的男人能差到哪兒去。”丁豐收隨聲附和道,“你們說是吧!”一擡眼看着兩雙瞪視自己的眼睛。
“哎!你們瞪我幹什麼?”丁豐收一臉無辜地說道。
章翠蘭豎起眉毛雙眼噴火地看着他道,“咱是爲了那糧食把閨女賣了的父母嗎?不會說話就別說話。”
“你們是聽了這個想把我嫁過去的嗎?”丁海杏佯裝生氣地說道。
丁豐收聞言哭笑不得道,“你們女人可真是胡攪蠻纏。”耐心地解釋道,“我只是想表達他有心了,我不知道,現在糧**貴,各家都緊張的要死。他就是給,我們也不好意思要。”
“那杏兒,你以後不許對人家這麼無禮,說話給吃了嗆藥似的,陰陽怪氣的。”章翠蘭認真地看着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