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微笑着說道:“是啊,非常可惜。我們團最近排練了新的節目,我這個領舞沒法上臺表演了。不過,我們團長說了,我倒下了沒事兒,有的是人能頂替我的位置。我們團一定會獲得大排演的第一名!”
她這話中藏着話:我倒下了又怎麼樣呢?我們前鋒文工團有的是人才,不怕沒人可以頂上。
反倒是你,你離開了前鋒文工團又如何?有你沒你都沒什麼關係。
少來我跟前幸災樂禍!
盛夏輕描淡寫的一番,看似自黑,實則在炫耀前鋒文工團人才濟濟。
這是故意在刺激林寧呢。
林寧果真受到了刺激,她氣得渾身發抖指着盛夏說道:“你少得意了!你成了沒用的廢人,再也不是前鋒文工團的人!”
盛夏冷冷一笑,反脣相譏:“很抱歉讓你失望了。我們團長說了,給我放半年假,等我休養好了,仍舊能回前鋒文工團!”
她知道林寧是故意來看她的笑話,故意說那些刺激她的話。
這要是換成別人,興許真的會被林寧給刺激得傷心欲絕,畢竟在文工團待了這些念頭,取得了一些成績,前途一片大好。
偏偏在這時候,你突然出事,醫生告知你以後都不能跳舞了,這打擊該有多大?
林寧偏偏在這時候說這些戳人心窩的話,火上澆油,雪上加霜,這是要把人給活活氣死的節奏!
可想而知,林寧的內心有多陰暗歹毒!
好在盛夏不是那麼脆弱的人,縱然她的內心受到了巨大的衝擊,但是她仍舊勇敢地面對現狀,接受了現實。
林寧氣急敗壞地罵道:“盛夏,你繼續自欺欺人吧!”
自從林寧離開了盛夏所在的前鋒文工團,到了實力不相上下的戰士文工團。
樑雲鳳同戰士文工團的團長關係好,兩人沒少爲了爭奪第一名而打擂臺。
林寧去哪裡不好,偏偏去了樑雲鳳最不喜的戰士文工團!
樑雲鳳面上沒表現出對林寧有什麼不滿,但她心裡又怎麼可能沒有半點想法?
在戰士文工團待的時間長了,林寧沒少在背地裡咒罵樑雲鳳給她穿小鞋,心眼比針尖小!
每每想到奪了她的榮光,逼得她不得不離開前鋒文工團的盛夏,林寧心中的恨意日漸加深。
林寧把盛夏看成是眼中釘肉中刺,日日夜夜都在詛咒盛夏,已然恨她入骨,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賀建軍再也聽不下去了,他用力地推開門,憤怒得像頭被人激怒的公牛,指着門對林寧低吼道:“滾出去!不然,別怪我把你丟出去!”
林寧被突然出現的賀建軍給嚇了一跳,她的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她不是跟護士說了不讓人靠近的嗎?
怎麼這時候會有人過來?
林寧轉頭對上賀建軍那吃人的眼神,再看他臉紅脖子粗,拳頭握得嘎吱聲不斷,當即嚇得縮了縮腦袋。
這男人看起來好凶殘,林寧暗暗在心裡對比了下力量,心裡越發慫了。
她一個弱女子,扛不住賀建軍一腳啊。
“滾,我讓你滾出去!沒聽到嗎?”
賀建軍見林寧呆立不動,提高了音量,朝着門外的護士喊道:“你們這些護士是怎麼回事兒?什麼阿貓阿狗都能放進來看病人?”
聽到動靜的護士長趕忙跑過來一看,氣得臉都白了。
出事的是特護病房!
院領導讓她多加註意盛夏這個病人,說她是因公負傷,說什麼都不能寒了英雄的心。
護士長見林寧呆呆地站在那裡,衝過來就拽着她出去:“誰讓你進來的?快跟我出去!”
護士長把林寧給拽出去了,趕忙跑過來跟賀建軍道歉:“對不起長官,是我們的失誤。”
賀建軍氣得不行,沒打算給護士長留面子,威脅道:“哼!再有下次,我會直接找你們院長!”
護士長心口一堵,真把這事告到院長那,她少不了要被罵一頓!
賀建軍沒管護士長等人,用力地關上門,他再多看一眼那些人,只怕要犯錯了。
關上門,賀建軍氣沒消,話裡帶了些指責:“夏夏,那欠揍的娘們不是真心來看望你的,你幹嘛不叫讓把她給趕出去?”
“我趕她出去幹嘛?”盛夏不怒反笑,朝他招了招手:“你過來,你發這麼大的火幹嘛?爲了個林寧不值得。”
賀建軍仍舊是憤憤不平:“要不是在醫院裡,我,定不會饒她!她那張嘴真真是太毒了,說話跟刀子似的,哪裡疼就往哪裡戳你。我聽着生氣。”
盛夏笑眯眯地說道:“好了好了,彆氣了。我把她說的話當放屁,再說了,她在我這也沒討到什麼好處。你剛剛乾嘛去了?”
明知道盛夏是故意岔開話題,賀建軍心中再多不忿,他也順從她的意思,不再提林寧那個讓他厭惡至極的女人。
他想到自己剛剛給領導打了電話,說要打結婚申請報告,看向笑盈盈的盛夏時,他的呼吸一滯,眼神開始躲閃,飄忽,不敢與她對視。
盛夏真沒把林寧說的那些話放在心上,左耳進右耳出,不重要的人,說的話完全沒必要在意。
察覺到賀建軍的躲閃,盛夏揚了揚眉,眯着眼看着他:“怎麼?你剛剛去做了什麼不能說的事情?”
賀建軍矢口否認,“咳咳,不是。”
他暫時不想跟盛夏說結婚報告的事情,畢竟她剛剛答應給他做媳婦,一下子就提到結婚,這過程進行的太快了。
要不是提交結婚報告,並審批下來需要一定的時間,他不會那麼着急的。
賀建軍默默地在心裡給自己找了個完美的藉口,他恨不得今天就能變成盛夏的丈夫,名正言順地跟她在一起。
盛夏越發覺得這人揹着她做了什麼事,話裡帶上威脅:“你說過,你不會騙我的。”
“我,我沒騙你。”賀建軍慌了神,他對上盛夏那雙漂亮的眼睛,又把到嘴邊的話給嚥下去了,“那事情沒定下來,我想等它定下來再跟你說。”
盛夏銳利的目光逡巡在賀建軍的身上,突然冒出一句話:“你該不會是跑去給賀叔叔發電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