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這一點,盛夏看向蘇雪的眼神憐憫又嘲諷:
蘇雪這人當真是搞笑!
蘇勝利佔據了她爸爸的位置在蘇家生活多年,享受着她爸爸本該享受的一切權利和義務,這又該怎麼算呢?
盛夏不屑於跟她爭論,況且蘇雪這瘋魔的狀態,說再多她都不會聽,又何必跟她浪費脣舌?
她嘲諷地嗤笑一聲,轉身就往屋裡走去。她就不該跟蘇雪出來,白白浪費了這麼多時間,還破壞了她的好心情!
這生意太虧本了!
蘇雪滿腹的委屈和仇恨沒表達完,就見盛夏嘲諷地笑了聲就走了,可把她刺激得理智盡失。
“盛夏,你給我站住!你心虛了吧?強佔我的東西,心虛了是吧?”
迴應她的是哐啷一聲,盛夏面無表情地關上大門。
蘇雪呆怔了片刻,而後反應過來,用力地拍打着大門:“盛夏,你給我出來,跟我說清楚!!!”
說清楚?
說什麼?
說個屁!
盛夏黑着臉,暗暗道一聲:晦氣!
她真是腦抽了,不然怎麼會單獨跟蘇雪出去?
轉過身,盛夏對上她哥那張陰沉沉的臉,不知爲何忽然有點心虛氣短,不甚自在地笑了笑:“哥,你怎麼會在這裡?”
看着妹妹傻氣又討好的笑容,盛愛國對待寵物狗狗似的,朝她招招手:“過來。”
莫名的,盛夏有點慫,不太想過去。
“愣着幹嘛?過來呀。”盛愛國的笑容變得更深了,卻也更可怕了。
盛夏慢慢挪過去:“哥,你想跟我說啥?”
“你先過來。”盛愛國耐心十足,反倒讓盛夏更害怕了。
哎喲媽呀,她哥該不會是打算家暴吧?
怕怕的。
盛愛國斂了笑,目光直直看她。
好可怕。
盛夏縮了縮脖子,倒是不敢再拖延時間,乖乖走過去。
“哥。”
盛愛國擡頭仔細看她的臉,“嗯,臉上沒巴掌印。”
盛夏表情一囧,她有那麼弱嗎?蘇雪再瘋癲也不敢對她動手。
再說了,她也有足夠的能力自我保護啊。
最最重要的是,女人的臉多寶貝啊,哪能傻乎乎站着,讓人照臉上打呢?
盛夏在心裡一陣吐槽,對上盛愛國陰沉沉的臉,連忙討饒:“哥,你有啥直說唄,你別跟我繞彎子,我,我害怕。”
盛愛國冷哼一聲:“你膽子有這麼小麼?那瘋婆娘還在外頭叫罵呢,你咋不讓她打你一巴掌?讓那位幫你出口氣?”
他說到最後一句話時,意有所指地擡頭看了看天。
盛夏的表情更囧了,她跟蘇雪沒多大仇多大怨,用不着老天爺來幫她出氣。
她這人恩怨分明,不至於盼着蘇雪倒大黴。
“哥,我以爲她是有什麼要緊事找我……”
她是真的出於好奇才跟着蘇雪出去的。
“哼,”盛愛國白了她一眼,“你別搭理她,秦家那邊亂成一鍋粥,她這個不能給秦家帶來任何好處,生的還是個不能傳宗接代的閨女,自然沒啥用處。”
盛夏皺緊了眉頭,她從這段話聽出了一些讓她很不爽的話外之音。
“哥,蘇雪是怎麼回事兒?”
盛愛國看她眉頭緊鎖,眼裡浮現出擔憂之色,無奈地搖了搖頭:“夏夏,你就是心腸太軟了。”
“呃……”盛夏不知該怎麼反駁這話,她固執地追問:“聽你剛剛那意思,蘇雪被秦家拋棄了?”
“不,還沒有,不過也快了。這次她回去之後就會被當成棄子拋棄。”盛愛國笑得陰測測的,一點都像他。
盛夏真想給她哥跪了,哭喪着臉說道:“哥,你別說一半留一半啊。”
盛愛國哼了哼:“你當真不知道還是壓根沒把那瘋婆娘當回事兒?”
“後者。”盛夏毫不猶豫地做出了回答,她真沒把蘇雪當回事兒,連最起碼的情敵都算不上的那種。
只不過呢,人畢竟都是有好奇心的嘛,再加上蘇雪跟她們家的關係那樣複雜,盛夏對她的好奇就更大了點。
盛愛國看她這麼好奇,乾脆跟她說了:“她和她爸這次上門,目的就是想着跟爺爺認個錯,希望爺爺能原諒他們,更希望爺爺能收回之前跟他們一家子斷絕關係的話。你是沒看到,他們父女倆有多麼能豁得出去。”
盛夏眼中的好奇更盛,追問道:“哥,你接着說。”
“蘇勝利當場跪在了爺爺跟前,哭着喊着說他錯了,說他這段日子檢討了,改過自新了,還說什麼這麼多年的父子親情有多珍貴巴拉巴拉一通。”盛愛國的眼裡全都是諷刺,“最絕的是什麼?蘇勝利臉大如磐,歪曲事實,說他的親生父母撿到並辛苦撫養咱爸!非說他的父母待我們有恩!”
盛夏聽完這番話,當即對天翻白眼了。
這蘇勝利臉皮忒厚!
當年分明是盛老太和盛小林夫妻二人上演了一出“狸貓換太子”的戲碼,導致蘇老爺子和盛利這對親生父子骨肉分離將近半個世紀。
若是盛小林夫妻倆善待盛利倒也還好說,偏生這對夫妻幹盡了喪天良的事兒,別說對盛利有恩了,分明是結了大仇了!
仗着外人不知道實情,竟然敢當着蘇老爺子的面,胡說八道。
蘇勝利這心理素質,這臉皮,真是讓盛夏歎爲觀止!
但凡是個有腦子的人,誰不知道蘇勝利在蘇家過的是什麼日子?而盛利在鄉下又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
蘇勝利竟然有臉說他的親生父母是盛利的恩人!這顛倒是非的能力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爺爺怎麼說?”盛夏懶得再聽那對父女乾的奇葩事,她只想知道結果。
盛愛國詭異一笑:“你猜?”
盛夏嗷一聲叫出來,隨後作吐血狀,“哥,你這是要逼死我!”
“少裝了,你猜猜看唄。猜對了,我有獎勵給你。”盛愛國提出個餿主意,他看起來很期待盛夏給出的答案是什麼。
盛夏回答:“爺爺當場拆穿了吧?”
盛愛國不答反問:“你怎麼會這麼想?”
盛夏反問他:“爺爺的性子不就是那樣嗎?”
“你猜錯了。”盛愛國擺擺了手指,哼笑了一聲:“你再猜猜看。”
盛夏不幹了:“我不猜了!哥,你要說就說,不說我去問段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