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門被猛然推開了,“抱歉,抱歉。走錯房間了。”一身軍裝的於秋實一本正經、胡說八道地說道,探着腦袋直往裡面瞅,‘哎呀!媽呀,還真是個女的,就是這身板……’輕蹙起了眉頭。
戰常勝倏地眯起了雙眸,好看的眉頭冷不防地抽了抽。那張英俊的臉瞬間就拉了下來,眉宇間縈繞着濃濃的黑氣,冷氣刺骨地說道,“請問你找誰?”說着站了起來,走過去,隔檔住於秋實探究的視線,熱情好心地說道,“你不知道路,我送你過去。”臉上冒着黑煙,上前掐着胳膊,把人給帶了出去,隨手關上了房門。
“你來幹什麼?”戰常勝陰沉着臉低聲問道。
於秋實被他給掐的齜牙咧嘴的,故作輕鬆地笑着問道,“我這不聽說你有相中的人了,來看看我未來的弟妹。”
“常勝,抱歉我說漏了嘴,我們家老於吃完飯,放下碗筷就跑來了,碗都沒來得及刷。”鄭芸很不好意思地說道,“我都告訴老於了,彆着急,你看他火急火燎地就是沉不住氣。”
戰常勝推開房門三人進了自己的病房,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於秋實先聲奪人道,“常勝,你這是什麼態度?”接着一笑討好地問道,“陣地攻下來了沒?小紅旗插上了沒?我可是等着吃你的喜糖呢!”
戰常勝渾身散發着冷氣,食指點着他,“吃什麼喜糖?我們正談着呢!被你給攪和了。你等着挨訓吧!”
“嘖嘖……你咋恁窩囊的,連個女人都搞不定。想當年老子一眼相中俺家小芸,直接就扛上了炕了。”於秋實豎着大拇指吹噓道,微微搖頭道,“你咋還不行呢!動作這麼慢!”
“鄭姐、鄭姐。”戰常勝指指他身後的鄭芸散發着陰風陣陣。
“你鄭姐在跟前,我也這麼說。”於秋實回頭看了一眼鄭芸道,“對吧,小芸。”
“回家咱們再說。”鄭芸沒好氣地說道。
於秋實回過頭來看着戰常勝得意的一笑,那意思瞧咱這妻爲夫綱。
“我聽你鄭姐說了你們的淵源,瞧瞧你們這緣分。”於秋實滿臉笑容地說道,“要不要我們出馬幫你做做工作,我們保媒拉縴,那是一說一個準兒。”
“別,別,我自己能處理。”戰常勝慌忙擺手道,要是連個女人都拿不下,還不讓戰友們給笑死了。
“你這小子,堵着門口,我都沒看清未來弟妹。”於秋實滿臉的怨念道,“面容好黑啊!跟咱老爺們似的,好像還沒你白呢!不過這氣質很好!看着像個穩重。只是感覺好瘦、好小,這身板好生養不!不會未成年吧!”
戰常勝聞言臉色黑如鍋底,讓身旁的於秋實感覺背脊發寒,不過對於他這副棺材臉,早就看膩了,誰怕他。
“都二十了,早就成熟了。”鄭芸舉手道,“這點我可以保證。你也知道現在的日子都不太好,尤其是鄉下,那個不是一臉菜色,讓常勝多給人家補補吃胖點兒就好了。我見過人,底子不錯,五官精緻,捂白點兒就好了,俗話說:一白遮三醜嘛!”
“咦!你小子蠻會挑的嗎?”於秋實一臉的戲謔道。
“這下子她應該滿意了,就怕你找個強有力能幫助你的妻子,所以什麼香的臭的,都往你眼前扔,敗壞你的名聲。”於秋實着相道,“你不會故意跟家裡作對,才找這麼一個吧!”
話音剛落,於秋實忽的打了個冷顫,沒來由地覺得背脊有些發涼。
果然一擡眼就看見戰常勝渾身散發着冰冷的煞氣,“我是那種靠老婆的男人嘛!”看着他們認真地說道,“我只說一次,我結婚不爲任何人,只爲看對了眼兒。這點也請你告訴其他人,我希望你們即使不理解,也要最起碼的禮貌。”
“知道了。見色忘友的傢伙,真是白替你操心了。”於秋實伸手捶了他肩膀一下,感嘆道,“這真是好漢娶醜妻,賴漢娶花枝。”打趣道,“這就偏袒上了。”
戰常勝涼涼地看着他,悠悠地說道,“我的老婆,我不偏袒,誰偏袒。”
於秋實突然笑了,“我還怕你是糊弄我的,這下我可放心了,有個知冷知熱的照顧你。”沒心沒肺地又口無遮攔道,“女人嘛?關了燈美醜都一樣,只要能生孩子,照顧老爺們就成。”
坐在他身後的鄭芸聽着自家那口子粗俗的言語,隔着棉衣掐着他的後腰。
感覺到疼了的於秋實嘿嘿一笑,轉移話題道,“哦!對了,你不是打算轉向海軍。我問過了,可以!甚至非常歡迎,學校我們也給你聯繫好了。”看着他濃濃地不捨道,“真的要走,放棄現在的一切,從頭開始。”
“怎麼不相信我的實力,從頭開始依然可以掙到一片天。”戰常勝輕輕揚眉嘴角揚起了幾分淡淡的笑容,自信地說道,臉上的笑容又加深了幾分道,“在哪兒不是當兵,陸海空可是三軍,我幹嘛非得死磕在陸軍。跟他們較什麼勁兒,那是傻子纔會做的事。”
他如果有心,當年就不會做出拋棄糟糠之妻的事情,人家那是追求婚姻自由,沒有絲毫的愧疚之人。
跟他鬧、跟他吵,他斥責你不懂事,甚至歸結到死去媽媽的不會教孩子。
原來你所執着的人家一切都沒放在心上,這樣的吵架有何意義,只能讓小人更加得志,他真是傻透了。
戰常勝看着他糾結不捨地表情道,“想當年咱們沒有海軍,不都是陸軍轉過去的。託鄭姐的福我現在的文化水平不低。”剛解放時,沒少被鄭姐追着、趕着學習文化。
當年組建海、空軍部隊都是挑選在戰鬥中表現最爲優秀的陸軍作戰部隊。在戰士當中選擇的標準是,只要認識五十個漢字就可參加。
海軍需要大量的有文化的專業人才,所以去海軍學院的官兵,首先是掃盲,掃盲也是高級掃盲。
“你這平時看書都頭疼的人,現在要去上學,我怕你不適應。”於秋實擔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