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咋回事兒啊?咋突然這麼多魚都跑上來了?”
周隊長撓撓頭,一臉懵逼的看着那些黑魚羣消失在河裡,要不是揹簍裡那些魚還在,他還真以爲是哪家的熊孩子跟他們開的щww..lā
“小牛,這麼多魚都是你們抓的?”
有人看着那些揹簍裡的黑魚,忍不住問道。
小牛手上還拿着一條烤魚吃的開心呢,根本沒空回答,只是一個勁兒的點頭。
“隊長,這麼多魚……是不是每家都得分點啊?”
有的人家裡孩子沒來抓魚,這會兒看見別人揹簍裡的黑魚就開始眼饞,眼巴巴的說道。
“這河可是咱們東鄉公家的河,裡面的魚也是公家的東西,這些小娃娃抓了這麼多魚肯定也吃不完,不如咱們都分了吧。”
“就是,這些小娃娃就是能幹喲!知道我們這些大人在地裡幹活辛苦,就自己跑過來抓魚了,瞧瞧這魚肥的!”
面對這麼多能吃的東西,誰都無法保持淡定之心。
在場所有的成年都都經歷過前幾年那可怕的饑荒年,那種連土都能嚥下去的飢餓更是讓經歷過那個時代的人感覺到恐懼。
也正是因爲如此,從那個年代活下來的人們幾乎都有屯糧的意識。
天災**,他們這些農村人只能靠着那一畝三分地種出來的口糧過日子,若是老天爺不給力,來年的收成不好,也就意味着會餓肚子。
甚至是餓死人!
所以,家裡孩子沒過來抓的自然也希望能夠分到一些。
蘇茹他們這些孩子抓的魚加起來少說也得有一千條,就算按照東鄉的人頭分,也能夠分到一兩條,若是家裡人多的,分到五六十條都不一定,這麼多魚做成魚乾儲存起來,足夠吃好久了。
跟着一起過來的還有那些剛下鄉的知青。
這些城裡的娃一輩子也沒見過這麼多魚的場面,也覺得好奇。
當然,他們也是想吃魚的。
就算是城裡人在這個年代想吃魚也得要魚票才能在城裡買到魚,這會兒這麼多魚放在揹簍裡,看着就讓人流口水。
只是他們這些知青纔剛剛來東鄉,對這裡都還不熟悉,也不好意思找他們要魚吃。
甚至有幾個孩子的家長已經從自家孩子手裡拿過了烤魚吃起來,頓時也被這魚肉的口感折服,聽到那些人這麼說自然也就不高興起來。
“俺家娃辛辛苦苦抓了這麼多魚,憑啥給你們分?你們啥都不幹就等着拿現成的,這不是欺負俺們娃年紀小嘛!”
“就是!俺家花花爲了這些魚在水裡泡了不曉得多久了,你們瞧瞧俺家花花這手,都起白泡了,你們還想白拿俺家娃抓回來的東西,有你們這麼當長輩的嘛!”
“話可不能這麼說啊花花媽,這魚是公家的,你家娃抓的是公家的魚。”
“這麼多魚你們拿回去吃得完嘛,隊裡的東西也是咱們大家的,你家娃辛苦一場是不假,給個一條魚當做辛苦費咱們這些當叔嬸的也不會說啥。”
蘇茹跟哥哥們站在一塊兒,看着平日裡關係頗好的老鄉爲了這些魚嘰嘰喳喳的鬧了起來。
周隊長一邊抽着水煙一邊皺眉,耳朵裡全是嗡嗡嗡的聲音。
他正準備開口說話,小牛突然哇的一聲,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滾。
“好疼……嗚嗚,好疼,媽,我肚子疼!”
小牛疼的臉色漲紅,在泥地裡滾來滾去,一會兒就變成了個泥猴子,只是哇哇大哭的聲音實在太過悽慘,驚得原本吵鬧不休的成年人安靜下來,急急忙忙的朝着小牛看去。
而與此同時,除了蘇玲兄妹三人外,其他吃過魚肉的小娃娃們也都捂着肚子疼的大哭,就連那幾個搶走自家孩子手上烤魚的成年人也突然白了臉,捂着肚子蹲在地上,一副疼的說不出話來的樣子。
“我的媽呀,這魚該不會有毒吧!”
有人驚呼出聲,頓時對那些魚沒啥想法了。
周隊長立馬指了兩個人叫道,“你們快去把白大夫叫過來。”
那兩個人也慌了,連忙就去請村裡的赤腳醫生去了。
“這地下河冒出來的魚你們也敢亂吃!瞧瞧你們剛纔還在這裡爭那些魚,現在你們看看,這咋辦,吃出問題咋整?!”
周隊長看着小娃娃跟幾個成年人,也急了起來。
直接一腳就把身邊的那揹簍魚踢到河裡去了。
蘇茹兄妹三人看的肉疼得不行,這魚可都是寶貝啊!
生怕隊長把他們的揹簍也踢到河裡去,蘇茹一手伸進揹簍裡,悄無聲息的把魚下面的那些魚都轉移到小界面,然後又弄了些豬草墊在下面,只留下上面的魚。
那些肚子疼得要死要活的孩子和家長也都被關係親近的鄰居或是自家人揹走了,那個叫小牛的男娃疼的臉都快沒氣兒了,奄奄一息的樣子,差點沒把他家裡人給急壞了。
周隊長也顧不得那些魚了,連忙叫上人們快去白大夫那邊,看看他們是不是中毒了。
剩下的那些人雖然眼饞魚肉,可看見小牛他們的樣子,也不敢對這些魚肉有啥想法,紛紛跟着走了。
蘇茹他們落在最後面,張杏花也趕了過來,看他們幾人沒事兒才鬆了口氣,“你們沒吃那魚吧?”
蘇小弟正要搖頭,就被自家大哥一把按在了懷裡,蘇文飛擠出一絲笑容,“我們就是怕魚有問題所以沒敢吃,媽,咱們也走吧。”
張杏花嘆道,“這些魚都可惜了喲!咋就有毒呢!”
蘇茹兄妹三對視一眼不吭聲,趁着老媽往前走,蘇茹故意落後好幾步,把其他那些揹簍裡的魚全都給收進小界面裡,順便把揹簍踢到河邊上,讓人以爲這些魚都被放回河裡了。
緊接着,她才又連忙跟上母親的腳步,可乖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