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不遠處的公社裡,徐鐵柱非常熱情地邀請林大爲來向陽村盛家,吃酒席。
林大爲同樣爽快地答應下來,還給徐鐵柱透出個了口風,公社將會給盛夏什麼獎勵。
徐鐵柱聽得眼睛堪比後世小太陽,緊握着林大爲的手說道:“林書記,你對我們老徐家的大恩大德,我們會記一輩子!”
公社給了二十塊錢的獎勵,縣裡又給二十五,市裡會給三十塊,這一共就有六十塊錢了!
六十塊錢,哪怕是在省城,也是夠盛夏一年的花銷了!
盛利一家早在認了徐廣田爲乾親的那天,便屬於他們老徐家的人,徐鐵柱這話沒錯。
林大爲是很清楚盛利一家與徐廣田的關係,聽到這話心裡熨帖極了,他倒不是想着挾恩圖報,而是老徐家人是感恩的。
這人情往來就是,你拉我一把,我拉你一把,互幫互助。
林大爲擺了擺手,笑道:“鐵柱,你這話說得就言重了。我只是做了分內的事情,不值得你這麼說。”
徐鐵柱又說了幾句感謝的話,話鋒一轉說道:“林書記,我有個事兒想跟您說一聲。有關向羣的,你應該曉得他吧?”
林大爲重重地點頭:“當然曉得,向羣是咱們縣第一個考上燕城大學的高材生!我當初還在表彰大會上看到他呢。咋了?他碰到啥事了?需要公社幫助?”
向羣的情況,林大爲很瞭解的。
聽到徐鐵柱這話,再看他那一臉凝重的表情,他心裡直犯嘀咕:向羣是遇到什麼麻煩事了?他咋沒不那些個廠領導說起過呢?
徐鐵柱走到門口去看了看,發現沒什麼閒雜人等在外頭,他關上門和窗。
見徐鐵柱搞出這麼大的陣仗來,林大爲坐不住了,他着急地問道:“鐵柱,你有事說話啊,整得我心慌。”
徐鐵柱先給林大爲打了預防針:“林書記,這事兒牽扯甚大。我是不想在事情沒辦妥之前,鬧出事情來。”
林大爲的警惕攀升到最高級別:“你要說的是不是鋼鐵廠裡混進了敵/特的事情?”
那次鋼管砸落下來,並非是意外,而是人爲!
幹這事的人,是潛藏在人民羣衆的特務乾的!
鋼鐵廠因着向羣的加入,一再地突破技術難關,沒過多久從清大畢業的沈媛也來到了這邊,小夫妻倆合力進行技術攻關,攻關的進度比快了不少。
鋼鐵廠一再突破技術難題,爲本縣創造了很不錯的經濟收益,甚至還獲得了來自中央的表彰。
俗話說得好,人怕出名豬怕壯。
向羣和沈媛那會兒僅僅是同事關係,處在向羣熱烈追求的階段。
但沈媛的性子特別穩,工作和生活分得很清,並沒有因此而耽誤工作。
向羣和沈媛的配合默契,天生就是最好的拍檔,他們不斷地攻關,因此吸引來了各地的技術型人才。
團隊慢慢地壯大起來,向羣和沈媛作爲兩個領頭人,帶領着他們一起攻克技術難關。
現如今,夫妻倆爲首的團隊,在我國的技術團隊是排得上名號的。
起初是向羣的名聲先打出去了,他除了贏得了讚譽和實際的金錢獎勵,更是將敵人的目光引過來了。
潛藏在工人羣衆中的特務,數次利用金錢等攻勢,試圖破開口子將向羣團隊的技術偷走。
敵特原本只差臨門一腳,最終因盛夏的誤打誤撞而沒有達成,他們一怒之下就搞出了那次意外。
按照敵特的安排,這鋼管是故意選擇在沈媛出現的時候,砸落下來。
他們的目的是毀了向羣!
既然得不到,那就乾脆毀掉,誰都別想得到好處!
而那時,向羣正熱烈地追求沈媛,攻勢很猛,廠裡的人都看得見,敵特分子自然也是知曉的。
向羣在那一次意外中,拯救了心上人的性命,同時也收穫了他夢寐以求的真愛和幸福。
沒過多久,向羣和沈媛便去見家長,而後忙着結婚。
小夫妻倆並沒有關注那個鋼管“意外”砸落的事件,直到那個被敵特分子用金錢腐蝕成功的劉老師,被盛夏誤打誤撞之下揪了出來。
正所謂,拔出蘿蔔帶出泥。
劉老師暴露了,他身後的敵特分子也就暴露了,再接着一查,好傢伙!
原來,那個鋼管之所以會“意外”砸落,其中有那個叫李梅的女幹部插了手!
準確的說,李梅先是被敵特分子給欺騙感情,交出了自己的清白身子,而後被那人哄得神魂顛倒,說什麼都信。
出於對向羣的仇恨以及對沈媛的妒忌,李梅在明知那鋼管砸落可能會造成人員傷亡的情況下,依舊是選擇配合那敵特分子。
李梅利用職務便利,提前進入指定的地方,按照敵特分子的指令,對那鋼管動了手腳。
這還不算完,那天向羣和沈媛進行試驗,李梅仗着她有個縣領導的爹,看準機會觸動了那個開關,這才導致鋼管砸落。
這件事剛查出來沒多長時間,興許向羣和沈媛這對夫妻兼受害人,壓根還不知道這裡頭有李梅這號人物,在其中扮演了這麼重要的角色。
徐鐵柱聽了林大爲的話,他眼珠子一轉便說:“我們鋼鐵廠效益好,向羣夫妻倆又是技術骨幹。我聽守門的保安說了,他們夫妻倆給廠裡創造了很多的效益。”
他半句沒提自己知不知道敵特分子的事情,而是故意模糊重點,似是而非。
林大爲認可徐鐵柱的爲人,知道他是嘴巴嚴實的,不會亂說話,便把他所知道的有關向羣夫妻倆遭遇意外事件的始末說出來。
徐鐵柱得知那個叫李梅的女幹部,因愛生恨幹出了這麼缺德的事情,氣得他狠狠地拍了幾下大腿!
“怪不得古人說最毒婦人心!那李梅真不是個東西!她咋不想想,要是向羣沒及時將他媳婦推開,不得出大事了?這女人的心腸太歹毒了!”
林大爲對此說法很是認同,他心裡也是這麼想的,尤其是得知李梅曾經不顧一切地熱烈追求向羣,卻被他婉言拒絕之後,這種感覺越發強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