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終於踏上旅程

吳莉莉自殺的事情很快就傳遍整個鎮子。當天晚上萬福小鎮也確實禁了海,並且召集全鎮的人去搜捕犯罪者。然而,並沒有找到那一夥來路不明的地痞流氓。

這樣的事情很少在萬福小鎮發生,畢竟來這裡做交易的大部分是貴族,貴族都有一定的道德修養,至少從他們的行爲舉止上會顯得彬彬有禮,也不屑跟鎮子上的商販發生衝突。

再加上這一代萬福小鎮的鎮長是從外邊遊歷回來的冒險者,在這附近區域也算是一個有頭有臉的人物,就算是會有些人會覬覦萬福小鎮的香料,一般的小混混也不敢動手。不知道是這幫混混背後有人撐腰還是對萬福小鎮的情況一點也不瞭解。

無論真相如何這件事情已經有了結果,再去糾結也是無濟於事。

吳莉莉自殺給萬天造成不小的打擊,不過打擊歸打擊,萬天還是像往常一樣,並沒有大哭或者意志消沉。受打擊也是一瞬間的事情,萬天覺得自己若是精神萎靡不振,只會被周圍的人察覺到你的負面情緒而已,並不會讓既定的現世發生一些實質性的改變。

人既然沒有能力改變現實就一定要有勇氣面對現實,不然早晚會被現實打敗。

萬天第二天出院,他不是能在病牀上躺一下午的人。有那種悠閒的時間,還不如去果園摘幾個蘋果吃,或者去鎮長的辦公室翻他的遊歷日記看。

“是鎮長的馬車,鎮長回來了。”

“鎮長回來了!”

萬天剛走出醫院不遠就聽到街上人們開始叫喊甚至有些騷動。

鎮長的馬車是這個小鎮裡邊唯一的馬車,據說,那是以前鎮長在外面遊歷的時候在神都得到的。

拉車的馬有一半龍的血統一半馬的血統,既有耐力,還有速度。甚至在馬車的底部還裝着天國人發明的減震系統。

等馬車駛過,萬天看着馬車去了鎮長的家,轉身就往自家的方向跑去。

他想今天晚上就施行準備多年的計劃,立刻走。

雖然鎮子裡有規定,只有成年人才能向鎮長申請外出遊歷的資格,萬天對此不以爲然,腳是長在自己腿上的,一句不成文的規定,束縛不住嚮往自由的心。

回到小木屋,小白正在榕樹上休息,它看到萬天回來了,非常高興。小白直接從榕樹上蹦下來,撞進萬天的懷裡,一人高的它無不留情地把萬天撞到在地。萬天笑着,摸摸小白的頭,讓他安靜下來。隨後萬天檢查了一下小白的身體,發現它並沒有受傷,心裡纔算有了點安慰。

“小白沒有受傷,太好了。”

小白原地跑了兩圈,像是在跟萬天說,自己很健康,不用擔心。

萬天走進小木屋,從自己的牀底下掏出一個大包裹。見狀小白知道萬天想要幹什麼,哀嚎一聲。

“沒事的,我很快就會回來,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就麻煩你幫忙看家了。”

小白低着頭。

萬天在三年前就開始攢錢,準備外出遊歷的資金還有一些換洗的衣物。小白自然是知道的。雖然它只是一隻狼,可是卻非常有人性。萬天一直把它當成一個不會說話的朋友,朋友之間有時候不用語言上的交流也能溝通。

能外出闖蕩,一直是萬天的一個心願,小白也完全明白,它並不能阻止萬天也不會阻止,它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萬天離開之前,跟着萬天無聊地打發時間。

小白利索地爬上榕樹,目送揹着大包裹漸漸遠去的萬天。

在分別的時候,再怎麼不捨,也終究會分開,倒不如不說什麼,讓他提前走一秒,這樣他回來的時間也就能提前一秒。

爬得再高,也看不到了萬天的身影,小白仰天長嘯。

揹着大包裹的萬天不敢走大道,只挑一些人少的小道走。他害怕鎮子上的人看見會詢問他。

這樣,他偷鎮長的馬車的計劃沒準就泡湯了。

剛開始萬天是打算跟鎮長商量借馬車的,在最開始的計劃裡萬天外出遊歷是要等到萬天成年後,那時候萬天玩出遊歷合情合理再憑藉外人眼裡他跟鎮長那一點曖昧不清的關係。借馬車這件小事肯定不成問題。可是現在外出遊歷的計劃提前了一年。這原本就違背了萬福小鎮的規定,借是不可能了,只好去偷。

晚上行動,雖然能降低被發現的風險,但是,但是按照萬天的邏輯思維,那種畏畏縮縮的行事風格會搞得自己好像真的是個小偷。也就是說即便是真的在偷東西也不能想象自己就是個小偷。小偷跟偷東西這是兩個不同的東西,僅僅從字面上理解就能看出區別一個是名詞,另一個是動詞短語。所以說,它們兩個在本質上是有區別的。再說了,小偷就是以偷竊來生存的人,而偷東西的人沒準他就會有他自己的苦衷。比如我。

在經歷了一邊倒的思想鬥爭後,萬天底氣十足地得出結論,畏縮不畏縮先放到一邊是不是真是小偷也先放到一邊,騎着鎮長馬車在街道上大膽地兜風,這麼拉風的事情沒有很多人觀看是怎麼也不能忍受的!

