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乖。”齊秀雲擡手挨個揉揉他們的腦袋道,“困嗎?要不先睡一會兒。”
這裡有四張病牀,除了丁海杏獨佔一張,其他三張合併在一起,正好睡的下孩子們。
“我們不困,我們想跟媽媽說說話。”小九兒和國瑛齊聲說道。
“那好吧!”齊秀雲彎腰看着他們道,“你們乖乖的,有事情找護士姐姐,護士姐姐就在對門的護士站,叫一聲就聽到了。”
“嗯!”兩人點點頭道。
齊秀雲直起身子看着護士道,“這裡交給你了。”
“放心吧!齊醫生,我會照顧好他們的。”護士點頭應道。
齊秀雲出去後,護士小姐姐看着他們兩個再一次囑咐道,“門開着,我就在對面的護士站,一叫我就聽見了。”
“好的。”兩人痛快地應道。
在護士也走後,小九兒和國瑛一左一右的趴在病牀上,國瑛眼睛緊盯着丁海杏“媽媽,我給您唱歌好不好。”
“還有我,還有我。”小九兒不甘落後的說道。
兩人一起唱道:嘿啦啦啦啦嘿啦啦啦,嘿啦啦啦啦嘿啦啦啦,天空出彩霞呀,地下開紅花呀。
打敗了美國兵呀。全世界人民拍手笑,帝國主義害了怕呀。
護士小姐姐聞言,會心一笑,真是可愛的孩子。
希望病牀的人趕緊醒來,別再折磨兩個小可愛了。
小九兒和國瑛,兩人唱了一遍又一遍的,國瑛最後趴在丁海杏耳朵旁聲音嘶啞地說道,“媽媽,國瑛嗓子幹,唱的好累。”
“我也不唱了,我要喝水。”小九兒指指自己的嗓子道,“三姐,不唱了可不可以。”趴在牀上,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丁海杏嬌嗔道,“媽媽我唱了這麼久,您怎麼還不醒啊!”
“咱們不唱了。”國瑛感覺自己的嗓子火燒火燎的。
“我們讓護士姐姐給我們倒水好了。”小九兒直起身子,轉身走出了病房,去了對門的護士站,請護士小姐姐倒了兩杯水。
兩個小傢伙乖巧地說道,“謝謝。”
“乖,你們慢慢喝。”護士小姐姐笑着說道,“有事情叫我。”
“嗯!”兩人乖乖滴點頭道。
護士小姐姐查看了下儀器,轉身出去了,門也沒關,有什麼事可以第一時間發現。
兩個小傢伙沒事可幹,雙手托腮就這麼眼巴巴的看着丁海杏。
小九兒突然叫道,“哎呀!”
“你突然叫什麼呢?被你嚇了一跳。”國瑛拍着自己的小胸脯,小大人似的說道。
“三姐,你看媽媽的嘴脣不白了。”小九兒一臉驚喜地說道。
國瑛垂眸看過去,擡眼震驚地看着他道,“真的呀!這個好消息一定要告訴大哥。”嘻嘻一笑道,“看來我們唱歌有用耶!”
“等大哥放學,我們一起唱。”小九兒重重地點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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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進山他們出了病房,叫上應解放去他的辦公室打電話。
此時正好到了上班的時間,應解放拿着電話想了想撥通了丁國棟的電話。
至於丁爸還有丁媽還是當面說吧!萬一嚇出個好歹來,他可是承擔不起這個後果。
丁國棟拿着聽筒道,“喂!你好,我是丁國棟。”
“大哥,是我,解放。”應解放握了握手裡的聽筒道。
“解放?”丁國棟詫異地挑挑眉頭道,“真是稀罕了,你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什麼事嗎?”
“大哥?”應解放未語淚先流哽咽道。
“解放,你怎麼了?聽着聲音不對。”丁國棟聞言心裡一緊道,擔心地問道,“你出了什麼事了。”
應解放吞嚥了下口水,讓自己鎮定下來道,“沒事,我沒事?”
“你沒事?”丁國棟眉頭輕輕皺了起來,“好好的打什麼電話?誰出事了?”
“大哥,你心裡要有準備。”應解放深吸一口氣沉聲道。
“準備?誰出事了?”丁國棟騰地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緊張地問道,“別隱瞞,快點兒告訴我。”
“大哥是杏兒姐出事了。”應解放緩緩地說道。
“她怎麼了?你快說啊?”丁國棟着急地催促道,“真是急死人了,急性子的人這孩子都生出來了。”
“大哥也彆着急,杏兒姐只是昏迷不醒。”應解放被催的趕緊說重點道。
丁國棟聞言眼前一黑,身形晃了晃,一手撐着辦公桌,穩住了身形道,聲音顫抖地問道,“什麼叫昏迷不醒?這還不叫嚴重。你給我說清楚了。”火急火燎地質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應解放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遍。
“沒有查到原因嗎?”丁國棟急切地問道。
“沒有原因,在醫院裡檢查的,各項指標都正常。大哥醫生的醫術絕對沒有問題。”應解放擰着眉頭說道,軍營中的醫生可沒有遭受到衝擊,醫術還是有保障的,“這事怎麼聽都透着古怪。”
丁國棟手指非常有節奏你輕叩着辦公桌,沉思了片刻,擡手捂着聽筒小聲地說道,“解放,你說人會不會中……中……”
“大哥你什麼意思?怎麼吞吞吐吐的,有什麼不好說的?”應解放聽得那個費勁。
中邪兩個字能說嗎?讓接線員聽見了還得了。
丁國棟撓撓頭該怎麼說呢?眼前一亮道,“解放,記得小時候誰家孩子哭個不停……”
“大哥是說?”應解放恍然間明白道,“是那個天惶惶地惶惶,誰家有個夜哭郎。”
玩火要尿牀?吃耳屎要成啞巴?屋子裡打傘長不高?碗裡的飯不吃乾淨,將來會娶到長麻子的老婆?……
這些善意謊言一直在坊間代代流傳。天皇皇,地皇皇,我家有個哭兒郎,過路君子念三遍,一覺睡起大天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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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父母來說,這安魂咒就如同靈丹妙藥般神奇。
應解放一臉驚訝地說道,“哥,您居然相信這個,這不是那啥嗎?”丟魂可能嗎?
“那你給我解釋一下,人好好的爲啥昏迷不醒,這可不就是丟了那啥了?”丁國棟仔細想想道。
“那要怎麼做?”應解放也壓低聲音道,“難不成讓我半夜三更去十字路口叫叫。”忽然又搖搖頭道,“大哥,這根本就不行嗎?我們好還是要相信科學。我可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怎麼想都覺得大哥這提議不靠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