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纓一雙美眸輕轉,上下打量着他們,最終視線落在了凌丹姝身上道,“穿着皮鞋。嗯!”尾音上挑,帶着一絲惡意。
“我想穿皮鞋關你什麼事?”凌丹姝傲氣地說道。
“此言差矣!”紅纓伸出食指搖搖,秀眉輕挑道,“下鄉插隊,居然穿皮鞋,不說是資產階級的臭小姐吧!至少也是迷戀於資產階級腐朽的生活方式。”
“紅纓!”丁海杏沉下臉來說道,目光落在凌丹姝身上,嘴上客氣地說道,“小孩子說話不知道輕重,別放在心上。”眼底卻凝結成霜冷冷地看着凌丹姝。
“姐,不怪紅纓。”應解放也收斂起臉上的笑容道,看似溫和又平靜地說道,“給你個忠告,這不是你家,不懂得慎言,只會顯你愚蠢可笑。”看向凌丹姝的目光微冷。
“媽媽,姥爺來了。”小滄溟扯扯丁海杏衣服道。
“是馬車耶!”國瑛激動地說道,“我要騎大馬。”
“好好好,等回家了,咱們騎大馬。”丁海杏笑着說道,也沒有糾正其實那是騾子。
“解放我們走。”丁海杏看着應解放說道,看着丁爸招手道,“爸,我們在這兒。”朝着他揮揮手。
“兵哥哥,對不起啊!”連雯雯趕緊道歉道。
“沒關係。”應解放客氣且疏離地說道,“告辭!”說着轉身,看向丁海杏道,“姐我們走!”
丁海杏拉着孩子們轉身,迎着趕車過來的丁爸。
“爸,姥爺。”丁海杏和孩子們齊聲喊道。
“哎喲!姥爺的乖孫都長這麼大了。”丁爸從車轅上跳下來道,“冷吧!快上車,車裡有你姥姥專門給你們準備的暖水瓶。”說着掀開棉被,醫院輸液的瓶子,裝着熱水,丁媽特意準備的。
丁海杏則抱着孩子上車,紅纓和應解放把包放在車上,回身抱孩子們上車。
“紅纓上車。”丁海杏回身看着紅纓說道。
“我跟你們步行就好了,我已經是大人了。”紅纓看着騾車上的弟弟妹妹,感覺不好意思,“我的身體條件,完全沒問題的。”
“在我們眼裡你永遠都是孩子。”丁海杏拍拍她的肩頭道,“乖,上去,幫我看着他們這幾個皮猴子。”
“媽,人家纔不是皮猴子。”小滄溟噘着嘴不滿的說道。
“我們不是皮猴子。”國瑛他們三個也齊齊抗議道。
丁海杏眼底劃過一抹幽光道,“那你要一路乖乖地坐着回了家,媽媽就不在說你們說皮猴子了。”食指點着他們道,“乖的話,媽媽給你炸丸子吃。”
“真的嗎?”四雙眼睛齊刷刷的一亮,眼巴巴地瞅着丁海杏。
“當然。”丁海杏向他們保證道,目光又落在紅纓身上,拉着她的手,看着她道,“乖,上車。”直接將她給摁到了車上,“腿趕緊上去。”
“快點兒,咱們早些回家,外面凍死了。”丁爸催促道。
應解放更乾脆道,“用我幫忙吧!”作勢要彎下腰。
紅纓無奈地看着他們,“我自己來。”說着將腿放在車上。
丁海杏給孩子們蓋好被子,擡眼看向丁爸道,“爸,我們走吧!”
“都抓緊了啊!”丁爸回頭看向他們道,目光穿過他們看向了凌丹姝他們道,“杏兒,你們認識。”
“不認識。”丁海杏回答地很乾脆道,垂眸淺笑道,“爸,走吧!媽估計等急了。”
“好,咱們走。”丁爸甩開鞭子打了鞭花,“嘚……駕……”
騾車緩緩地動了起來,丁爸縱深一躍坐到了車轅上,慢悠悠的趕着車。
速度不快也不慢的,丁海杏和應解放正好跟得上。
丁海杏見狀笑了笑道,“爸,您這身手很利落嗎?”
“小意思。”丁爸嘿嘿一笑道。
噠噠聲音越來越遠,連雯雯扭頭看着凌丹姝噘着嘴說道,“凌丹姝。”充分表明了自己非常生氣。
“叫我幹什麼?”凌丹姝語氣冰冷地說道,“什麼人嗎?他算哪根蔥,用得着他來教訓我。”
“你們姐妹聊,我去找個廁所。”邵勳夾緊雙腿,跺着腳道。
“去吧!去吧!我們在這裡等你。”連雯雯揮揮手道。
等到邵勳離開,連雯雯再也不遮掩自己的怒氣道,“丹姝,現在好了,咱們徹底把人給得罪了。”
“得罪就得罪吧!萍水相逢而已。”凌丹姝毫不在意地說道。
“萍水相逢,你忘了人家是杏花坡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咱們要插隊的地方是哪裡?”連雯雯不滿地看着她嗔怪道。
“那又如何?他能奈我何?”凌丹姝傲氣地說道。
“還說我單純,我看你才一根筋兒。”連雯雯看着她無奈地說道,“你不知道縣官不如現管,咱以後得在人家的屋檐下討生活。”
“讓我伏低做小,做不到。”凌丹姝冷哼一聲道。
“那你下鄉插隊幹什麼的?”連雯雯好奇地問道。
凌丹姝忽然向前一步,眸光凝視着她道,“你說呢?”眸光晦暗不明。
“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我怎麼知道。”連雯雯看着好笑地說道。
凌丹姝退後一步,輕扯脣角,“你個傻瓜。”笑容一閃而逝,眼底凝結成霜道,“相安無事最好,不然別怪我以勢壓人了。”
“喂!家裡的長輩會同意。”連雯雯驚訝地看着她道。
“來的時候就說好了,他們不爲我保駕護航,別想讓我待在這裡。”凌丹姝輕哼一聲道,目光落在了連雯雯的身上,她來這裡確切的說就是因爲她,不過這事不能告訴她。
“也只有你敢長輩們提交換條件。”連雯雯一臉佩服地說道。
“是你太膽小了。”凌丹姝輕嘆一聲道,看着天真爛漫的她,也不知道現在這個樣子好還是不好。
“那是因爲我提的條件都是讓他們無法拒絕的。”凌丹姝看着她說道。
“你人雖然冷了點兒,對於陌生人,以你的脾氣連搭理都懶的搭理,可我知道你不是這麼刻薄的人啊!你今兒到底怎麼了?”連雯雯滿臉疑惑地上下打量着她道。
“是你遲鈍,沒看見他拼命的套近乎就是爲了接近你,他看你的眼光都色眯眯的。”凌丹姝食指戳着她的腦袋道,“你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