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出去了。”丁國良雙手撐在桌面上雙眸放光,滿臉通紅道,“露露,你可以自由活動了。”
雲露露聞言眼底閃過一絲欣喜,隨即又古井無波般的,“哦!”
“你不高興?”丁國良驚訝地看着她道,依舊是一臉的笑意道,“給個反應啊!”
雲露露白了他一眼,朝他誇張的咧咧嘴道,“我很高興。”
丁國良順勢一屁股坐在炕上道,“你明明就不高興。”
“那戰主任有沒有叫我夾緊尾巴呀!”雲露露食指輕撫着額頭道。
“你怎麼知道的。”丁國良一臉震驚地說道。
“政策一時鬆動而已,沒有徹底的改變之前。什麼都是假的。”雲露露聲音冷冰冰地說道。
一句話也澆滅了丁國良的熱情,不過他恢復的也快,“不過總算人身自由了,不用關禁閉了。”
雲露露別過臉,不想看他幼稚的樣子,突然輕笑道,“你還真容易滿足。”
“有鬆動不就是好事嘛!”丁國良樂天地說道,“這樣給你的家人寄東西也能多寄些,從這一方面難道不是好事嗎?”
雲露露聞言擡眼凝視着他,抿了抿脣道,“謝謝你。”
“謝什麼嗎?”丁國良撓撓頭不好意思道,“這麼客氣幹什麼?咱們不是……”猛然住口,臉紅的如朝霞一般。
雲露露由於看着他,所以清晰的以肉眼的速度,看着他的臉如塗了一層胭脂似的。
黑曜石般的雙眸,輕輕流轉,紅脣輕啓聲音低低地說道,“我們不是什麼?”
丁國良被她給盯的心裡毛毛的,躲避着她的視線,吞嚥了下口水,捏了捏手指,看見紙被筆尖劃破了,趕緊說道,“我幫你寫吧!”
雲露露聞言無奈地看着他,這個呆子、笨蛋……
丁國良拿過紙筆埋首寫了起來,雲露露雙手托腮就這麼直勾勾的看着他。
看得丁國良心煩意亂的,寫的字都糊了,緊了緊手中的筆,放下道,“失陪一下。”
直接很沒出息的跑了。
雲露露瞠目結舌地看着他就這麼溜了。
拳頭輕打着眉心,我表現的還不明顯嗎?
這一年多相處下來,心裡漸漸的有了他的影子,她也不知道自己是視線何時落在他的身上。
喜歡看他垂眸修長的手指噼裡啪啦扒拉算盤珠子,喜歡看他攻克難關時笑的天真如個孩子似的,喜歡看他圓潤柔和清澈的雙眸,在自己的注視下臉紅且手足無措的樣子,就想欺負他。
嘴角上翹,臉上泛起甜蜜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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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在黨委擴大會議上,戰常勝表揚了雲露露他們幾個被關禁閉一年的孩子們。
一番鏗鏘有力的富有激情的話,說的他們是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另外還重新分配了他們的職務,統統重新回到自己的崗位上,職務雖然沒有升,但待遇升了。
大家心知肚明,這一時期還是不要太高調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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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戰常勝從辦公室出來,途徑丁國良的屋子,發現裡面開着燈。
眼底閃過一絲意外,這小子將雲露露的禁閉室當做辦公室,不到時間不回來的。
今兒怎麼開着燈。
戰常勝走過去敲了敲門,裡面傳來丁國良的聲音,他才推門進去。
戰常勝一欠身坐在了炕上,雙眸閃着濃濃的八卦,“奇怪了,你這個時間不應該在這兒啊?”
丁國良手中的筆頓了一下,若無其事地說道,“姐夫,我不在這兒,在哪兒?”
“你和雲露露同志一直一起搞研究,不到睡覺不回來。”戰常勝故意調侃道,“怎麼她自由了,你們反倒生疏了。”
丁國良眼神遊移,躲避着他的視線,不自在地說道,“那是禁閉室,外面有看守的,現在那是人家的宿舍,瓜田李下,我不好再去。”
“哦!”戰常勝拉長聲音道。
“姐夫,你那是什麼意思?”丁國良皺着眉頭說道。
戰常勝雙眸閃閃發亮地看着他道,“你跟人家處的怎麼樣了?”
“什麼怎麼樣了?”丁國良垂眸掩飾自己的慌亂,假裝繼續寫字。
“我給你提供這麼好的機會,你還沒有把人給拿下啊!”戰常勝斜睨着他道,“一年了,你幹什麼了?”
“攻克科研項目啊!”丁國良一臉無辜地看着他道。
戰常勝被他坦坦蕩蕩的樣子給氣笑了,食指點點他道,“你呀!近水樓臺先得月懂不懂!”
“您老催的那麼緊,我哪有時間風花雪月。”丁國良小聲地抗議道,“醒來就是數據,晚上這夢裡都是數據。”
“小子,膽兒肥了,你這是在向我抱怨嗎?”戰常勝笑着說道。
“不敢,不敢,這只是說出了事實而已。”丁國良趕緊擺手道。
“那她對你有意思嗎?”戰常勝壓低身子擡眼看着他道,漆黑如墨的雙眸輕閃道,“咱可不能表錯情了。”直起身子一本正經地說道,“如果對咱沒意思的話,咱就不在身上浪費時間。姐夫在給你找個好的,你年紀也不小了……”積極地慫恿。
“姐夫,姐夫,我不要其他人,我就喜歡她。”丁國良直起身子,急切地說道。
“那她也跟你一樣這麼喜歡你嗎?我要你確定的是這個,咱別是剃頭挑子一頭熱。”戰常勝壓下不可抑制上彎的嘴角再次問道。
丁國良急切地說道,“不是一頭熱,是……”低垂着頭,細若蚊聲地說道,“是兩頭熱啦!”
戰常勝握拳輕咳兩聲,將笑意給壓了回去,特意地拉長聲音道,“是兩頭熱啊!”
“姐夫,你能正常點兒說話好不好。”丁國良揉着耳朵,擡眼看着他說道,“聽的難受。”
“那你們打算什麼時候結婚啊?”戰常勝看着他嚴肅地說道。
“結……結婚。”丁國良緊張的結結巴巴地說道。
“你們兩性相悅,自然要結婚的,還等什麼?你年齡可不小了,該解決人生大事,個人問題了。”戰常勝一臉的真誠,諄諄善誘道。
“這個?我們相處的時間還短。”丁國良眼神飄忽,猶豫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