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海林渾身冒着冷汗,雙眸失神地放下電話,臉色煞白地坐在辦公桌前。
洪雪荔擔心地看着他道,“海林,海林?”伸手在他眼前揮揮道,“怎麼回事?接了個電話這臉色蒼白如紙,什麼壞消息。”
“我……我……”景海林雙手不自覺的顫抖起來。
嚇得洪雪荔趕緊說道,“冷靜,冷靜!慢慢說。”
景海林雙眸毫無焦距地抖着嘴脣說道,“我們差點兒就見不到老戰了。”
“怎麼回事?戰主任的潛艇出了什麼事?”洪雪荔擔心地緊張地問道。
景海林漸漸地回過神來,雙眸驚懼地看着她道,“老戰的潛艇,被對岸的反潛艇發現,被圍在海底一個月。”
“什麼?”洪雪荔驚呼一聲捂着自己的嘴,不敢置信地看着他道。
“別驚訝,這事千真萬確。”景海林伸手摸摸自己的冷汗滲滲的額頭,萬分慶幸道,“真是感謝老天他們平安無事的回來了。”
“他的身體沒事吧?”洪雪荔放下手,渾身打了個冷顫道,她都不敢想象在暗無天日的海底下被圍了一個月,真是不死也蛻層皮。
“老戰的身體素質你又不是不知道,變態級別的,他平安無事。”景海林欣慰地說道,說着又笑了起來,“我都能想象的出,在見到那傢伙的時候,他肯定叉腰,得意地說:看吧!不下死手訓練練出好鋼,怎麼經得起大風大浪。”
洪雪荔聞言一臉的錯愕,隨後笑道,“還真是他的風格。”擔心地又問道,“那其他人呢?尤其是咱們的人。”
“十個人顯然身體受到不同程度的損傷,不能再上艇了,咱們的人只有一個。”景海林高興地說道,“餘下的人身體恢復調養後,問題不大。”
“謝天謝地,都平安無事。”洪雪荔雙手合十一臉感激地說道,好奇地問道,“那他們是怎麼逃出敵人的包圍圈的。”
“這個他沒說。”景海林擺擺手道,“管他呢!人平安無事就好。”長出一口氣道,“看來前些日子咱們心慌是有道理的。”
“這叫心靈感應吧!”洪雪荔感慨唏噓道,隨後又問道,“那他們什麼時候回來?”
“身體受了虧損,怎麼也得調理好吧!咱們這裡的醫療條件,不能跟岸上比。”景海林肯定地猜測道,“慢則三個月,最快也要一個月吧!”
“就他那變態的身體素質,我都感覺他沒事。”洪雪荔對他可是非常的有信心。
“我跟你想的一樣,不過他們是一個集體,不能太特殊了,還是隨大流的好。免得招人記恨。”景海林謹慎地說道。
“不招人妒是庸才。”洪雪荔嗤笑一聲道。
景海林認同地點點頭,話鋒一轉道,“高調做事,低調做人總沒壞處。”
“這事去告訴國良一聲,這些日子他預期不歸,國良擔心地跟什麼似的。”洪雪荔提醒他道。
“我去。”景海林站起來道。
“你去吧!我給你打飯去。”洪雪荔跟着起來說道。
景海林找到實驗室內的丁國良,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丁國良,把他給嚇的差點兒出溜到地上。
景海林拍着他的肩膀道,“沒事了,沒事了。有驚無險!”
丁國良深吸幾口氣,平復了劇烈起伏的胸口道,“這潛艇兵實在太危險了。出了事故,那可真是艇毀人亡,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的。連生還的機會都很少。”
“瞧你這話說的,幹什麼不危險。”景海林重重地拍着他的肩膀又道,“大小夥子振作點兒,咱們要是不想老戰出事,那就造出最好的潛艇,永不沉沒的潛艇。”
“師父,那怎麼可能?”丁國良搖頭失笑道。
“大海處處埋忠骨,我們嚴苛的要求自己,將工作做到細緻入微。就會從死亡線上將他們拉回來一點,勝利的天平就會朝我們這邊多一些。”景海林給他打氣鼓勵道。
“嗯!”丁國良重重地點頭道。
“好了,不跟你聊了。我還要去通知其他人,老戰不在這段時間,我們的工作也不能落下,反而要更加努力。”景海林看着他道。
丁國良攥緊拳頭,重重地點頭道,“我會的。”
戰常勝的事情沒有打擊大家的積極性,反而提振的士氣,工作的熱情空前的高漲!
在自己的工作領域內,嚴格的要求自己,不斷的突破極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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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病房就成了戰常勝辦公室,除了寫彙報,就是親力親爲的照顧丁海杏。
白天人多嘴雜的,也不好給杏兒疏通經脈,被驚擾了不說前功盡棄,也會有生命危險。
他們需要安靜環境,才能事半功倍。
晚上則小心翼翼地打通杏兒全身的經脈。
雖然進展緩慢,堪比蝸牛的速度,然而一天天的進步都讓他雀躍不已。
空間內從戰常勝的真氣第一次進入自己的身體的時候,丁海杏就感覺到了,她的三魂七魄有任何細微的變化,她都能察覺。
有他‘保護’自己的身體,真是太好了。丁海杏怎麼會不知道自己身體的破敗程度。
然而事情有輕重緩急,她只能選擇,也是唯一的選擇先煉魂,待三魂歸位後,她才能修復自己的身體。
現在嘛!被人‘小心翼翼呵護’的感覺很好。
嘴角微微翹起一個完美的弧度,又陷入忘我的境界中。
日子一天天的滑過,隨着一月之期馬上快要到了,戰常勝的脾氣也越來越暴躁。
滄溟敏感地察覺戰常勝的變化,所以特意一大早,天沒亮,特意趕在他回家之前到了病房。
“爸,您怎麼了?”滄溟雙眸擔心地看着他道。
“我沒什麼?”戰常勝微微搖頭道。
“我兩隻眼睛都看出你情緒不對。”滄溟指指自己的眼睛道,目光看向緊閉着雙眸的丁海杏道,“是因爲我媽嗎?”
戰常勝擡手搓搓自己疲憊的臉道,“你媽的全身經脈我已經打通了,可是依然沒有醒來的跡象。”閉了閉眼,苦笑道,“搞得我現在深深懷疑自己方法是錯的。”
滄溟看着他猶豫了下道,“爸不知道有句話該不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