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香港,嘉嘉大廈
況天佑,馬小玲,王珍珍,金正中四人從日本回來。
“咦,小玲,珍珍,你們從日本玩回來了啊!”一個曼妙身姿的女子開門,手中拎着一袋垃圾,見到衆人打着招呼。
“是啊,我們回來了。”金正中比所有的人都要熱情,又連忙拉開旅行包的拉鍊,從裡面掏出了一個禮盒,“琥珀。這是我從日本給你帶回來的禮物。”
“謝謝。”琥珀接過東西,禮貌地道。
馬小玲無語地看了一眼自己這個不爭氣的徒弟,自打人家琥珀搬過來就嚷嚷着一見鍾情,開始追求人家,可是快一年的時間過去了,也沒見有什麼效果。
人家還是不冷不熱的,和普通朋友一樣。
“琥珀,我們也給你帶了禮物,晚上一起來珍珍家吃飯啊,到時候給你,一定比這個傻小子送你的要好。”馬小玲說着又在金正中的肩上狠狠地拍了一下。
“好啊!”琥珀點了點頭,又古怪地打量了況天佑兩眼,有些疑惑地道,“天佑,我怎麼覺得你有些奇怪。”
“是嘛!沒有吧,可能是坐飛機有些累了。”況天佑心中一驚,但是表面上還是故作淡定地道。
從日本回來,現在的況天佑自然不是真正的況天佑了,真正的況天佑已經死在了萊利的手上。
現在站在衆人身邊的是況天佑的爺爺,況國華。
馬小玲她們聽琥珀這樣說,也好奇地打量起了況天佑。
“沒有吧,不還是這個樣子。”王珍珍親熱地挽起了況天佑的手臂道。
一時之間,況天佑有些不自在,這可是自己孫子的女朋友啊!
“我就這麼隨口一說,我先下去扔垃圾了。”琥珀示意了一下手中的垃圾袋。
“好啊!回頭見。”大家打着招呼寒暄着。
琥珀提着垃圾走到電梯口,金正中的眼神無比熱忱地盯着她,直到電梯門關上。
“真沒出息,擦擦你的口水吧。”馬小玲用手肘撞了一下金正中,調侃着。
金正中下意識地擦了擦:“師父,你又笑話我。”
“不笑話你笑話誰,人家琥珀是長得好看,可畢竟有孩子,你這都搞不定人家。”馬小玲扎心地道。
金正中聽着這話,瞬間垂頭喪氣的往牆邊一靠。
“那是人家妹妹,雖然有些小。”金正中有氣無力地解釋道。
“那也太小了吧,琥珀都多大了,她妹妹還在嬰兒牀裡面喝奶。”馬小玲一臉不相信的樣子。
“行了,今天吃晚飯的時候好好的表現,正中還是很優秀的。”王珍珍善解人意地道。
“師父,你看看,這說的才叫人話。”金正中立刻指着王珍珍道。
馬小玲帶着殺氣瞪了金正中一眼,嚇得金正中往況天佑和王珍珍的身後一跳。
琥珀一個人在電梯裡面,目光深邃,她總是覺得況天佑和以前不一樣了,這一趟從日本回來之後好像變得成熟穩重了。
肯定不是自己的錯覺,琥珀對自己的第六感很有信心。
“下樓扔垃圾啊!”大廈前臺的古叔打着招呼。
“嗯。”琥珀點了點頭。
自從搬進了嘉嘉大廈之後,琥珀很是喜歡現在的生活,人類真是可愛的生物呢!
他們的悲歡離合,他們的喜怒哀樂。
在街道的拐角扔完垃圾之後,琥珀抱着雙臂若有所思地走進大廈。
“琥珀小姐,剛剛有人來留了個東西給你。”古叔拿着一個包裹走上前說道。
“什麼人?”琥珀接過來。
“沒說,是個年輕人,說辦完一些事情就回來找你。”古叔想了想道。
“古叔,謝謝了。”琥珀一邊上樓,一遍拆着包裹。
包裹裡面並不是什麼珍奇的東西,只是一張紙,但是琥珀看到了紙上的文字卻是笑靨如花,比收到任何珠玉寶石還要高興。
真是可愛的生物啊!