萬天繞到鎮長家的後面,鎮長的家是一個二層小樓,不太高,像萬天這種野孩子,爬上去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萬天毫不費力氣就爬上屋頂,他向鎮長的院子望去,馬已經進了馬棚,馬車被放在另一邊。這就有些麻煩了,若是馬還在馬車上,萬天就打算直接從二樓上跳到馬背上,然後騎了就跑。

現在還得想辦法讓馬套上馬車。

該怎麼辦呢?

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一個好點子。思維靈活的人不一定足智多謀,比如萬天。若是兩軍作戰適合萬天的職位只能是衝鋒陷陣的大將不能是運籌帷幄的軍師,不然萬天的軍隊只能屢戰屢敗還敗得不知所以。

萬天最終還是從二樓直接跳進鎮長的院子,他的身體很靈活,落地時發出的聲音並不大。

剛跳下來萬天沒敢動,眼睛慢慢地左瞥一下右瞥一下,發現確實沒人發現自己,才躡手躡腳地走向馬車。

萬天費盡力氣擡起方形車輿,把方形車輿一點點挪去馬棚。剛好這個時候,鎮長從房間裡出來。

正好看到正在給馬套馬車的萬天。

“萬天,你在幹什麼?”鎮長這句話的語氣若是分成十份,那麼剛剛鎮長的那句話裡有七份是不解,剩下的三份是不惑。

“呀,鎮長,你,你好。我在散步啊,在散步。”萬天說着話,可是手裡的動作一直沒有停,反而加快了。

“散步!?”鎮長朝着萬天走過來,“你哄誰呢!你動我的龍馬乾什麼!”

“原來他叫龍馬啊,怪不得這麼魁梧!光聽名字就很霸氣!”萬天的語氣表面上是在誇讚,其實心裡是在暗爽。這麼厲害的東西就要是我的了。其實萬天是這麼想的。

鎮長已經走到了萬天面前,萬天也套好了馬車。

萬天朝着鎮長傻笑。

鎮長摸不着頭腦,不知道他想幹什麼。正想着既然萬天都已經套好馬車了要不然帶着他出去兜兜風。這小子動我的龍馬肯定是羨慕,這我得好好顯擺顯擺。

突然,面向鎮長的萬天先朝着鎮長打了一拳,鎮長側身閃過,抓準空隙萬天後空翻跳到馬背上,手裡的皮鞭同時狠狠地抽龍馬的屁股。龍馬受了刺激,瘋了似得,衝爛了鎮長木製的大門,徒留身後一陣風沙。

鎮長呆在原地,愣住了。他根本沒有想到萬天會這樣做。等他緩過神來,早就看不見馬車的身影。

鎮長的秘書聽見聲響,急急忙忙地從屋裡面跑出來。

“鎮長,發什麼了什麼事!這,這大門!龍馬!龍馬呢!”

“讓萬天那小子騎走了。”

“什麼!鎮長,你怎麼不阻止他?”

“我當時愣住了,誰知道這小子在打這個鬼主意。”

“那他騎着龍馬去幹什麼了?”

“你問我我哪知道。不過,我猜八成去遊歷了,我看到他還揹着大包裹。”

“萬天還沒有成年,他這是公然違背鎮子的規矩。”

“公然違背又能怎樣,你現在能把他抓回來嗎?你若是能抓回來,我就處分他。”

秘書不再說話。

“算了,走就走了吧,他早晚會走的。”

“那我們要不要隱瞞這件事情,畢竟萬天違背鎮子的規矩這樣可能會帶來不好的影響。”

“隱瞞?!怎麼隱瞞?萬天騎着龍馬公然衝出鎮子,這讓我如何隱瞞?”

“那怎麼辦?”

“不怎麼辦!就當這件事情沒有發生過。還有,去找人把我的門修好,這次要換成鐵門!”

鎮長回到自己的房間,打開塵封多年的書櫃。

從書櫃的最裡邊鎮長翻出兩張畫像。那是萬天小時候的畫像,第一張畫像畫得很逼真,萬天被裹在襁褓裡,襁褓是金色的,還用紅線繡着龍鳳。第二張畫像,只是簡簡單單素描,只看畫像根本看不出來那是萬天。也不僅僅因爲畫像過於簡單,還因爲畫像上那個孩子的雙瞳是詭異的六瓣蓮花。

“他以人的姿態降臨世間,他同時具備新生與毀滅,他是有也是無。他是創造世界的天神,還是毀滅世界的妖魔。”鎮長望着窗外,輕喃創世長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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