這就是紙上的文字,琥珀看到這行字就知道這東西是誰給的了。
平靜多時的心再次掀起了波瀾。
“小玲,珍珍,晚上幾點鐘吃飯啊!”上到樓上,琥珀遇到了放下行李正要下樓去買菜的馬小玲和王珍珍。
“七點吧,如果你有事可以遲一些的。”王珍珍貼心地道。
“不用,我會準時到的。”琥珀淡淡笑了一下,“晚上見。”
電梯內
王珍珍皺了皺眉頭:“小玲啊,你有沒有覺得琥珀有些奇怪啊!之前下樓和剛剛上樓整個人的狀態都截然不同了,像是遇到了什麼天大的喜事。”
“她剛剛還對我們笑了,大家做了這麼久的鄰居,我好像還從來沒有見過她笑呢,完全一幅冰山女神的樣子。”馬小玲也覺得古怪。
大家相處的這段時間,一起吃吃喝喝的機會也不少,琥珀倒是很有禮貌每次都沒有缺席,而且每次還帶着不少東西,不過在她的臉上卻很難見到笑容。
不食人間煙火,馬小玲覺得這幾個字用來形容她是再合適不過了。
寒風起,夜幕至。
馬小玲離開靈靈堂,走在回嘉嘉大廈的路上,她愁眉不展的,心中想着心思。
自從日本回來之後,這幾天來,她也發現了況天佑身上有些不對勁的地方,很是拘謹的感覺,尤其是和珍珍相處的時候。
而且況天佑還不知道從哪裡蹦出來一個人小鬼大的堂弟,況復生,那一張嘴伶牙俐齒的。
馬小玲抱着雙臂走在昏暗的街道上,路邊不時有車流穿梭,在一個拐角的地方,她看見一個老頭子坐在紙盒上,蜷縮着裹着幾層報紙的身子。
“哎!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馬小玲停下腳步從錢包裡面抽出一張一百元的紙幣,疊了一下插在紙板的夾縫之中。
全港的流浪漢那麼多,哪裡能夠幫的過來呢!
第二天晚上回家的時候,流浪老人還在拐角的地方歇息着。
馬小玲看了一眼,心中嘆息了一下。
“這位美麗的姑娘,不知你從何處而來。”
正當馬小玲要離開的時候,一道聲音突兀響起。
馬小玲環顧四下,只見那流浪的老人靠着牆壁,一隻腿盤着,一隻腿立起,手搭在膝蓋上正看着自己。
“你在問我?”馬小玲往前走了兩步,打量着這個老人。
他雖然衣衫襤褸,頭髮凌亂,臉上也是鬍子拉碴,但是眼神卻毫不渾濁,很是通透有神。
整個人的氣質與外表截然不同。
“是。”流浪老人點了點頭。
“你說我從何處而來?”馬小玲機智地將問題又拋了回去。
“哈哈,你從命運中而來,命運讓我們在此地相遇。”流浪老人笑了笑道。
“所以呢!命運讓你帶什麼話給我嗎?”馬小玲抱着雙臂,微微擡起下巴,饒有興趣地看着這個有些故弄玄虛的老頭。
“我老人家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這就是命運讓我們相遇的原因。”流浪老人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道。
呵,原來裝神弄鬼半天,在這裡等着自己呢。
“我昨晚路過的時候,在你身下的紙盒夾縫裡留了一百塊錢,你沒拿到?”
“額,可能是被路過那個不開眼的給順走了吧!”流浪老人愣了一下道。
“什麼人啊,連這個錢也貪。”馬小玲數落着,手上又打開錢包抽了一張一百元遞給老人。
流浪老人接過錢,兩手捏着邊緣高高舉起在眼前:“這可真是一個好東西啊!”
馬小玲瞥了一眼,自顧自地離開了。
流浪老人財迷的表情瞬間消失,目光凌厲地望着馬小玲漸行漸遠的身影:“驅魔龍族,可憐哪!”
第三天晚上的時候,馬小玲又遇到了這個流浪老人。
流浪老人盤坐着,身前的紙盒子上,擺着好幾份可樂,薯條,漢堡,雞翅這些,看樣子這一頓就該把一百塊給花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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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老人家這一頓吃得倒是挺豐盛的啊!”馬小玲忍不住停下步子,走到老人的跟前,調侃了一句。
誰料流浪老人搖了搖頭:“這可不是給我吃的。”
“不是給你吃的難道是給鬼吃的?”馬小玲遊戲不滿地道,自己好心給你錢,你還在這裡消遣起了自己。
“正是。”流浪老人點了點頭,一臉肅穆。
馬小玲狐疑地環顧了一下四周,有個錘子的鬼,堂堂驅魔龍族馬家的後人絕不會連鬼都看不到。
“它們剛剛吃飽走了。”流浪老人看到馬小玲臉上不屑的表情,有些無力地解釋着。
馬小玲又重新仔細端詳着眼前衣衫襤褸的老人,難不成他真的是什麼高人。
“如果你真的是什麼高人的話,請不要兜圈子賣關子了,大家打開天窗說亮話不好嘛!”馬小玲頗無奈地道。
高人什麼都好,就是有一點不好,那就是都喜歡裝,什麼話不能明明白白地說,非要故弄玄虛。
“哈哈。”流浪老人爽朗的笑了笑,往後仰了仰,靠着牆壁。
馬小玲看他並不像是要說話的樣子,只好無奈地搖了搖頭,轉身準備離開。
“馬小玲!”
就在馬小玲轉身之後,忽然有聲音喊着她的名字,不是之前的蒼老之音,而是年輕有力。